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白衣之死三

    秦泰对于一些药物相当熟悉，特别是一些对人体有害的药物。古代一些读书人为了寻求刺激，为了得到灵感，为了有创造思想，所以用各种方法刺激自己的神经。有人用喝酒的方法，就像李白“斗酒诗百篇”，也有人把自己关在深山，用寂寞和孤独引发创作灵感。但是更多的人使用药物刺激自己，这就有了赫赫有名的“五石散”。说起这个臭名远扬的“五石散”，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据说它是由五种矿石为主要原料炼制出来的药物，可以冲水服用也可以吸食。使用者会飘飘欲仙，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最主要的问题是会上瘾。一旦上瘾后，不但会控制和麻木使用者的神经，而且会令使用者痛不欲生。唯一的解药就是继续服用这个“五石散”。所以秦泰对于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是厌恶，甚至于想彻底杜绝这种药物。
    “五石散”的杜绝不是没有做过，但是总是无功而返。第一是因为使用的人太多，无法彻底杜绝。第二是因为上瘾的人没有根治的药物，为了活命只好继续服用，知道他们彻底死去。第三是因为“五石散”的提炼和销售中产生巨大的效益，这让任何一个买卖者都不舍得放弃。第四是因为读书人太空虚，太需要刺激。失去了这种精神上的享受，会造成一些读书人生不如死。第五是因为读书人仗着自己是人才超越法令，私下收藏或者服用“五石散”，成为了一个流行。第六是因为“五石散”还有其他一个功效，就是用了“偷香窃玉”。因为服用“五石散”后会让人产生幻觉，所以一些男人经常使用这东西对付一些得不到的女人。读书人表明上是正人君子，实际上一个个都是色中饿鬼。对于这种对付女人的方法不但不反对，而且觉得很刺激很有效，所以他们经常在身边准备一些。既可以自己享受也可以用来对付心仪的女人。
    秦泰多次从舅舅仇民那里听说过“五石散”的危害，不但会消磨使用者的意志，而且会彻底断送使用者的前途。因为上了瘾的使用者，不但会浪费金钱败光家业，而且会沦落为某些人的使用工具。唐后期官员的**，第一是因为贪官太多，第二就是因为大量官员在没有当官之前已经服用“五石散”，这些人当官后其实已经被某些人控制和利用。秦泰当官后，曾经三次上书朝廷，企图杜绝“五石散”的使用和销售。但是因为嘉靖皇帝迷恋道术，对于炼丹服药很是推崇，所以他没有同意秦泰的要求。比起嘉靖皇帝服用的丹药，“五石散”的效果和危害要轻得多，钥匙链“五石散”都禁止了的话，嘉靖皇帝服用的丹药怎么办？
    秦泰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妻子展小小这么喜欢和白如雪在一起。这是白如雪利用“五石散”控制展小小，让展小小对于他有所依赖的结果。展小小怎么也没想到她尊敬的白如雪会在她的饭菜里面下药，用“五石散”一点点控制展小小，要不是这次意外的话，展小小会在不久之后彻底被“五石散”控制。到了那时候白如雪就是展小小的主人，要展小小做任何事情展小小都只有服从，不然的话展小小将会生不如死。秦泰真的有一种杀人的想法，早知道白如雪这么对待妻子展小小的话，秦泰早就和这个白如雪拼命了。
    秦泰走出书房，一个人在院子里面站着。他不是在思考问题，而是在让自己冷静下来。白如雪的问题越来越多，他接近展小小的目的也变得扑朔迷离。这是关系到展小小和秦泰他自己的事情，不允许秦泰意气用事。白如雪接近展小小是有目的的，而且暗中用“五石散”控制展小小，就代表这个秘密不简单。“五石散”因为制作困难，再加上读书人的追捧，现在原材料越来越贵。白如雪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不会是为了刺激使用“五石散”，更不会好心地用“五石散”为展小小放松，这就代表白如雪是有计划有目的的接近展小小。白如雪要针对的是展小小，还是展小小一直以来保护和照顾着的秦泰？大家都知道想要对付秦泰，必须做到三点。第一，秦泰有两个好友张居正和谭纶，他们虽然彼此不服对方，但是对于秦泰的保护是一样的。如今又多了一个冯保和陈老大，他们会像保护自己一样保护着秦泰。任何一个想对付秦泰的人，首先要过他们的关才可以。第二，秦泰身边有一个既忠心又本事高强的妻子展小小。任何一个想暗杀秦泰的人，最后都倒在了展小小的脚下。展小小虽然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但是很少有人能够从展小小手里伤害到秦泰。第三，秦泰有一个常人没有的脑子，经常可以想到一般人想不到的问题。多少次针对他的计划，都被秦泰识破，并被秦泰轻松破解。现在隆庆皇帝不准张居正和谭纶直接照顾秦泰，冯保也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直接照顾秦泰。只要能够对付展小小，秦泰就会孤立无援，陈老大基本帮不上什么大忙。白如雪这么做不但毁了展小小，而且会打击到秦泰，一旦秦泰不能冷静思考问题，秦泰就等于失去了最后的保障。一想到这个，秦泰不得不提醒自己，不能在让自己的情绪控制下去了，他必须尽快回复自己的冷静。
    秦泰在院子里一个人站着，渐渐恢复自己的冷静。他多次暗中提醒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办案的人，不是事情的参与者。要想破案，要想尽快解决问题，不能依靠别人，只能依靠自己的冷静和经验。现在不光光是展小小的问题，有可能涉及到秦泰本人，更可能危及到一大批人，不允许秦泰有过多的时间消沉。秦泰要跟来的人，在小院的水井里面打一盆冷水，秦泰用冷水清醒了自己的心情。
    再一次走进白如雪的书房，秦泰已经变得十分冷静沉着。完全不带任何情绪，光以一个办案人员的心态对待问题。他轻手轻脚地把酒坛归类放到一边，把“五石散”放到一个角落，然后继续寻找其他的线索。“五石散”这么堆放在这里，可见白如雪对于这里十分放心，极有可能在这里找到其他相关线索。秦泰越来越觉得白如雪的身份有问题，他真的很想知道白如雪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白如雪接近展小小的目的是什么。
    清理完杂物后，秦泰发现白如雪的一些手稿。秦泰曾经见过白如雪的书信，所以他认出了纸张上的字是白如雪自己写的。秦泰知道白如雪不会无缘无故地乱写，极有可能上面的事情和案件有关，所以他亲自掌灯，在书房阅读起上面的文章。
    这是一个个的民间故事，有些事秦泰了解的，更多的是秦泰没有听说过的故事。秦泰不知道这些故事和白如雪和案件有什么关系，但是总觉得白如雪好像很关心这些故事，不然不会这么记录下来。
    故事分为好几个，分别是“阿萝出山”、“教剑”、“断臂”、“越女剑”、“袁公剑”、“天下第一剑”、“龙泉剑”等等。有的故事是民间传说，有的故事是历史书上有的，更多的是江湖中人才知道的。
    相传在春秋战国时期吴越争霸的时候，年轻的越王勾践打败了吴国的国君。吴国的国君因此闷闷而终，临死的时候要求自己的儿子夫差为自己报仇。夫差养精蓄锐后一举打败了越国的军队，差一点导致越国亡国。越国国王勾践在大夫文种和范蠡的建议下，亲自去向夫差求降。忍受了天大的委屈，目的就是要保住越国，只要越国还在，就有翻身的机会。勾践到了吴国后，当过夫差的马夫，尝过夫差的粪便，受过吴国君臣的侮辱。最后终于得到夫差的释放，夫差以为勾践已经臣服于自己，为了表示大度放了勾践。勾践回国后一边继续麻痹夫差和吴国的将领，一边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越国的军队和武器都被吴国征用走了。勾践只好暗中打造武器训练士兵，最让勾践头疼的是军队缺少好的教官。能打仗会打仗的将领不是已经战死，就是被吴国的人监视着，不能来帮助国家训练士兵。所以勾践需要重新寻找一个可以训练士兵的高人。
    一天一个侍卫暗中告诉勾践，有人在山上看见了一个高人。据说这个高人不但身轻如燕而且可以一个人对付一头大老虎。勾践就带着亲信文种等几个人，微服私访这个高人。可是山里不但不好走而且没有正儿八经的路，勾践等人在山里面迷路了。正当他们无处求援的时候，一个残疾的老人出现了。这个老人家只有一只手和一条腿，但是他可以利用假肢和拐杖的配合在山里面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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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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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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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