第54章

    这两年秦借给我的钱，也是容的吧？我早就应该想到，秦拿着公务员的工资，哪里有那么多钱借给我呢？而且，他也没有催我还过，再是哥们，不是因为他和容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又怎么会如此大方？
    是了，不然秦也不会那么心急火燎的班也不上，赶去救她。
    秦不是早就警告过我不要再去找容了吗？
    前天晚上秦想制造我和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也只是想让容和我说清楚一切吧。
    想到我做生意的钱可能是容陪别人上床换来的，我的头就更疼，心也疼碎了，碎成千疮百孔。
    记得她曾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分手了，她希望我能生活的很好。
    我希望我可以嫁给千万富翁，高矮胖瘦、多大年龄都无所谓，只要他给很多很多钱我。你不是一直说我不贤惠能干还老和你吵架吗？你呢，就去找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做老婆，我每个月都给你好多好多钱，让你们生活的舒舒服服的。
    神经病！我当时是这样回答容的，我不成吃软饭的了吗？难道连老婆都养不起向你要钱？再说，你能嫁个百万富翁就烧高香了，又不是多美，还想嫁千万富翁？
    我只当容嫌我不会赚钱，从来没有细想过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容当时是已经爱我爱到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成全我和别的女人的幸福。
    我当她发神经的话，竟都一一实现。
    我从秦的手里，接过了容出卖自己信仰和身体的钱，做起保健品的生意，自己和静过上富裕的生活。
    孽缘！
    我不愿说这么老气的词，可再没有比这更恰当的词可以用来形容我和容的关系。
    容爱上我是孽缘！在容任性、我没有学会包容的这个错误的时间，遇上了不该爱的、错误的人。
    容离婚后带着满身伤痕投入秦的怀抱，何尝不是件好事？至少，有人继续疼她，爱她，而不是伤害她。
    我是给不了容幸福的男人。为什么？根基不好。一开始，就根基不好。容的粘人、任性给我留下了随时躁狂的因子，我回之的自私冷酷也给容留下了深深的伤害。
    当然，我一直都爱容就像容一直都爱我一样。
    只是，容任性，我便以冷酷自私对她，她虽然表面上用更多的退让、更低的姿态挽留感情，可内里受伤的心却不能平衡，不久便又流露出偏激任性的心态，而我，继续以更自私冷酷的方式来还之……
    如此恶性循环。
    直到不记得爱，只有憎恶。
    一旦真正的分手，却又记起爱。
    因为爱得痛苦，才愈加铭心刻骨。
    这不是孽缘又是什么？
    高烧退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对自己说。
    我和静开始恢复以前相敬如宾的生活，好象什么也没有改变。
    不再联系秦，也不愿想起容。
    只是听到何洁的《你一定要幸福》，会心里一颤，牵动全身。
    沿着路灯一个人走回家
    和老朋友打电话
    你那里天气好吗
    有什么新闻可以当作笑话
    回忆与我都不爱说话
    偶尔我会想起他
    心里有一些牵挂
    有些爱却不得不各安天涯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
    送的那些花
    还说过一些撕心肺的情话
    赌一把幸福的筹码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她
    她现在好吗
    可我没有能给你想要的回答
    可你一定要幸福呀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
    送的那些花
    还说过一些撕心肺的情话
    赌一把幸福的筹码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她
    她现在好吗
    可我没有能给你想要的回答
    可你一定要幸福呀
    幸福呀
    这首歌是容非常爱听的一首歌，她说这首歌的歌词很凄美。我不喜欢凄美的东西，有时候觉得人活着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何必还要存心让自己难过。
    睡前，躺在床上，她会把MP3的耳塞，一人耳朵里塞一只，强迫我听着，而且还是循环播放。
    昨晚你注意听里面的歌词了吗？
    没，太催眠了，我一听就睡着了。
    我想忘却，可是记得。
    我想容虽然不在我身边，可我总是感觉她就在我身边那样，我会无时无刻地想起她，起床的时候突然想起，在公司开会的时候突然想起，和静一起吃饭的时候会突然想起。我想容已经融入了我的记忆，让我刻骨铭心。
    没有容在身边的日子是很难熬的，可是我必须得去习惯，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只要知道她过得开心，我也就安心了。
    静热衷旅游，我怕她搬出**的杀手裥，而坚决支持。还得感谢她没有告诉我母亲，以传统女性的美德，帮我留住脸面。
    我照常工作，目标是把把公司搞上市然后把公司卖掉填补回我欠银行的钱。
    容被检举一次后，恐怕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操作。现在，广告这行也不好做
    不过，她就吃老底，应该也衣服无忧。还事，秦能帮她摆平。
    除此外，生活重复，时光流逝，一切朝前。
    这大概就是人生的本质：恬静，平淡，真实。
    简单也是种幸福。
    我以为，这样到终老。
    直到，静拿来报纸。
    你看，这不是你那个哥们秦吗？他被捕，已经开庭了。
    我头也不抬。
    你只见过他一次，看错了吧。他在警察局，一向是他抓别人，怎么会别人抓他？
    真的，你看看，标题就是‘执法部门干部以身试法，干警涉嫌洗黑钱。
    我扯过报纸，没错，是秦，垂着头，站在法庭的照片。
    平心而论，没有容的话，我和秦还是很好的哥们。秦和我虽然性格不同：一个敏感好强、一个大而化之，可我们相处的不错。我做销售，秦对做生意、赚钱很感兴趣，谈话投机。秦自尊心很强，对身高特别介意，恋爱失败后把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上，甚至付出比常人多出好几倍的努力----这也没什么不好，现在这个社会，需要如此才能混出名堂。
    知道容和秦在一起后，我还想，秦除了矮，其他都是配得上容的。他也没有我好玩、粗心，应该可以给容幸福。
    可是，还没过多久，怎么就出事了呢？
    这次和容被拘留不同，秦已经上庭，看来，判刑是**不离十，只是刑期长短的问题。
    容怎么办？
    第二次失去爱人，她会坦然接受还是放纵自己？
    秦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居然不知道，我得去一下，马上动身。
    好啊，我帮你收拾收拾换洗衣服，你不用急着回，多帮帮他尽点力。静还是这么通情达理。
    去之前，我先到了容的家。
    不知道容是在提心吊胆的等待审判结果，还是留在自己家。不过，先去一趟，容如果在，还可以和我一起，带我去见秦。
    容竟然在家。她正在收拾家里为数不多的几样秦的东西。
    容真的变了，从她脸上似乎看不出一点受打击的痕迹。
    秦出大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吗？
    没有。
    你是他女朋友，怎么也不看着秦，让他闯出大祸。
    容抬起头，瞄我一眼，冷笑着“哼”了一声，继续做事。
    这些东西，是清着给秦送去的吧，正好，我也想去探探他，我们一起出发，现在走，可以赶在晚上到。
    容拿个塑料袋把东西包好，然后丢到楼道的垃圾箱里。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你怎么变成这样？和秦吵架了？他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还任性，他多伤心啊……
    你是想说，我当年就是这么任性伤你的心的？
    我们过去的事就不提。去吧，我们一起去看秦。
    我们没吵架，是分手。
    容冷血，无情。
    当初你被关的时候，秦怎么救你的，你还记得吗？
    你不提我被关的事情还好，你提，我更不会去看他。
    怎么，秦费了那么大劲你最后才能无罪释放，你还觉得他做的不够好？
    是……容望着我欲言又止，算了，不提了。
    就是，你摸着良心说，他还要怎么对你，不管他判多少年刑，你以后还跟不跟他，至少现在不能分手啊。你这女人怎么这样绝情、这样现实！我算认清楚你的为人了，幸亏当时没和你好，我就知道你是这样靠不住的人，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容皱起眉头，看着我：你说什么？我是靠不住的人？
    你难道靠的住？和我分手两个三个月不到就嫁人，秦还没判刑就和他分手，你最靠的住了！
    我讥笑她。
    我们分手三个月我就嫁人？
    不是吗？你还准备狡辩？
    秦告诉你的？
    是了。
    容突然鼻头一酸，流下眼泪。
    他原来真是这种人。我问你，要是分手三个月的时候，秦是告诉你我准备嫁人，你会怎么做？会来找我，要我别嫁吗？
    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
    当然会来找你了，不过，你如果真是爱，我会祝福你，容。
    这样我也心安。
    容激动，几乎站不住。她扶住我的手，真的？你真的会来找我？
    我叹息。
    当然，自己曾经的宝宝要嫁给别人，肯定会来问清楚。
    容哽咽的更厉害。
    如果你来找我，我告诉你我不爱那人，只因为要激你出来，而且有了孩子，肚子大了瞒不住，想找个人结婚做替名的爸爸呢？
    生活哪有这么多如果。我怕，不想提，不想打开尘封的感情。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如果呢？容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