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卑鄙的俗人

    何不为喝了一口纯净水，接着讲述起来：
    当我清醒过来后，我已经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老妈听到了动静，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小为，你是足球运动员，身体素质很好的，为什么会中暑呢？”
    我懵懵懂懂，不知道爷爷对我做了什么，只得哼哼唧唧的说道：“别问我…我…我头疼！”
    老爹也背着手，踱步进了我的卧室：“苏梅，别问长问短了，小为需要休息。休息就是人存在方式的改变……”
    我老妈立马说道：“何方，跟我去外面，不要在这里长篇大论了，别说卧床的小为，就算是我，听了也会头疼！”
    老妈拉走了老爹，我翻身下床，给爷爷打去了电话：“老爷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爷爷呵呵笑道：“我替你开了慧根，是不是觉得自己更聪明了？”
    我苦笑道：“也许吧！”
    ……………………
    自从被爷爷开了慧根，我经常能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这让我很苦恼。
    渐渐的，我害怕与人交往，因为我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了解别人的秘密，并不会带来快乐，因为你有了替别人保守秘密的义务，秘密的堆积，让我差点不堪重负。
    好在足球不会说话，我只用踢球就行了。
    好在踢球的时候，一切都有规则，不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闷头踢球，球技越来越好，终于，我带领着校队夺得了全国冠军，带领着青训队夺得了全国冠军！
    我的职业前途，一片光明！
    可我没有选择进入职业联赛，因为爷爷告诉过我：“你是为商业足球而生的。”
    我的选择，让老妈和老爹不解，让我的教练不解，让我的队友不解：“你明明可以成为顶级的职业球员，为什么放弃了大好的前途？”
    我能说什么？将爷爷的原话说出来？不能！别人会认为我撒谎！
    我只能找到一个勉强过得去的借口：“我想读体育大学，在大学生联赛中打出成绩，混一个学历，再返回职业联赛，以后考取国际pro级教练资格，成为顶级教练！”
    关心我的人，只能遗憾的说道：“你何必绕弯子呢？”
    我说道：“没有学历也很遗憾。”
    就这样，2037年夏天，我18岁高中毕业后，进入了全国最好的燕京体育大学，加入了大学校队，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成为了球队主力。
    ……………………
    何不为身旁的漂亮姑娘哼声道：“你胡子拉碴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油腻腻的…大学没有毕业吧？”
    何不为笑道：“我有慧根，大学四年，我拿满了所有的奖学金。我的毕业论文，是优秀毕业论文，被我的导师收录在他的专著中了。我是优秀毕业生，是毕业生代表。”
    “撒谎。”
    何不为不再解释，继续他的讲述：
    对于我来说，闷头踢球，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挑战，我开始思考爷爷的话：“去踢商业足球，那片球场，将菁英荟萃，你能找到对手。”
    于是，我开始了商业足球的道路，加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团队。
    商业足球，不同于职业足球，这是一片全新的领域。
    大学四年，我摸爬滚打，从边缘球员，成为了核心球员，然后成为了团队的老大。
    当我大学毕业的时候，猎头公会早已成立，猎头等级制度也被确立。
    我准备了评级资料，发给了猎头公会，经过公会的评定，我当时是二级猎头，22岁的二级猎头！
    ……………………
    漂亮姑娘再次打断了何不为：“你22岁是二级猎头？你现在是一级猎头，你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成为了一级猎头？”
    何不为说道：“确切的说，只用了一年半时间。”
    “吹牛！”
    何不为没有解释的打算，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从二级猎头，跃升为一级猎头，经历了无数场比赛，无数次争斗，三言两语，只能让真实变得模糊和虚幻。
    何不为敏锐的发现，漂亮姑娘有意亲近自己！
    漂亮姑娘太难缠，不是吃完了，就能抹嘴巴走人的，他不想惹上这个大麻烦，继续说道：“我成为二级猎头的那一年，遇到了我现在的老婆。”
    漂亮姑娘打断道：“你结婚了？谁愿意嫁给你？”
    何不为笑道：“我老婆认识我的时候，也不相信会嫁给我。”
    “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拐走了她？”漂亮姑娘用看坏人的眼神，看着何不为。
    何不为说道：“我赢了一场比赛，她就成为了我的妻子。”
    漂亮姑娘说道：“真儿戏，居然用足球比赛，决定自己的终生幸福。”
    何不为心说：“如果我没有结婚，我也可以用一场比赛，把你娶到手！”
    但这种话，他无论如何不敢开口：“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和自己的女伴正被混混欺负。
    我是五好青年，自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三拳两脚，打跑了混混。
    她和女伴十分感激我，邀请我去酒吧。
    她十分漂亮，比你要漂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没有理由拒绝，就跟着去了酒吧。
    我第一次去酒吧，劲歌热舞，美女在侧，冲动之下，就多喝了几杯。
    糊里糊涂，被她和女伴，带回了她们合住的公寓。
    糊里糊涂，与她们大被同眠。
    糊里糊涂，她怀孕了！
    我是负责任的男人，自然向她求婚了。
    可她拒绝了我的求婚，并告诉我：‘我是lesbian。’
    她的女伴告诉我：‘雷思思是我的老婆。’
    在中国，不存在同xing恋的婚姻，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两人死活不想分开，雷思思死活不想嫁给我。
    这个时候，我使出了一个小伎俩，告诉她们：‘我今年从燕京体育大学毕业，有一帮好哥们，只要你们找球队赢了我和我的好哥们，我就不纠缠你们，否则，雷思思你要嫁给我！’
    雷思思和她的女伴对望一眼，立马有了决定，就这么办！因为在她们看来，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不会有多厉害的。
    在约定时间，约定的球场，雷思思和她的女伴如约而至，并叫上了一名三级猎头。
    我也带上了自己的团队。
    比赛结果可想而知，我是二级猎头，我的团队，不费吹灰之力，碾压了那名三级猎头的团队。
    雷思思虽然很不情愿，但她如约嫁给了我！
    我就这样，有了一个漂亮的老婆！”
    “果然卑鄙！”何不为身旁的漂亮姑娘替雷思思鸣不平。
    何不为无所谓的耸耸肩，哈哈笑道：“我就是一名卑鄙的俗人，所以，我们再见！”
    漂亮姑娘有些着急了，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追击我们？你走了之后，他们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何不为收起了笑容，肃然道：“他们是猎网公会的人，遵纪守法，只会找我麻烦，不会找你们的麻烦！而且，只要我抵达了球场，他们就不能再对付我了！”
    不等漂亮姑娘继续发问，何不为走下了枭龙越野车，关上了车门，向伯纳乌球场走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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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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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