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白衣之死二

    来到现场后，秦泰不但看见了陈老大，而且看见了一脸苍白的展小小。秦泰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以展小小的身手，就算当时不在白如雪身边，知道消息后赶过来，也会比秦泰快一点点。只不过作为展小小的丈夫，秦泰看见展小小这个样子，心里真的有点说不出的不舒服。自己的女人为一个其他的男人伤心，秦泰心里真的不能接受。不过还好秦泰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知道这里这时候不应该发脾气，他来这里不是怄气或者看热闹的，而是来办案子的。
    秦泰和陈老大点了点头，一边的仇小球马上进入自己的工作状态。陈老大让一个手下述说他们已经知道的案情，仇小球也开始划定区域，开始对现场周围进行仔细记录和查看。这是秦泰想出来的方法，一到现场后，第一时间了解案情发生经过，同时记录和独立查看四周环境，画下死者倒地的周边环境。然后在进行尸检，把所有的疑点记录下来后，在进行一一破解。一个完整的案件侦查，需要把所有的疑点全部解释清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本来这项工作需要多人的配合，秦泰是打听案件的发展过程，展小小负责现场的勘探，仇小球负责尸检，老酒鬼师爷负责暗中询问死者的社会关系。现在因为展小小无故休假，老酒鬼师爷在家里照看孩子小平安，所以只好秦泰和仇小球两个人完成多项工作。秦泰负责总体，仇小球负责细节，打听和询问等工作秦泰负责，当然锦衣卫也会帮着做，勘察现场和画下现场草图，还有后面的尸检，这些事情只能由仇小球来完成。为了不遗漏，为了不破坏现场和尸体，仇小球总是一个人完成。
    本来仇小球和陈老大希望展小小也参与查案，至少可以帮大家一个忙。毕竟展小小不但是一个查案老手，而且和秦泰有多年配合的经验。可是秦泰阻拦了，他的理由有三点。第一，这件事情突发，谁都有可能是嫌疑人，所以展小小不能接触案件。第二，展小小是女性，直接在这里和白如雪尸体接触，再加上她和白如雪的关系，会引起太多的谣言。为了遏制这种谣言，展小小不能参与这个案件。第三，这时候的展小小不但很伤心而且神情萎靡，不适合参与案件调查。作为展小小的丈夫，秦泰早就察觉出妻子展小小的异样。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天太过放松的关系，还是因为受到了白如雪之死的打击，展小小已经失去了一个办案人员应有的素质。秦泰对妻子展小小很失望，这些天秦泰不去理会展小小，没想到展小小变成了这个样子。
    经过初步调查，还有在场人的陈述，这个白如雪的死好像是一个意外。一个初来京城卖艺的班子，在街头表演杂技。白如雪本来和展小小约好在酒馆见面的，因为路过看见卖艺的表演，所以驻足观看了起来。没想到在高空表演“空中飞刀”的女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失手了，飞刀刚好插进了白如雪的脑后。白如雪当场倒地死亡，大家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了锦衣卫。琇書網
    可是接到报案的陈老大觉得有问题，所以马上把秦泰这个大侦探请来现场。陈老大这些天和秦泰在一起，也学会了用脑子想问题。不但不会偏听偏信，而且不会意气用事。他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不敢随便处理案件。第一，白如雪站在人群的中间，为什么飞刀会只伤到他一个人，没有波及其他的路人？第二，白如雪是正面观看表演的，要是受伤的话也应该是正面，不应该是后脑才对。第三，白如雪不是一般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人这么容易的伤害到？第四，要是只是误伤的话，卖艺的人何必马上离开？出了事情后，卖艺人全部逃走了，班主带人离开了京城不说，就连客栈的行李也没有带走。伤人致死的女艺人更是一个人首先失踪，她在卖艺人班子没有动作之前，已经一个人离开了。要是说这个女人怕死逃走的话，这些班子子的人不应该这么恐慌才对。虽然说杀了人不是一件小事，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又不是故意杀人，他们不会有多大的责任。最多误杀的女艺人打几下板子，罚劳役一段日子，卖艺人班子出一点钱办死者后事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这么做。所以陈老大觉得这些人有问题，极有可能是针对白如雪的一次有计划暗杀。
    秦泰一边赞扬陈老大开始有脑子了，一边下令派人全城捉拿卖艺人一伙。而他一边叫仇小球对白如雪进行仔细的尸检，他自己赶往白如雪的住处。卖艺人可以对自己的东西不管不顾，可见从这些东西里面查不到什么要紧的线索，所以唯一的线索只能在白如雪身上或者白如雪的住处。秦泰以一个办案老手的角度，把这个线索确定下来，一边命令仇小球仔细尸检，一边他要第一时间赶到白如雪的住所防止被人破坏。
    秦泰带人来到白如雪的住所，白如雪的死这里的人并不知道。白如雪不是京城人氏，虽然有点钱但是没有在京城买自己的房子。像他这种江湖中人经常游走四方，所以不会在一个地方随便买下自己的房子。他通过一些朋友，在京城西区租下了一个小院，付下了三个月的房租。因为白如雪是一个江湖中人不喜欢讲究，所以小院里面的下人只有一个，他的书童小厮阿三。这个阿三也不是白如雪的亲信，只不过是白如雪临时雇佣的。阿三只不过为白如雪看房子，平时收拾房间的事情背心都不让阿三做。不是白如雪舍不得阿三干粗活，而是不许阿三随便出入白如雪的房间。关于这个阿三的身份，秦泰不用说，陈老大也会暗中派人调查。其实陈老大早就对白如雪和阿三进行调查了，阿三的事情几乎已经调查清楚了，只需要找一个理由公开就可以了。
    秦泰并没有和阿三多说什么，只是把这个叫阿三的半大孩子控制起来，而秦泰自己一个人走进了白如雪的卧室。白如雪虽然是一个江湖中人，但是也是一个有文化的读书人。秦泰知道陈老大暗中调查过白如雪，他也曾经私下打听过白如雪的过去。白如雪的资料并不多，只知道三件事情。第一，白如雪出身江南富户，他的父亲曾经是一个江南的粮商。白如雪小时候生活条件不错，所以读过书差一点考中秀才。第二，白如雪有点洁癖。他不喜欢去人员复杂的地方，也对一些下层老百姓有点偏见。经常人前人后说这些人粗鲁无礼。第三，白如雪出手很大方，好像有用不完的钱一样。这些信息已经够少了，秦泰是在打听不出来其他的消息，陈老大也没有更多的信息打听出来。
    白如雪的小院是临时雇用的，虽然地方不大但是环境不错。据说这个小院本来是一个在京官员暗中养小妾的，所以不但隐秘而且不被为人知道。后来一个下人多嘴，让官员的大老婆知道了这件事情。官员的夫人借官员外出的机会来到了小院，不但好好地教训了这个狐狸精，而且把这个狐狸精带走了。官员回来后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小妾，只好去找自己的老婆要人，夫人却说她不知道。不久之后官员一次出差，无意之间才发现自己的小妾已经成为了一个。一打听才知道他的小妾是被他的夫人买到了的，从此这个官员和夫人再也没有在一起生活过。这个小院也成为了一个历史，白如雪租下这个小院，主要是因为这个小院安静和隐蔽。小院除了一个院子之外有三个房间，一个大房间是白如雪住的，左边的小房间是阿三这个下人住的，右边的房间临时改为厨房。其实白如雪在外面吃东西，很少在家吃阿三做的饭菜。不过有时候晚上回来晚了，肚子饿的时候，白如雪也会叫阿三做一些夜宵。
    白如雪的房间是一个套房，进入后是一明两暗三个房间。这是京城老房子的特点，中间的是小客厅招待亲戚或者朋友用的。左边的房间是主人的卧室，右边是孩子们的房间。白如雪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所以右边的房间极有可能是他的练功房或者是书房。秦泰没有去白如雪的卧室，直接走进了白如雪的书房。秦泰觉得白如雪这种人要是没有一点文化修养的话，妻子展小小也不会和他走得这么近。所以这间房间一定是书房，白如雪要是想练功的话，不是在院子里面施展，就是在自己的卧室练内功。根据古代人读书睡觉不在一起的规矩，一些机密或者有用的东西，应该不在卧室而是在书房，这就是秦泰先去书房的原因。
    秦泰走进去一看，这才发现白如雪并没有像他那么想象的高雅，这里算是一个书房，但是更像一个酒窖。不但堆放着一些酒坛，而且满屋子的酒味。这让秦泰对这个白如雪有点失望，一个真正的雅士不会这么做。秦泰不光失望而且有点愤怒，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令她有点失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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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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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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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