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为老不尊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呦，呦，呦！”
    衡越山附近的一条小道上，一个幼童竟一手拿着一把破扇子，背着一把木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样子着实有些滑稽，但唱的可是好听极了，不过三个呦让人感觉这个孩子实在是搞怪。
    “哎，那里的小娃儿。”
    一个赶着河牛的大爷突然在路边向风清扬喊道。大爷身边的牛配合的吐了长长的一口气，抬头也望向清风扬。
    河牛，低等灵兽，易饲养，其肉娇嫩可口，为许多人的最爱。还能在田间帮助人耕种，可下河，农民多爱饲养。
    “什么事呢？大爷。”
    风清扬现在也正在纳闷，师傅就提了地点，但没有提到方向，所以他现在只好先出横越山再说。手中的破草扇子还有背上的木剑都是师傅临走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还附带了一本《剑诀》，这是修炼一门法决，这个世界除了法决还有神通。神通只有到了破凡期才能运用。
    不过听这法决这么大众化的名字，风清扬现在就有点怀疑是不是随手不要的，仍在桌之上。
    但是有这法决就很不错了，总比没有好。
    可惜剑诀好像残缺，只有四诀，最后一页有一句话：无上剑道，自我领会！
    这着实让风清扬无语，师傅当我是旷世天才，自己都可以创造法决了吗？不过这本剑诀当真令人疑惑，第一决，入剑！第二决，蕴剑！第三决，藏剑！第四决，出剑！
    疑惑的不是这么开首，而是后面。第一决，入剑，书上所说就是抱剑而眠，背剑而行，与剑相伴，不离不弃。心中所悟，剑意相通就是入剑者。还有那些玄妙的文字和法决让他摸不着头脑。
    后面风清扬压根就看不懂，便把这些东西背下，引烛烧书。因为这个世界即使最低等的法决，也不能乱传授于人。不然会引起学院、帝国还有宗派的追杀。这差不多和前世的垄断企业差不多。
    至此，风清扬多了一个老婆，就是背上的一把木剑。
    师傅留给他的，并附纸一条：自有妙用。
    破扇子上也附纸一条：很有妙用。
    风清扬感觉师傅为老不尊，这么老了还来这样俏皮的话。
    他在客栈待了一天，修炼了一会剑诀，但没有想到，修炼的时候周身灵气并不像书上说的很难吸收，反而很轻易，让风清扬吃惊了一把。
    也就是用一天的时间，从凡人便修炼到炼体一层。
    至少现在的力量和普通的大汉没有什么差别，这个世界当真神奇。哎，神奇的带有血腥。父母本是一个家族的佣人，却不想异族一夜之前便把那家族给屠的干净，佣人也没有放过。
    风清扬想到这心在滴血，异族当真可恨！不屠灭他们，怎能解我心头之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带我真诚的人，我必涌泉相报。让我痛苦的人，我必让他入地狱！
    “小娃儿！小娃儿！”
    对面的老者又喊了俩下。
    “大爷，怎么了？”风清扬回过神来。
    “荒山野岭的，怎么就你一个孩子，你父母呢？”
    “父母早逝，我此刻想去拜师学艺，好让自己可以活下来。老大爷，你可知万丛山，飘羽峰，卿珊宗在哪？”
    “老朽不过是一介布衣，哪里知道什么宗门。”
    稍后，老人顿了一顿，说道：“孩子，你可以去百里开外的燕玲城打听一下，那里是天水帝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劳烦大爷，请告知我路径。”
    清风扬一手捂胸，一手别在身后，面色有些严肃，微微的弓下身子，向老人行李。不过他还是一个孩子，这样做反而有些滑稽许多。
    “哈哈。”
    那老人轻抚胡须，很是开心的说道：“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懂事的娃娃了，这会没事，我正好带你去。”
    风清扬听此话后立马后退一步，左手按住木剑剑柄。诡异，百里开外，这么长的路程这个老人竟然以没事为理由，陪他一起去？
    当真可笑。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他前世已经活了七十于年，虽然现在还是一个孩子。
    那老人见风清扬如此动作，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随即拍拍牛屁股哈哈一笑：“怎么，害怕我这糟老头了吗？”
    “为老不尊。”
    风清扬口齿清晰的吐出这四个字来，本来老人哈哈大笑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坨粪憋屈，一小会青一小会紫。
    “好，好，好一个尖嘴利牙的娃娃。”
    老人一下子气势澎湃，衣诀鼓鼓，随后一挥，竟把风清扬身旁的一块巨石给随手击碎。顿时，石块飞溅。
    风清扬赶忙向后一跳，额头冷汗直冒，灵气外放！最低也是破凡一重别的强者啊！比自己刚刚到炼体一重的毛头小子不知强到哪。
    流年不顺，这大概就是风清扬现在所想的。
    “大爷，你。”
    “狗屁大爷，我年轻着呢。”
    老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过还连带着吐出了一颗牙。
    “你好像不年轻了。”
    风清扬倒是直言不讳。
    “小屁孩，大爷说年轻就年轻。”
    老人左臂伸出，手掌微微的合拢，风清扬就感觉自己被禁锢住了。真是倒霉，还没问到路，自己就栽进去了。
    然后老人在虚空随手一抓，风清扬就到了他跟前。
    看着面前的小孩，老人这时候哈哈大笑：“你小子不是能吗？恩，长的真俊俏，正好可以卖个好价钱。”
    风清扬心中一惊，怎么异界还有人贩子啊！
    不过他脸色不变，朝着老人微微的说道：“我知道哪个地方有钱。”
    “哦？当真？”
    “不过你一个小孩就算有钱父母也不会让你知道的啊，而且刚刚你还说你父母死了。”
    老人抚须皱眉道。
    “日中城，雪家，元之林东厢房，床铺底下有黄金千两！”风清扬报出他以前生活的城市，雪家正是和他以前家族齐鸣的一个富商家族。待在家中，也听过少许。
    卖儿童不过是为了赚钱，如果真有钱赚，人贩子还有吗？
    “恩？”
    “当真？”
    “当真！”
    风清扬目光纯真的看着老人。
    “娃娃，你倒是比其他娃娃深沉的多。不过，你知道骗一个破凡期的强者是什么后果吗？”
    “生又何妨，死又何惧？”
    “哦，你这孩子倒是一块读书的好材料，正好我以前也坐过教书先生。你就跟我一起去日中城，一路教教你。”
    “若发现你骗我，我会让你当场毙命。”
    老人笑呵呵的对着风清扬说道。
    “你为何要教我？”
    风清扬活过一世，当此刻是真的看不出这个老人的意图。
    “我为何教你？”
    老人随手把风清扬丢到一旁，“啪。”
    风清扬结结实实的在地上摔了一跤。
    “小子，你刚刚按住木剑剑柄，但你认为你可以拔出来它吗？”
    老人有些嘲讽的对风清扬说道。
    “怎么不能？！”
    风清扬作势拔剑，不过剑身太长，他个子太矮，横挂在他背上，当真是很难抽出来。
    “额。”
    风清扬现在也是有些恼怒，“我拔出剑来又如何？”
    “拔不出来剑，只有死！”
    老人在伸出手指在虚空微微一点，一道毁灭的光束一下子激射出来，朝向远方的横越山！只是微小的一束，但后果就连风清扬都目瞪口呆。
    “轰隆隆！！轰隆隆！！！”
    一瞬间，地动山摇，宛如末世！这真的是破凡期的强者吗？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风清扬连忙后退三步。
    “你是逃不掉的。”
    老人眯着眼缓缓的说道。
    风清扬也不想逃，因为就像老人说的他的确逃不掉。
    “不知道前辈为何为难小辈？”
    他深深的看着老人。
    老人双眼有些凹陷，脸上布满皱纹，白发苍苍，在牵一头河牛，真像朴实的农家翁。
    “前辈？呵呵，我喜欢这个称呼。我没有为难你，只是想把你卖了而已。”
    风清扬自知敌不过，深呼口气平静一下内心的躁火，活了几十年头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卖我，就是为难我。请前辈放过小子。”
    “哈哈，要是我不呢？”
    “小子没有钱财，雪家如此之多，以前辈力量，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为何为难晚辈？”
    风清扬觉得此时还是好好说，看看有没有周旋的余地。
    “当然是为了应证你小子说的真假！若真的和你说一样，我便放了你，若不然，嘿嘿。”
    老人露出俩颗大黄牙，嘿嘿的直笑，这种笑声让风清扬后背发冷。
    风清扬额头冷汗直冒，但又不敢跑，最后无奈的苦笑声：“前辈，那随我去取钱吧。”
    “好，娃娃，我看你很顺眼啊。”
    “来，我教教你知识。”
    “洗耳恭听。”
    风清扬一直都保持微笑，让人感到亲切，宛如沐浴春风。
    “咦，这词用的好。你自己创的？”
    “晚辈悟。”
    “哦，那真是文学史上的巨才了。呵呵，可惜了，可惜了。”
    随后又念念叨叨一直反复重新这个词语。
    “苍天有眼，人族大兴！”
    老人看向东方，缓缓的吐出八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