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采信鸟

    是不是策反者，万消不感兴趣，杜家材料方面的事，居然在几个空间中，都没有明确提到，这在他的推算中很反常。
    万消反正空着，他开始换一种分析方法，从杜家和jp公司正面竞标超高速列车开始，按时间段，重新梳理鸟居的记录。依旧没有杜家、超高速列车、超高温材料等等方面的字眼。这很不正常。
    万消对每段记录都展开材料方面的联想，一则趣闻被标注出来。
    “就是它！”万消很快得出了结论。
    “神龙将成型，龙骨临更新。此时侍者为财迷，换骨断送神龙机。更不堪，造骨者逝。龙兮？虫兮？将为天下人嘻！上国得部分骨，可做降龙枪。挟天下之时，再论谁是龙！翱九天之际，谁敢言不从？！”
    语气狂傲，鸟居以趣闻的形式隐喻记载，应该就是杜家材料被更换之事。超高速列车喻为神龙，车轮喻为龙骨，在作用上，倒也和那次测试匹配。记载时间，正好是杜石死后三天。
    万消将鸟居的ip锁定，相信，他还会有其他的ip被发掘出来，那里，应该存档着获取杜家材料的经过，或许还有抓杜宛适的信息。
    很快，又到了小网络服务器关闭的时间，万消核对了一下，大约还需四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倒完数据，只能留待明天。
    季绥凤匆匆上来，再次提醒后，开心地去准备了。似乎万消住进出租房，是她的一件大喜事，走路都带风。
    万消作忙碌状，每天加班半小时，实际是监听jp高层的班后议事。虽然他的位置离侯载君有些距离，但是下班安静的情况下，基本能监听到他们的对话。
    和往常一样，几个人简单合计了一下当天的业务，在轻松的喝茶气氛中进行。一直说到秦玉辛、夏超新两人的任务时，侯载君的语气才凝重起来。
    “鸟居君，把握大吗？跟踪他这么多年，一定要等时机成熟。”
    “没问题，今年他要了二胎，压力增大；小孩开始报各种兴趣班，压力增大；父母的身体状况下降，压力增大；房价再次上涨，压力增大……他从事研究的成就感，已经被生活压力基本磨灭。况且，第七代无人机研发接近尾声，有些技术对于他本人来说，已经没有了刚研发出来时的爱惜。”
    “那就行！这只‘采信鸟’正值年轻力壮，我们要爱护，争取能一直为我们服务。”侯载君慢慢说着，话题一转，“这些年，中国的科技发展飞快，目标人选不断出现，我们的‘取信使’也要加快发展。对万消，可以施加挫折了，听说他已经租房子，有压力才会上钩。古往今来，没人能挡得住摆脱压力的诱惑。中国人的压力，绝大部分都来自金钱。”
    “已经暗示夏超新可以斗万消，按照夏的性格，完成一单任务后，就会对万消出手。听说，今天就去炫耀了一番。”鸟居随意地说着，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如此最好！让中国人自己先斗，我们在暗中使劲，让每个人都想通过公司的平台复仇，那就掌握在手中了。哈哈，他们真奇怪，只要是男人，似乎除了工作这个平台，就找不到能体现存在感的其他地方。”侯载君喝着茶，乐呵呵地说着。
    “按照我国的价值观，黛尼这个妓女般的拜金女，都比这些替外国企业卖命，还互相使坏的男人更有尊严。我都有些想念她了！”山式君突然插话，随后发出了淫荡的笑声。其他几人是呀、是呀地附和。
    轻松一阵后，侯载君突然又严肃地问：“鸟苑君，‘志能便’大人们，什么时候能到？当时的三份材料，最大的这份，绕了大半个地球，终于要到位,却听说鸿鹄有所察觉，准备前往海路拦截，绝对不能闪失呀！”
    “很快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志能便大人们，早就分批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城市，以何种身份存在着。他们答应的事，肯定会在鸿鹄出发前下手，最起码让他们不能按时出海。”
    随后，他们聊了一些志能便的神奇传说，简直被他们吹上了天，似乎每一个都是仙人下凡。
    万消在他们散会前，先一步离开。xiь.co
    他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宾馆退房结完账，就去了租住点。一出电梯，就看到门口装扮得非常喜气，听到门内三位女生嬉戏的声音。
    “你去和万消一个房间，我们两个人就够挤了。”是林琳的声音，然后是三人推搡嬉笑之声。
    “就是。虽然万消很帅，我们阿凤也是貌美如花，素颜啊，这年头素颜的美女，哪里找！”楼欣一边讲，一边喘气，每次她们闹，楼欣都是最卖力。
    “那不行！本姑娘根正苗红，他要用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着过来，我才会嗖地窜进花轿，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妈妈！”听声音，季绥凤已经被闺蜜推倒了内屋。
    “好的，好的。”万消听到有人跑动，林琳和楼欣一阵忙乎后，传来季绥凤大笑的声音，差点岔过气的那种。三个疯丫头！
    万消好奇，透过猫眼往里看，调整镜片的曲度，还原出了里面的画面：林琳和楼欣用双手搭成手轿，季绥凤笑着坐在上面，双手扶着两人的肩膀。楼欣走一步，喊一声“吹吹！”林琳紧接着一句“打打！”围着客厅中间的饭桌，正玩得欢。
    万消敲了敲门。一阵悉悉索索，然后三位美女，很淑女地开了门。万消眼尖，看到林琳的手上，左手写着一个“万”字，右手写着“大轿”。楼欣的左手一个“消”字，右手的笔迹有些模糊了，还能分辨出是“八抬”。
    原来如此！手上的字拼在一起，就是“万消”、“八抬大轿”。她们两个就模拟了迎亲的场景，何况她们还能“吹吹打打”。
    季绥凤满脸通红，林琳和楼欣若无其事。
    万消看到桌上已经有了六个菜，热气腾腾。
    “开饭啦！”季绥凤低低地说了一声，冲进了厨房盛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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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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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