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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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康的可贵和病后的虚弱。
    他们在协和医院对面的口中天中餐厅二楼吃饭的时候,发贵老表打电话来说已经到了新华车站,舒文让他把车停好后也来吃饭。不一会儿,发贵也来了。
    餐厅里生意不错,桌桌都坐满了,还有人候着等坐。只是西式餐桌太小。点了菜,等了一会儿,上菜后,开吃。他们几个都喝的啤酒,亚力要了碗蔬菜粥,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他正好坐在窗前,玻璃幕墙外面就是高架路桥,上面车辆驶过,震动的玻璃幕墙嗡嗡响。亚力觉得胸口发闷,开始发汗,不一会儿就浑身汗湿透了,而且心跳的快要从口中蹦出来了似地。
    不行,再呆下去我快要死了,亚力说道。
    他们几个一看亚力脸色苍白,赶紧放下碗箸,扶他下楼。
    出来了,站在马路牙子旁,亚力长出了几口气,心里才好受了些。
    他们只好送亚力回病房。护士来查了血糖,乖乖,血糖值达到了29。当时又注射了6个单位的胰岛素。老杨他们几个站在床边看着,闹得饭也没吃安顿。
    大家说了会话。亚力问让发贵带的烟和茶叶带了没有,发贵点点头。
    老杨他们说下午回去。发贵就说,临来时,去了舒文家。妞妞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他们,正在闹着也要来武汉看爸爸。姥姥叫发贵转达,让舒文先回去。发贵说整好他现在没事,在这里陪亚力几天,让舒文先跟老杨他们回去。
    亚力一想,自己现在已经能够下床了,再过几天说不定就能出院了,这样安排也好。就叫舒文收拾东西,跟老杨他们回去。舒文就把住院的几头注意事项跟发贵交代交代,然后开始收拾东西,临走时,又叮嘱亚力找王教授再问问,一定要养好了再回去。说回去呆几天,再来。亚力笑着让她放心,说晚上就去找王教授。然后,舒文就跟老杨他们的车回了。
    原来发贵这次回去,修路的事没搞好。上面来了新精神,修路的项目严格实行招投标,并且限制一定要用公路系统的资质。不过,招投标结束后,发贵去方局长办公室找他时,方局长说了把护坡,边沟防护工程交给他。
    亚力觉得这样也好,只要有活干,就有钱赚。
    晚上,亚力把发贵从家里带来的两条烟和两盒茶叶拿着去了王教授的办公室。王教授一个人一间大办公室,见亚力进来,他起身到窗下的沙发上坐下,拍拍旁边的沙发示意让亚力坐。亚力把东西放在沙发旁,坐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过去。信封里装了2000块钱。
    王教授推让道:我们是老乡,你治病本来就不容易啊,就不要这样了。
    亚力执意要给,王教授也就没有再推迟。
    接着亚力就问病情,王教授说,下午病检结果就出来了,查出是胰腺类癌。不过,由于发现的及时,癌肿很小,这次手术割得彻底,以后不用担心治疗类癌。主要是要看糖尿病。亚力又问胰腺移植的事,王教授说胰腺移植手术现在还处于试验阶段。亚力就提出,从明天开始看糖尿病,想下个星期出院。王教授点点头说,得把血糖控制好,你还年轻,这以后的生活质量可是很差喽。亚力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起身告辞回了病房。
    要知道若不是老乡关系,加上王教授对病人负责,胰腺移植手术尚在试验期这样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对亚力说的。
    接下来亚力就开始看糖尿病,开了诺和锐笔和胰岛素自己注射,在糖尿病科教授的指导下控制血糖。同时参加医院的糖尿病讲座,原来的糖尿病的人那么多。真是不得这个病不知道啊!亚力的病情很独特,是手术切除胰腺后患上的一型糖尿病。血糖特别难控制。调了一个星期,才确定采用每天四针,短效加长效胰岛素治疗的方案。期间不少医生来要亚力的片子看,都问亚力怎么发现自己的病情的。原来一般胰腺患病很难察觉,等到病人有反应时往往都已是晚期。这样说来亚力还是不幸之中的万幸。王教授有回就说,如果是今年没有发现,到明年这个时候,亚力的病情就无法挽回了。
    本来糖尿病科还让亚力住段时间,等血糖稳定后再走。但是亚力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小王发信息来说,县里人事调整,方局长荣升县政协副主席。局里一夜之间变了天。小王在信息最后这样说。
    十五
    一个月以后
    手术过后的这一个月,成为亚力人生重大转型期。就像一艘在大海上航行的油轮,不慎闯入了台风之中,幸亏及时的发现,费尽千辛万苦的逃了出来,既定的航程已无法实现,只有调整方向,就近入港暂避。这一个月的光景,发生的所有变故,都毫无例外的揭示了人生的叵测。亚力的脸上已经褪掉了刚从医院出来时的那种苍白,表面上看上去,这个中年男子除了有点偏瘦,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有亚力无比清晰明确的认知到现在与过去的巨大差异。他现在每天注射胰岛素四次,三餐前一次,临睡前一次。胰岛素的用量要严格的与食物的热量匹配,否则不是低血糖就是血糖高得邪乎。血糖高了就会头晕目眩,损坏毛细血管,进而就会造成并发症的提前到来。听医院的内科医生说前不久就有位六十多岁的糖尿病友患上了糖尿病足,手术切除了下肢。而糖尿病最先损坏的往往是眼睛,亚力很难想象有一天自己双眼一片黑暗,从此在暗无天日中度日。而发生低血糖的时候,那种难受劲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脏剧烈跳动,双眼渐渐发昏,白日里仿佛遭遇了日全食,而且浑身颤抖,饥饿感铺天盖地,使人仓皇如丧家之犬。由于他做的是胰腺全切手术,一并切除了胆囊、脾脏、十二指肠和胃的一部分,他现在基本不能干活,稍微做点家务就像以前好的时候爬上猫儿石那样筋疲力尽。与这些相比较而言,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消化方面的困扰,原来胰腺除了产生胰岛素解糖的功能,还肩负着产生消化的重任,没有胰腺就意味着没有消化酶。他现在一日三餐除了要靠胰岛素解糖,消化方面完全靠口服胰酶片来维持,药名叫“得每通”,丹麦产的。两天一盒就要五十多块,加上胰岛素、测血糖的费用,一年下来就得三万多块。花钱还在其次,毕竟还能报销一部分。最让亚力觉得崩溃的事,有一回,他多吃了点肉食,胰酶片服的不够,脂肪便竟然漏了出来,把内裤糊的一塌糊涂,浑身散发着恶臭。亚力平时是很注意个人形象和卫生的,闻着那种独特的奇臭无比的气味,亚力觉得人生仿佛已经没有了希望。只剩下发自内心的厌恶。
    就像小王在信息中说的那样,局里是一夜之间变了天。方局长升任县政协副主席,名义上正科级变成了副处,实际上是已经走完了政治生命的路程,到了终点站。书记老刘离职退养。县里一下子调来了两位正科实职,局长是原平顶铺乡党委书记朱亚东,书记则是由民政局党委书记任上调来的方强。老郭这回本来上串下跳的忙乎了很久,据说还找到了省委组织部的某位领导,不过也没能如愿接班。倒是动了一下,调到县政府办任了副主任。其他的班子成员都原地不动。正应了那句不跑不送,原地不动的笑谈。朱亚东在平顶铺乡任职的时候,亚力和他打过交道。当时正是路网改造的时候,s216省道从朱亚东所在的乡穿街而过。在工程协调会上,朱书记代表当地政府提出改道,想把街道迈过去,在街道后面重新开一条路。时下各级政府的收入主要以部分都是靠卖地。开一条新路后,沿路两边必将成为新的卖点。这种潜台词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省道改线谈何容易?且不说工程款项要增加一千多万,还要向市、省报批,交通部备案,这又要花多少时间精力?在会上,亚力当场就说这事不成,也没多说理由。方局长也明确的表达了意见,不同意改线。这位朱书记是个个性很强的主儿,协调会才开了一半,他老先生竟然端起茶杯,扬长而去。后来,亚力听说。他在会后扬言,有朝一日,一定到交通局去干两天,老子就不信邪,为政府百姓谋利益的事会干不成?没想到时过境迁,这事居然还真让他实现了。不过,也难怪,毕竟现任市委管组织的副书记是人家的亲堂叔伯兄长。
    亚力病情稳定后刚上班,局里领导班子分工已经水落石出。老郭荣升政府办副主任,亚力接他的职务分管征稽所。不过,征稽所已不是原来的局面。在亚力治病期间,随着全国范围内撤消二级公路收费站,省内交通系统推行了规费征集制度改革。所有收费人员转岗位路政人员。征稽所摇身一变为县乡公路路政管理所。说是这样,其实业务基本开展不了,实际情况是从费改税资金拿出一块来,把这部分人养了起来。不用干活,光领工资,倒也快活。一句话,亚力也成了名副其实的闲人。
    上班头一天下午,朱局长让小王把亚力叫到他办公室谈话。方强书记也在。还是方局长原来的办公室,只是坐在大班桌后面的是长着圆圆胖胖大脑袋的朱书记。
    他们照例是先握手寒暄,朱书记从大班桌后面走过来热情的拉着亚力的手,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方书记就说了说领导班子分工的情况。对于亚力的分工,他说,主要是考虑亚力目前的身体状况,管常务,事务过于繁琐,怕他受不了。征稽所目前比较清闲,所以,党委才决定在调整分工是安排亚力接手。
    亚力表示接受,又说感谢领导体谅他的困难,这样的安排是比较合适的,他这么说。
    朱局长给扔过来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背靠在真皮转椅上说道:“李主任我们是老相识了,打过多年的交道,今后在一锅里混饭吃,要支持工作哦!”
    亚力点头,大家又扯了会闲篇,亚力就告辞出来,下楼回到自己办公室。
    屁股还没坐稳,县乡公路路政所的余所长就推门进来了。
    余所长是局里新晋升的副科级干部,原来在公路局任人事股长,此人办事风格和他的相貌相符,都是一副政工干部的不温不火。他的升职源于他的亲哥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可以说是没招外手。
    余所向亚力汇报了所里当下的情况。省里按人头拨款,每人一年三万五,现在所里执行的人员工资标准是每人每年两万五。剩下的每人一万作为办公经费。最后,余所说,朱局长已经安排所里,办公经费纳入局财务统一开支。这才是最重要的,朱局长确实厉害,连这样的角落手已经伸进来了。亚力听了汇报,也没多说,就跟余所说了几句场面话,主题是一切听局里主要领导安排。自己身体不好,具体的事多向局里主要领导汇报请示。
    这以后亚力上班就到自己办公室里坐会儿,没事就打道回府,在家里上网。局里的大小事,都与他不相干的样子。老杨李主任他们闲了就喊他一块出去吃饭,只是现在亚力不能喝酒了,打牌也不能久坐。渐渐地来往也就少了。亚力在新浪网开了博客,在一篇博文里写道:事业陷入停滞,朋友渐渐淡出……。
    要说病痛的折磨,工作的失落对于亚力现在来说都还不算什么,他都能坦然面对。在他一副没事人的表情下面,有一种痛苦深入骨髓,不为外人知。
    心若没有寄托,走到哪里都是流浪。网上的这句话,正是他的写照。
    晓萍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从武汉回来不久,晓萍打电话来,要到家里来看他。亚力接电话时,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舒文,就说不行。晓萍说已经到了她家门口,接着就听见门铃响了。舒文去开了门,晓萍第一次走进了亚力的家。
    那天外面在下雨,有一阵没一阵的,雨遮不住炙热的阳光,是典型的桑拿天气。客厅里开着冷气,亚力坐在躺椅上,看着晓萍走进来。
    舒文忙着泡茶,招呼晓萍在亚力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两人对视,一时无语。
    晓萍穿了身短袖运动装,脚上是双白色的波鞋。亚力从她的目光里看到那种急迫的关切。那是种势不可挡的目光,就像洪水即将漫过堤岸,又像狂风之中乱舞的野草,却不得不停止,不得不回头。亚力头一回发现了晓萍已不再年轻。
    他当时还没恢复过来,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只能看着她微微的笑着。
    舒文泡好了茶,端过来,坐在晓萍旁边,和她说着话。客厅里像是一块静谧的水域,平静的水面下,有暗流涌动,气场交织往来。只有舒文毫无察觉。亚力能够感到晓萍在跟舒文唠家常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
    临走时,晓萍从手袋里拿出个信封交给舒文,舒文推让不接,晓萍直接把信封扔在了茶几上。
    晓萍跟亚力说:“我过两天要去南方了,这回孩子和我都过去,家里只留下老人看房子。以后也不能经常来看你啦,你自己保重哦。”
    “咋回事?你家里的店怎么办?”亚力问,
    “建强一个人在那边,非要叫我们过去。店已经转让给别人了。”晓萍说着站起身来,“我就不坐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呢。”转过身拉着舒文的手说:“我师哥就交给你了,等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
    亚力看着舒文送晓萍出门,没有起身,却听见自己心里大厦崩塌的巨大回声。
    这边晓萍开着车走,还没出巷口,脸上已经是涕泗纵横,七零八落。
    晓萍走后,亚力再步行去局里上班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城市对于他有点儿变样,显得有些陌生。其实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每到路口,赶着上班骑电动车的摩托车的和赶早进城的柴油三轮、麻木挤在一处,把马路挤得水泄不通。但是,亚力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变得很空,这些街上的忙碌在他看来也与自己毫不相干,就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只看见蝼蚁般的忙碌,却没有一丝设身处地的感觉。大概人都是需要一个寄托的,整天奔忙只为钱财的人,赚钱的焦虑就是他们的寄托。就像佛陀前祷告如仪的和尚尼姑,,官场上极尽钻营之能事的趋炎附势之徒,都是需要寄托的。而现在的亚力,早已经把晓萍视为灵魂的落脚之地。晓萍走了,他觉得自己活着不过就是活着,一旦勾起思念,他就仿佛行走在沙漠之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剩下一览无余的荒漠。
    每天抱着这样的感觉活着,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彻头彻尾的橡皮人。
    还在亚力刚查出来胰腺的毛病,准备手术的时候,舒文就去观音山许了愿。改天舒文和亚力一道去观音山还愿。
    观音山在县城北边,约需二十分钟车程。县城以北是平原地带,一马平川。本县号称“鱼米之乡”,这鱼字倚仗南部的鲇鱼山水库而得,米字这就是因了北部平原一望无际的稻田。而观音山就在这一马平川的稻田中拔地而起,凸显出仙风道骨。观音山上观音庙历史悠久,信众遍及周边各县,加之香城地处三省交界之地,每到传说中的观音寿诞,四里八乡的人们放下手中的农活,纷至沓来,多如过江之鲫。庙会上人流如织,口音南腔北调,算命的先生在上山的路旁排成了长蛇阵,乞讨的残疾人也是阵容客观,玩马戏的大棚,小吃摊,水果摊,卖香腊纸炮的更是数不胜数,香火十分旺盛。
    亚力他们去还愿的这天是普通的日子,观音上没有往日那般热闹,大殿里却还是有不少还愿打醮的信众云集。
    近些年县里倡导旅游立县,投入加大,各处旅游景点硬件设施都得以改善。观音山也不例外,上山的道路整修成了5。5米宽的柏油路,一路上可以看到宾馆、停车场等配套设施都建成了。从上下一直到观音大殿已经建成三个层次的古建筑群,红墙金瓦衬着苍山碧树,煞是壮观。亚力开着路政所的警车,一直过了两道上门,直接开到大殿下的台阶下。
    大殿里已经开始做法事,菩萨像前供果,香烛摆满了,两边的香案旁,尼姑、道士扣着木鱼,敲着鼓镲,口中呜啊哦吁的鸣唱着。他们进了大殿,去管事的桌上交了三百块钱,登记了姓名。就到菩萨像前拿了蒲团,跪在上面,像其他的信众一样等到道士念到自己时,叩首如仪。跪了一会,听道士说法事做完要到下午两点,舒文就叫亚力去旁边凳子上坐着休息,她自己在那里跪着。
    诵经、上香、烧文书、叩首、站起、再叩首、站起,如此这般,从早上九点搞到十一点半,才停下来。道士说,接下来的法事,要下午接着做,中午寺内备有斋饭,愿意留下来的可以在寺内就餐。
    亚力把舒文扶起来,他们开车下山,就近找家餐馆随便吃了点饭,就又上了山。趁着饭后这回儿没事,他们两口去观音大殿两旁的三清道观和阎王殿上香,各个磕了头。
    不一会儿,法事重新开始,钟磬齐鸣。亚力替舒文跪了一会,就腰酸背疼,只好还是舒文接着跪。又是一番上香、叩首、站起、再叩首,亚力坐在直径米把的大柱旁的长条凳上,看着舒文和其他香客挤在一起的背影。突然想到如今真是苦了她了,不由得有些心疼。又想起晓萍,更觉得对不起舒文。一时不由得心如刀绞,心想也许今生无缘得见了,就在此做个了断吧。看好女儿,和妻子相濡以沫过完今后的人生,也许是仅有的选择了。
    法事结束后,亚力匍匐在菩萨像前,深深地磕了几个头,口中念念有词。
    晓萍去南方不到一个月时间又回来了一趟。那天亚力正在办公室里坐着,收到她的信息。
    已是盛夏时节,外面是难当的酷热。近晚黄昏的时候,才看得见树梢摇动,起了风。可是风吹在身上,也是热的。
    亚力打个电话给舒文,请了假。出来打了个车,直奔黄围孜。
    4201房间,晓萍已经开好了房间,在那里等他。
    这回相见又是一番光景,场景还是从前的样子,却因为时间久了,早已在梦中轮番闪现多次,有些似曾相识,物是人非的感叹。他们从开始相拥到纠缠在床上,一直像溺水将死的人攥住救命稻草那样攥住对方不松手。只是意料不到的是,在关键的时候,亚力出现了无能。他满头大汗,费尽周折家伙还是没有动静。最后晓萍制止了他徒劳的忙碌,钻进他的怀里,幽幽的说,要是像现在这样一辈子,我就满足了。亚力抱着她,觉得自己就像退朝后搁浅在沙滩上的海龟,笨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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