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激动。肖珂见我这神情急了，在桌底下用力踹了我一脚。肖珂今晚踹了我无数次，但这一脚不知道是太用力还是怎么着，突然把我给踹醒了。何明和江国威这两个王八蛋今晚本就是来收贿的，带的钱加起来最多也就那么几千块，而赌债这东西如果不在现场付的话以后要追回来估计也有一定的难度，我一把赢十几万最终到手的不知道有没有两万块，再说我这是来打业务麻将的，暂时来说我还要在这公司工作……而更重要的是我突然觉得这样对何明还是太仁慈了，我要达到让他身败名裂的地步这样做是远远不够的。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把到手的自摸打了出去，就在我将牌打出去那一刹那，肖珂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江国威那神情像是扭了一把汗，何明露出了颇为暧昧的一笑，而我心里也像被抽了一下似的。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钟内我很配合，毕竟刚才这么好的一次发财机会我都放弃了，接下来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场戏做到底了。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我们很顺利地将将近五万块输给了何明和江国威。
    打完麻将后我们直奔寻梦阁，经理李莲见了我们就一副怎么才来的表情，我依然是找了小雪帮我做推拿。灯光昏暗，夜色迷离，小雪纤柔的手在我身上游走，而我满脑子都是静的影子。突然我发现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想着静，一般在平时我满脑子装的都是容。我想，静，我对你这么好，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想到这里，突然我心里一阵悸痛。小雪看出了我的异样，便趴了下来看着我说，宏哥，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小雪之前一直叫我黄老板的，这称呼无论叫还是听都让我觉得别扭，所以和她熟了一点之后我便让她叫我宏。她说她比我小四岁，以后就叫我宏哥。
    我看着小雪，在昏暗的灯光下我只能看清她脸部的轮廓，突然我觉得很熟悉，小雪和容一样都有一副类似于娃娃脸的轮廓，我心里想，容，真的是你吗？然后我闭上眼睛朝小雪的脸把头伸了过去，小雪也闭上了眼睛，我们的舌头绞在一起。我进了小雪的身体，小雪微微地喘着气，纠缠了许久之后我在她的体内爆发了，就在爆发的那一刻，我朝窗外望去，看到的是清静的马路和安静的街灯，我想起了一个人，我很清楚地知道那一刻我是在想着一个人，但事后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拼命地回想，我再也想不起当时我想的那个人是谁了，是容？还是静？
    容，对不起，我说过除了你我不会再跟其他的女人上床了，只是，也许有时候承诺真的是为背叛而存在的，我不是存心的，所以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静，对不起，我没对你有过任何承诺，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需要对你负责，只是你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对不起……
    我想着这两个在我生命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的女人，沉沉地趴在床上。小雪**着靠在我背上，她的头发很柔顺，摸起来和容的一样那么光滑。我有点惊讶地问她，你，难道还是处女？小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没看到她点头，但她趴在我的背上，我能感觉得到。
    我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那你为什么不说。
    小雪继续趴在我背上说，我跟你说过的，我在这里卖艺不卖身的。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事实上我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觉得是开玩笑的。
    可是破掉的处女膜和刚才小雪痛苦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但转念一想，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再丰富的表情也可以装出来，再逼真的处女膜也可以补回来。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喜欢宏哥你。
    但是我有未婚妻的，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不能给你什么东西。
    小雪用手搂紧我的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了四个字，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这是我非常熟悉的几个字，记忆中容第一次给我的那晚也是这么说的。同样是趴在床上，我有点内疚地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给不了你什么。容说，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你爱我，这就够了。容咪起眼睛露出她那招牌式的笑容。
    一阵风吹过，落在地上的叶子被卷起，然后再次落下，就像从来没有被风吹过一样，我在想这会不会和我们所做的事情一样，其实做得再多也没什么意思，事情发生了，但一阵风吹过，这些事情往往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静还没睡，像是在等我，她冷冷地看着我，我想她是不是想跟我解释，其实我掉在门口的玫瑰是很容易说明我曾经过去医务室的。从静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点冷冷的，我想的是看你这次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于是我用眼睛逼视着静，一步步地朝她逼进。
    静冷冷地说，怎么，从温柔乡里回来了？
    对于这句话我有点心虚，虽然平时由于业务上的关系她是知道我要出去应酬的，而即使跟客户去桑拿按摩洗脚什么的静是知道的，但她相信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事实上我也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但这次却是发生了，所以想起来心还是有点虚。但转念一想，那是你不仁在先的，就别怪我不义了。
    你今天又干什么去了。我也冷冷地问道，我试图把话题转移，这是我在和客户交谈时常用的移形换影之术。
    静继续用眼睛盯着我，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异常的冷静，看得我有点发毛，心想理亏的那个应该是你怎么好像审犯人一样看着我。
    正当我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静从旁边的床头柜拿出一纸袋，按大小看里面估计是相片来的。她把那纸袋扔给我，冷冷地说，请你解释下。
    尽管平时我和静之前有点相敬如宾，但请这样的字眼还是从来没说过，所以听到这个字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带着疑虑将纸袋打开，看到里面的相片我突然觉得矇了。相片里的一男一女赤祼着交缠在一直，虽然拍的是背面，但我还是十分迅速地分辨出来，那女的是叶子艳，男的是我！看到这些我突然脸上一阵发热。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没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保证，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我再也没见过她！我有点语无伦次，本来我想说在和她在一起之后再也没上其他女人上过床的，但这句话要是在今晚之前我会说得很理直气壮，因为我没做过甚至还想没过，但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我却和小雪在床上缠绵。所以在说我的时候我顿了顿。
    然后我在脑袋里拼命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是谁，到底是谁，谁会这样对我，是叶子艳？小柯？还有谁，还有谁还有谁还有谁……
    我之前是做过错事，那是在我和你在一起之前，但是，但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真的没有再见过她，我真的已经改了。我头有点晕，于是用手捂住脸，蹲了下来。
    你今晚是不是去过医务室。静看着我继续冷冷地说。
    我没看她，只是有点惊讶她居然会自己提出来，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心里稍平伏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是的，我都见到了，那你，你解释一下吧。
    静这才露出了生气的表情，声音比刚才提高了八度，抱起床头的枕头向我砸过来，她说，你都看见了，你看见了我给别人欺负，你居然一声也不吭地走了，你居然一声也不吭地走了，你居然……说到这里静哭了出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在我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一刹那间我像是被电了一下，我怎么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是静在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是我怎么没想到这有可能是何明欺负她，可正如静所说的，我居然一声不吭地走了。原来不是静在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她，不仅这样，我还一错再错，和小雪上了床。我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可以这样……
    静眼泪也流出来了，我忙上前去抱住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有重复着这三个字。
    静在我怀里挣扎，我死死地抱住她，生怕一旦放开手她就会和容那样离我远去。我已经失去容了，我再也不能失去静。
    静挣扎不出来，声音也渐渐小了些，开始发出呜呜的哭泣声。我听了心疼，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爱静的。我在她耳边说，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会对你好好的，我会补偿给你的，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听到这些静开始渐渐平伏了，安静了下来，我用嘴唇吻她的脸夹，因为这些泪都是为我而流的，我要吻干它。
    当晚在床上我们前所未有的和谐，我们前所未有的一起到了**。之前我一直以为对于静我只是想找个人陪着我，我对她有感情，但那不能算是真正的爱情，因为我还没有忘掉容，跟我在一起六年的容离开我之后几个月就和别的男人结婚了，我必须找个人和我在一起，这样才能让我心理平衡点，而静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我面前。但是今晚看到静在我面前无助地哭了起来，我发现，原来我是爱着静的，她的哭扣动了我的心弦，让我感到心疼。
    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房间照在我们身上，静偎依在我的怀中，我搂着她，其实以前也是这样，但这次感觉却已经不同了，以前我感觉我搂着一个女人，而现在我感觉到的是我搂着我的爱人。我心里突然一阵感动，说，静，从今晚开始，我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我会用心来好好爱你。
    真的吗？我以为静会抬起头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
    但静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嗯。
    记忆中容好像是这样说过，只是黑暗中光阴流转，当初的熟悉面孔现在已经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