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慧根

    嗞~~！坦克一般的枭龙越野车，停在了伯纳乌球场外。
    漂亮姑娘早就受够了不理会自己的何不为，她向外推着何不为：“你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快下车，本姑娘不伺候了！”
    何不为笑道：“我的比赛，明天才开始，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成为了猎头？”
    漂亮姑娘赌气道：“不想知道。”
    驾车的男人却说道：“你为什么成为了猎头？”
    漂亮姑娘噘着嘴说道：“大哥，别问他，他不会说的。”
    何不为笑笑，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2036年，我17岁，在新规则框架下的商业足球比赛，如火如荼，席卷了神州大地和全世界。
    社会各个阶层和群体也都受到了影响。
    在学校中，学生一言不合：“来一场比赛，输掉比赛的人道歉。”
    撕bi时：“组织一场比赛，输掉比赛的人，赔礼道歉。”
    打工一族，有了矛盾时：“找人来一场比赛，输掉比赛的人，赔礼道歉。”
    个体商人，与顾客发生纠纷时：“来一场比赛，输掉比赛的人，赔礼道歉！”
    白领金领，当他们提出的方案各有优势，相互不能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方案时：“来一场比赛，赢得比赛的人，方案得到通过！”……
    我阿妈和老爹因为口角，多年的积怨爆发，也来了这么一场比赛。
    我阿妈找来了娘家人，我老爹也找来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双方在我家的小区内，打了一场五人制的足球比赛，我是裁判。
    在比赛开始之前，阿妈对我说：“臭小子，不准帮着你老爹。”
    我老爹也警告了我：“公平公正，不能偏帮你阿妈。”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点头道：“我是中甲球队的青训队员，我考取了最低等级的教练员资格证书，也成为了最低等级的裁判员，我一定公平公正执法，不偏帮任何人！”
    上下半场各25分钟，中间休息时间10分钟的五人制足球比赛开始了。
    比赛并不激烈！因为比赛双方，都是老胳膊老腿，没办法让比赛激烈起来。
    但双方都非常遵守足球比赛规则，没有恶意犯规，我也没有出示红黄牌！
    当双方有一些火气，动作过大时，我的口头警告，就能让他们重新专注于比赛。
    经过50分钟的角逐，双方各自完成一粒进球，比分是1：1！
    这样的话，双方不得不通过点球决战，来分出最后的胜负。
    与11人制的比赛相同，点球决战，第一轮有五人主罚。
    老妈的娘家人，都是点球高手，他们以4:2的比分，赢得了点球决战！
    比赛有了结果，老爹心甘情愿的低头，向老妈承认错误：“以后，在家里面，我不埋怨你了。”
    老妈很高兴，很大度的说道：“知错能改，就是好丈夫。”
    我本以为，老妈和老爹从此能太平的过下去。
    但我想错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并不是一场足球比赛就能解决的。
    两人举案齐眉了个把月的时间，又回到了过去。
    老妈抱怨老爹：“你怎么总是谈哲学、谈佛学？我拖个地而已，你就念叨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你不想让我拖地，那就明说吧，拐弯抹角，让人厌烦。”
    老爹则抱怨老妈：“你不讲道理！你有洁癖，我知道，但不能每天拖地五次吧？再光滑的地面，也得让你用拖把摩擦粗糙了！”
    各有各的道理，争执不下。
    怎么办？老办法，来一场足球比赛！
    就这样，我以裁判的身份，为老妈和老爹吹罚了第二场比赛。
    这一次，老爹以及他的兄弟姐妹很给力，以3:1的比分，完胜了老妈的娘家人。
    老妈不得不赔礼道歉：“我向你说对不起！”
    家里面，再次获得了短暂的平静。
    可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一切回到了老样子，老妈和老爹又开始了相互抱怨。
    我奉两位太岁的命令，第三次成为了裁判！
    这让我很恼火，我一气之下，就去到了城市的郊区，找到了我的爷爷。
    我爷爷住在老年公寓中，老妈和老爹，数次硬逼着爷爷搬回家里面，可爷爷却说：“这里有漂亮的护理员，她们都顺着我的心意，回到你们家，去遭罪吗？整天天的，鸡飞狗跳，一点也清净不了。”
    我将老妈和老爹决战球场的事情说给了爷爷听，爷爷听了之后，笑道：“小为，不要生气，由着他们两个闹去，让你当裁判，你就好好的当，不要多想。”
    我责怪道：“老爷子，只要你发话了，他们两个不敢再闹了！”
    爷爷叹气道：“我的话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他们两个表面上顺从了我，其实心中的火气并没有消失！有我在，他们不敢吵闹，但我不在了，他们能把房子拆了！由着他们两个闹吧！”
    我也叹气道：“那我还不被烦死啊？隔三差五，就把我喊回来，替他们当裁判！”
    爷爷幸灾乐祸道：“谁叫你是他们两个的儿子呢？忍忍就过去了，等他们两个踢不动了，你就不用当裁判了。”
    我叹气道：“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这时，爷爷突然问道：“小为，新规则框架下的商业足球比赛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当时，这是新鲜事物，爷爷待在老年公寓，并不知道详情，我把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说给了爷爷听。
    爷爷听完，使劲拍了一下大腿道：“小为，新规则框架下的商业足球比赛，大有可为啊！你要把握住机会，要成为新行业当中的弄潮儿！”
    “这真的能成为一个行业？”我不解道，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爷爷笃定的说道：“别怀疑你家老爷子的论断，我可是有慧根的人！”
    提到慧根，我不由得抱怨起来：“为什么您有慧根，我老爹没有？我也没有？”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好多次，爷爷每次都避而不答，这一次，爷爷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老爹的确没有慧根！但是你有！”
    我兴奋的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我真的有慧根吗？”
    爷爷没有回答，他向我招招手，我走了过去。
    “蹲下！”爷爷坐在藤椅上大喝道。
    我满脸疑惑的蹲了下去。
    爷爷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何不为身旁的漂亮姑娘很不满了：“何大爷，你啰嗦了这么半天，你到底是怎么成为猎头的？”
    何不为笑道：“别着急，如果没有我爷爷的这一巴掌，我便成为不了猎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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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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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