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激化矛盾

    田启云用手狠狠拍向围栏道：“全军收兵，各舰阵交替掩护撤退。”
    海盗王见对方拉开距离撤退，严令不许追击敌舰，违令者立斩不赦。
    两艘海盗船未听令，加速向官军冲去，当水师船只驶入长江河口，海盗船已经追上。
    多艘水师平底快船飞速冲出，以船头对船头之势猛冲而来，听几声“咔嚓”巨响，一舰海盗船躲闪不及被平底船撞角当场撞破船首，大量江水涌入船体内。
    排浆手反向划桨拉开距离，船头官军将大量引火陶罐丢入海盗船上，一时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第一艘沉没的海盗船长彭于海要跳海逃生，被平底船上官军用火铳一阵乱射打成马蜂窝。
    第二艘海盗船见势不妙要转向掉头逃走，被顺江而下，又有排浆手辅助的平底船撞破测舷底部。
    随后又是一声巨响，另一艘平底船也撞了上来，船上官军用火铳一阵乱射，随后拔刀接舷作战，彻底俘获这艘主力战舰。
    张璁在海边用望远镜看着海战结束，命人将临阵脱逃的副旗舰舰长王朝云押解来，怒声质问道：
    “文死谏，武死战。你为什么不能选择向其他舰长一样为国赴死！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王朝云正欲辩解，张璁拔出钦差卫队长的佩刀，怒不可止挥舞而下，一刀未将王朝云砍死，又举刀连砍了数十下将对方剁成数截。
    怒气未消的张璁吼道：“全舰临阵脱逃，按军法立斩不赦！家眷中女子发配教坊司，男子发配辽东永世为奴！”说完一甩袖口回军营。
    营帐中水师将领盯着地图久久不语，身旁钦差卫队长按耐不住道：“大人，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能攻破此岛甘愿提头来见！”
    张璁轻轻摆手道：“卫所官军贪生怕死，行动迟缓如牛，就算派你前去夺取滩头阵地，后续增员兵力不能及时赶到，你就成了孤军奋战了，搞不好会全军磨灭。”
    山西边军出身的卫队长，生起气来骂出本地乡语道：
    “这群无能鼠辈乃球货色，在江南安逸之地待久了，连仗都不会打，朝廷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不如早些解散算球了。”
    张璁轻轻叹息道：“朝廷无银无粮，每年能供养起六十多万边军已经是极限了，这些维持地方治安的卫所官军如同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呐！”
    太仓卫指挥使、指挥佥事等人押解入营帐内。
    张璁直接丢出将令道：“百户以上军官拉出辕门外斩首示众，剩余兵卒送去九边重镇编入陷阵营！”
    太仓卫指挥使喊道：“末将不服，你无权斩杀我等！末将要去南京控诉…要去京师…我要见圣上…”
    镇海卫指挥使入帐道：“钦差大人，您这样越级处置有违国法！请张钦差收回军令。”
    张璁一拍桌子道：“老夫已五十多岁了，官早就做腻了，大不了回京被罢官免职，但拿不下崇明岛，你们在场众人的脑袋一个都别想留下！”
    “既然你想替他出头，那好啊！过几日让你的镇海卫上崇明岛作战，如果拿不下此岛，他今天的下场就是你明天的结局，你现在回去准备去吧。”
    镇海卫指挥退下，使嘴里发苦，真想抽自己几耳光，心中骂道，我干嘛要多嘴，张璁已经疯了，我触他霉头做什么…
    内河水师林业上前道：“大人，请您上书南京调拨十艘快船助战，今日我部快船已全军覆没，恐怕机动性大打折扣，无力与海盗王决战。”
    张璁点头道：“调拨最快也要半月以上，你部先回军港原地修正，等支援船只到了再与海盗一决雌雄。”
    钦差卫队长气恨道：“内河水师回军港，长江口就无船封锁崇明岛，难道在江边跟倭寇隔着江对耗？”
    “要不然末将从太仓卫中挑选精锐士卒编入卫队，由末将来率领，趁着夜色偷袭攻岛试一试！”
    田启云也出列道：“末将愿率领内河水师同往，如不能守住出海口，您就拿刀砍了末将的脑袋！”
    张璁摇拍了拍田启云，“今日作战，老夫在岸边看的真切，内河水师各舰作战英勇，说明田提督平时治军有方。”
    “等战事结束，老夫回京亲自向圣上汇报，为死去的大明将士申请应有的抚恤，并致辞缅怀他们为国捐躯！”
    田启云躬身行礼，“末将替阵亡将士谢钦差大人！”
    张璁扭头对钦差卫队长安排道：“你去准备仪仗随老夫入苏州城登门拜访朱总督，我想他已在府中等候老夫多时了。”
    “什么？”钦差卫队长愤怒道：“您要去拜访那只老狐狸！”
    “如果不是他明哲保身，甩出自个女婿背锅玩金蝉脱壳，事态也不会发展成如今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您还要去求他？”
    张璁苦笑道：“神仙下凡问土地，咱们把土地爷请来，才能将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之前是老夫在朝廷上面待久了，对这群土地爷有了轻视的念头，以为凭着钦差身份可以无往不利，最后却连一群小鬼都收拾不了。”
    那海盗王彭鲨鱼两个干儿子在崇明岛海战中身亡，又损失三艘大船，回到巢穴怒不可止大骂道：
    “张璁老匹夫！我与你不共戴天！田启云，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巢穴中三当家劝慰道：“大王，这次海战我们损失惨重，崇明岛上的人还是先撤回吧！万一再有个闪失，下面那些归属的各路人马就要起异心了。”
    二当家赞成道：“大王，三当家说的没错，崇明岛上的人手是我们主力，万一有个闪失，后果难以预料啊！”
    五当家反对道：“大王不可，这次我们占领崇明岛是受邀前来，如果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走了，那些地方大族日后还肯与我们合作吗？”
    “您想想，走私和掠夺都需要销赃索道，没有他们提供支持与庇护，我们将寸步难行。”
    “一旦让他们认为我们无能，势必会扶持其他海盗来顶替我们的位置，到时才是灭顶之灾。”
    四当家也附和道：“老五说的没错，我们能制霸东海，靠的就是那些家族支持与庇护。”
    “如果他们不再支持我们，那走私生意就没法做了，光靠打劫是根本无法养活手下数千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