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容更靠近我的身体，把脸挨着我，挤出一个笑。
    这个笑已不像以前，那是正版的山花烂漫。
    从此，我学乖了，我学会了男人有些什么癖好、喜欢玩什么花样，就去迎合；我学会了先脱衣服自暴其短----和那些身材曼妙的小姐比起来，这样反而可以保全自己。
    秦对我的事有耳闻，他不敢相信，质问我----那时他心理已经不平衡，开始粗暴的对待我了。
    我也反感他，所以撒谎说，对，我是和每个客户都上过床了。
    秦扬起手要打我，可是，最终捏成拳头，狠狠的砸在玻璃窗上，流出血。
    容叹口气。
    秦就是这样，越是心有芥蒂就越是压抑自己，如果不这么压抑，他心里就能平和些，也不至于后来爆发。
    秦，吐出几个字：你真是有毒！你把我当什么？凯子？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来和我在一起？
    只因为你是他哥们。
    我回答秦。
    人刻骨的爱过一次，又伤心到绝望，会变，变的没灵肉，是吗？
    我知道秦是真心对我，我知道他除了矮没哪样不好，可我就是对他没爱，怎么办？
    我知道这样回答，肯定更深的刺伤了秦，可当时我觉得无所谓，麻木了。
    除了你，对任何人都麻木了。
    除了和你有关的事，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了。
    从此，广告公司赢利的每一分钱，都被秦转到自己的帐号上。
    他通过经济上的获得，来平衡感情上的失去。
    他纵容我给别人性贿赂，然后自己得利。
    有点像丈夫抓到妻子卖霪，没有责怪，反而同意了，只是MY所得要上交自己一样，我和秦就是这种病态的关系。
    前前后后，到我被抓前，公司赢利的的360万，已经陆续被他拿走。
    我对秦说，他全拿走都可以，只是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拿一部分给你做生意。他这才给了你十几万，大概占五十分之一。
    我抱住容，拂开她额前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说，秦还误打误撞让你免了牢狱之灾。这也是因祸得福。
    容摇摇头。
    你错了。
    秦已经变态到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秦了。他知道我们又见面，怕我们复合，于是写了检举信。
    那封检举信是秦写的。
    我不敢相信听见的事实，皱着眉，摇着头。
    这个动作让容以为我生气了，连忙摇着我的手。
    你又要说我太任性了，是不是？我要是忍忍秦，不那么任性的、报复性的伤害他，他也不至于做出这些事。
    可是他每次压在我身上的一个小时，比死还难受，好难忍啊。
    每次那一个小时，我不知要默念多少遍：你在哪？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还不来救容，容好难受啊……
    容再一次哭出来。
    我紧紧的搂住容，紧到我的肉箍着她的骨头。
    我真想把你刻进我的身体。
    我怎么会再怪你呢。
    秦装模作样的来救我。
    他问你拿了十万块吧，说是救我。
    我点头。
    秦觉得反正在感情上是输了，不能在经济上再吃亏，最后连那十几万也不舍得放手，始终要变着法子要回来。
    秦很节约，没有什么花钱的嗜好，他就是喜欢把这些钱全存着，折子上写他的名字，看着心里就舒服、塌实。
    后来发展到洗黑钱、贪污来敛集财富。
    秦拿我公司的钱，觉得是赢回了面子；他拿着警察局的钱，觉得在个个比他高的同事前赢回了尊严。
    你知道他被抓的时候，帐户上有多少钱吗？７００万。
    容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
    这就是我两年来的经历，全说完了。我们两之间也没有瓜葛了……我用嘴封住容的舌头，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说不出话，睁大着眼睛。
    容瞪大眼睛，还如两年前一样清澈。
    只是，这次的清澈是因为泪水。
    我脱去容的衣服，她乖乖的，像只小白兔一样随我摆布。在最后一件衣服脱去后，容抓住我的手，让我闭上眼睛。
    她指引着我摸到光洁的皮肤，上面有蜈蚣一样凹凸起伏的粗糙的肌理。
    这就是我们儿子出来的地方。他可会折磨我了，非要破开肚子才肯出来。像你一样，折磨我最拿手。
    我睁开眼，吻上去。
    是不是很难看？
    不，一点也不。
    不过没关系，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在这留下疤痕了。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叫三毛。呵呵，那不是和一个作家同名了吗？
    容盯着我，真的？
    当然，现在就让你怀。
    其实我对自己并没有信心。
    在听容说秦每次压在她身上一个小时以后，在听她说面对其他男人脱光以后，我以为会不行。
    以前曾设想要是知道容经历过别的男人，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心如刀割，难以面对。
    可当这些真的发生，身体却兴奋的告诉自己，不，可以接受。
    我彻底被自己震撼了。
    原来，真爱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介意。
    真爱一个人，可以包容一切。
    真爱一个人，可以忘记一切。
    就算没有忘记，可以假装看不见。
    容像个孩子，蜷缩在我怀里，搂着我的腰，沉沉睡去。
    容说过自己一个人，只能睡着几小时。光线亮睡不着，声音吵睡不着，有点心事也睡不着。和我在一起，不管白天黑夜，能香香的睡多了。
    因为你给了我安全感，躺在你身边，好象什么事都不用去想。容那时还做了一个我最喜欢的动作：皱起鼻子，撸着嘴巴。
    此刻，我反而没有睡意。
    和容激情后，搂着容，静却浮上心头。
    和容经历这么多事情，谈恋爱的六年加上分手后的两年多，七年多时间我们却像相恋了七十年这么久。
    不是容的执着，不知熬不熬的过七个月？
    无论如何不再离开容了，除非她想和别人。
    可静怎么办呢？向她提出离婚？静什么也没有做错，而且还怀了我的儿子，如果我和她离婚的话，我什么东西都可以给她，包括儿子，当然儿子我养也行，我想容这么爱我，一定不会介意的，可是，可是，我说不出口。
    不离婚？
    别说静一定会察觉，就算能瞒住她，也对不起容。
    直到容醒来，我也没有想出办法。
    不如就这样继续。
    做梦。
    不如就这样继续，直到静发现，我不开口，静自然也会提出离婚。
    静的性格我知道。
    我甚至都可以想象出她如何冷静的签离婚协议书。
    我爱容，超过静，或者说，我从来就只是爱容一个人，但容离开我的时候，我需要有个人陪我，而静只是这么一个陪我的人。我知道这样的想法非常不负责任，可是在静和容之前一定要选一个人来伤害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伤害静。
    这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明显偏向容。静心思那么细密，不出三天就会发现。说不定，今天回去就要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