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时候刚才上厕所的叶子艳出来了，在门口跟我撞了个正着
    叶子艳看到我并没有丁点的惊讶表情，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她今晚就专门为了等我才到这来的。
    她很大方地迎了上来，微笑说，黄宏，刚才感觉不错吧。语气中轻松得仿佛我们是一对情侣。
    你装得挺像的。艳子说。
    像什么？我明知故问。
    像是之前不认识我一样。
    我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是不怎么了解你。
    你现在心里一定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对吧。
    嗯，我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和小柯跟我说的完全不同，这同时也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
    要是我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是，你会怎么想？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你果然没我想像中的聪明，这时艳子的声音突然比之前小声了许多，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有时候真相往往是让人很痛苦的。
    我有点惊讶艳子说出这些话来，话里似乎暗藏玄机，我动了动嘴唇，觉得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叶子艳眼睛盯着我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有些事情不必深究，我想这点你还是能够明白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是想说不必理会你在小柯前面装纯情然后背地里跟其他男人搞一夜情？
    叶子艳听了美丽的脸上出现了微微地抽搐，酒吧昏暗的灯光照在上面越显迷离。
    没等她开口，我继续盯着她说道，小柯虽然和我没什么深交，但他始终是我的朋友，请你以后离他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不可能的，叶子艳的眼神很看去很坚定，这是我所没预料到的，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对他是真心的。
    你所说的真心的意思是在他面前装纯情然后背地里跟其他男人**！？
    听到**这两个字，叶子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声音明显提高了不少，黄宏，和我上过床的男人之中你就是一个，你认为要是他知道了这个会怎样？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我，毫无表情。
    听到句话我脑子里突然有点乱了，也许欺骗本来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一个课题，以前觉得没什么是因为事情无关痛痒，可一旦事情大到可以造成大影响的时候人就开始不知所以了。我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被小柯知道了会可大可小，我看着叶子艳的表情，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和我上过床的人在想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之前一直觉得有点自豪的是很多人跟我说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因为我觉得人在社会上混总要保持点神秘感，让人看不透你在想什么，这样才能在和别人的沟通中把握住主动权。但在这点上我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很差劲，具体表现在连艳子这么一个放荡的女人都比不了，我甚至连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都无法分辨，而且是每一句都无法分辨，但转念一想，连和我在一起六年的容怎么想的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女人。
    看到小柯就要从里面出来了，叶子艳也开始往我们的座位上走去。
    她离开之前给我摞了一句话，说，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还是不要知道真相好一点。我像是条件反射地拉住了她的手，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艳子看着我的手微笑着说，怎样，想跟你的朋友的女朋友玩一夜情吗？我赶紧松开她的手，依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却有点不知所措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还有一个月就到我的二十七岁生日了，我以为我已经很成熟了，但今晚在艳子面前像个天真未凿的孩子。
    突然想起在一个夜里，容抱着我的脑袋往上面轻轻地敲，说，你啊，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秦，你觉得叶子艳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说，她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你最好少跟她打交道。
    我说，那怎么之前不跟我说呢？
    秦说，之前我也不知道。
    我说，我怎么觉得和艳子比起来，你的城府更深？
    秦显得有点尴尬，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说，说笑啦，咱们是哥们。
    于是我开始发现连我自己说的话我也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让我怎么分辨别人说的话？
    这时我想到了静，心中对刚才和叶子艳亲吻的事情有点内疚。
    夜已经深了，广州的夜色华灯绽放，挺美，但我老觉得那闪闪的灯光就像侦探小说里的情节一样有点扑朔迷离，让人有点找不到方向。在回去路上一阵凉风吹来，我顿时清醒了很多。于是掏出手机打了静的电话，结果已经关机了，看来她已经睡了，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失落。
    我突然想起容从来不肯关机，我曾经找了一大堆理由让她关机，主要是怕手机的辐射伤身体，然而面对我的一大堆理由，容反驳的理由只有一个，要是你找不着我怎么办？
    从那以后我的手机再也没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