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错误的我与腾空的妹妹

    不管是最开始的那个病恹恹的小女孩，还是能和我嬉戏打闹的小女孩，又或者是能为和我一起携手走过万丈波澜的小女孩。
    我觉得我的想法现在都不会变。
    “我的想法没错吧？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变成谁的样子，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我看着她紧紧的抓着裙角，不甘心的抬头恨恨的盯着我。
    “骗子。你不讨厌这样的我吗？”
    然后问出来了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一个什么事都只会找哥哥的人，不讨厌吗？不是因为讨厌我，才去交那么多女朋友的？”
    那只小脑袋是责备还是羞愧我已经是搞不明白了，但是想要保护着的心情可是丝毫没变。
    然后回想起那个夜晚。
    我曾经无数次承诺着的话，要在她寻找到幸福之后再离开这样的生活。
    可是，总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就比如我至今仍然放在钱包里面的那板药片，以及无数次梦里出现过纯白的胴体。
    “如果不是因为被拒绝了感到寂寞，哥哥会想起回家看看我吗？”
    可是，因为被拒绝了而跑来寻求妹妹的慰藉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正确的。
    她用着很大的力气推开沉默不语的我。
    “我不喜欢这样的哥哥。就算是我任性好了，我不是姐姐或者马思渔或者又是谁的替代品。”
    “鹿霉……我从没有那么想过，我现在真的……”
    但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姐姐离开之后才开始每天照顾我，因为我自己主动诱惑你去了宾馆，我连最后的价值都没了……然后跟别人表白被拒绝才想起我？”
    ……那些话从我这里的立场看一定是错误的，可是如果换成妹妹的视角，又未必错。
    这样的变卦会欲盖弥彰的显示出我是多么不堪的一个人。
    “我不是你用来转移目标的工具……不是随便抛下了回头就能再哄回来的娃娃…”
    最后后退了几步然后晃晃荡荡的坐回秋千上。
    “少瞧不起我了……”
    那语调以那种让人心疼到心碎的转变方式呜咽出沙哑的最后几个字
    ……
    我明白，她一直以来的心情。
    在我居于伦理和心情的漩涡中辙转反侧时，带给了她多大的痛苦。
    在我几度想要真正的转移目标想要通过伤害别人以保证不去伤害妹妹的时候，她却已经是体无完肤了。
    那么，我在这之前努力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几乎搞砸了所有事情，不管哪一个人最后都没有得到过哪怕一次的幸福，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
    我弯下腰，像是用尽一生的勇气探身拦腰抱起那娇小轻盈可又仿佛承载我一生所重的妹妹。
    “……放我下来！”
    “鹿霉，你就当我是个骗子好了。”
    “呃？”
    说完，我像那天一样贴近了她倔强微微翘起的嘴唇吻了上去。
    她奋力的推了我好几下，但是在我决意的坚持下，她在最后的挣扎中妥协，无力的松下了捶打我的胳膊。
    用舌头叩开她紧紧合着的牙齿，深入再深入着。与那细小韧性的舌头交织在一起，甘甜袭上味蕾的时候，那边只是做了无力的小小抗拒。
    ……就这样，持续了好久。
    “就当我是个骗子好了，骗了大家，骗了自己。”
    我这么说着，她在我的怀抱中不甘心的扭过羞红的脸。
    “可是，如果自己作为骗子就能让周围的人都收获幸福的话，那该有多好啊。如果我妹妹在我不在的时候也能开心的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怀中的少女被我这么腾空抱着，看不到她的回应，但是我知道她能懂。
    “但是，到头来还不是都因为我的这种想法而活的比原来更难受。我的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想要成全所有人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我最后也只能让一个人得到那样的未来而已，鹿霉。这就是我站在这里的理由。”
    “说我三心二意也好，拿你当替代品也好，我都不会拼命去反驳……但是我自己清楚的只有一件事。”
    不由自已，我已经是潸然泪下。
    “我爱你，小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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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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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