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秦毕业后就当了一名普通的民警。没有后台，没有财力，在短短几年混到现在也算是个小官，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没有背景，在白道上可不好混。
    秦唯一不顺的是感情，每次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总算谈了个朋友，买了房子，准备结婚，女朋友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提出分手，原因是那句经经典的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
    为此秦痛苦了大半年。
    后来慢慢得知，其实是女朋友另有所爱。
    秦曾经在一次喝醉的时候告诉我们，那男人论能力、性格、工作哪方面都不如自己，唯一的一点就是，比他长得高。
    秦一直为自己的身高感到有点自卑，一米六三的个头无论什么场合都说自己一米六五，哪怕是在学校真资料也一样。这样的身高别说是他们局，可能在全市的民警算起来都算是最矮的一个，当初招聘的时候，秦是给体检的医生送了厚礼才过关的。
    身高是秦的忌讳，也是他的心病。所以从那以后，秦就再也没有正式谈过一个女朋友。
    秦和我一起去接容。
    挨过了这段日子，容二十几岁的人生里面，对增添了一页沧桑的阅历，她身形似乎更加瘦削，好像又瘦了。
    容无力地望着我们，说，我想回去洗澡，睡觉。
    秦识趣的连忙说，我开车回去了，你陪容回家，好好照顾容。
    这段时间秦一直没回去假也没请，晚上就住在容家里。
    秦确实够朋友，这也是我敢和他合伙开酒吧的原因，酒吧的帐目我也从来不过问，因为我信他。
    我想秦也看出来了，此刻的我多公想和容单独在一起。
    我想容像以前那样，头枕着我的肚子，躺在床上说话，说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今天晚了，开这么远的车会危险的。你陪我回家，明天再回去吧。容扯住秦，不让他走。
    我听秦说你帮我垫了一笔钱，到时我托秦还给你。真的很谢谢你，分手了还能这么仗义帮忙。你回去吧，我们先走了。容轻轻地对我说，然后拉着秦就要走。
    我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容现在根本不想再单独和我待上一分钟！
    也许，容不再爱我。她住在我们的家，只是习惯而已。
    也许，两年的生活，连串的打击，她心里已经装不下对我的爱了。
    这样吧，今天就听容的安排，明天你们两和我一起回去，你呢，就顺便去酒吧对对帐，一直以来你都没对过，容呢，就去逛逛，散散心。秦这样的建议化解了我的尴尬。
    容不出声，算是默许了。
    当天晚上我一夜难眠，和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好不容易睡着了，容又出现在我的梦中。
    第二天出发，容的气色好了许多，不再蜡黄着脸。我和秦轮流开车，聊着二十出头时的愣青事，中间有几次，容还加入，帮我们纠正夸大之处。这些事，早在我和容恋爱时就间断都告诉过她，她一直都记着，比我还清楚。
    我想，容还是爱着我的。
    只要心照不宣，小心地屏蔽掉两年多的回忆，就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和容甚至还互相取笑，融洽得仿佛没分手一样。
    她依然是我的女朋友。
    下午三点钟到达。
    秦急着要回单位报到，要我和容一起，自己安排活动，我们晚上再碰面，一起吃饭。
    多好的安排。
    容却抖抖嘴巴，好犹豫了一会，说，他要去酒吧，我去逛街，我们不一起，电话联系吧。
    我想容一起是当着秦的面不好意思，嘴硬，就像以前和她在一起时候的我一样。等秦一开车，我就拉着容的手，把她搂入怀里，如果不是在马路上，我一定会吻容的。
    以前每次久别重逢，我和容都会变得更亲密。
    可这次容却无声地推开了我。
    你别这样，我自己打车走了。
    容真的飞快拦下一部出租车，剩我一个人。
    秦从单位回来，陪我对帐。可容的冷淡，让我心情颓丧，帐目也看不进。索性拉着秦早早的离开，先去喝点咖啡。
    还没坐定，酒吧的经理打电话给秦，说附近起大火，让我们回去看看。
    你去吧，一般起火，最容易趁乱出事，出事局里肯定要找我。我回去待命。
    附近的店面烧了一大片，死了一人，十几个人重度烧伤。
    不过幸好，火烧到我们酒吧前就被扑了。
    一个服务生告诉我，刚才老板娘容也来了，她可能以为我们酒吧起火了吧，哭着喊着往里冲，拉都拉不住，后来还是被消防武警拖出来的。
    我笑了，是开心的笑了。
    不错啊，容，你也学会了我的本事，轻易就把我的心情撩拨得一下失落一下振奋。
    你在我面前装的淡漠，可你以为我出事的时候，却泄露了真正的心迹。
    服务生问我笑什么，我说，笑容那副哭着喊着、歇斯底里的样子，她倔起来，力气很大，确实是一般人拉不住。还笑她虚惊一场，扑错了。
    就像我以为容会坐牢判刑，拼了命要救她一样，容怕我被火烧着也拼了命要冲进去救我。
    有些爱，要到永绝的时候才知道可贵。
    已经知道爱可贵，但我不要和容永绝。
    不管她两年生活有多霪乱，不管我已经结婚，要和容重新在一起。
    只是，静没有错，而且她还怀了我的孩子，现在都几个月了，我怎么可以提出和她离婚？
    不离婚，难道金屋藏娇？容的性子，怎么会做二奶？
    我还没能想出答案。不管那么多，但今晚，容一定是重新属于我的。
    我打电话给秦，问他借车，告诉他晚上各自吃饭算了。秦说也好，反正晚上要加班没时间陪我，车别人开回去停在他家楼下，我去取就是，钥匙在房门口的信箱里。
    路上，我定了五星级酒店的套房，99朵红玫瑰----除了那次向容求婚，我再也没有送过花给她。还买了容最喜欢吃的烧烤、麻辣小龙虾和一瓶红酒。
    容不能吃辣又爱吃辣，辣的时候总是一边伸着舌头，一边大力哈气，然后喝点小酒解辣。而我这时候就要她坐在我腿上吃，对着我的脸哈气。
    走到秦门前拿钥匙，听见房里有电视声，开的很大，还能听出放的是韩国片。
    秦从来都是一个人住，也没听说他家来了亲戚或朋友，莫非，有贼？还是，他找了女朋友？
    我用和车钥匙套在一起的房间钥匙开了门。
    你不是说你加班吗？
    是女人的声音。
    只穿着内衣的容，走出来。
    容没想到是我，惊慌失措。沙发上是秦和容今天穿的衣服，显然脱的时候迫不及待，杂乱的摊着，地上，还有撕开的避孕套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