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活体冰棺的饲养守则

    我撕下员工尸体后颈的皮肤，菌丝刺绣在脱离人体的瞬间开始蠕动。《便利店运营手册》第7页的条文突然立体化，血字悬浮成全息投影：
    【第七条款：活体冰棺饲养规范
    ■每日3:44分注入37℃液态绝望
    ■冰棺核心温度维持-196℃
    ■每七日更换饲主......】
    女婴突然剧烈抽搐，她后背的Σ符号渗出银蓝色黏液，在地面爬出北极实验室的平面图。我顺着黏液痕迹撞开通往地下室的应急门，腐臭味里混杂着关东煮的酱料气息。阶梯两侧的墙皮正在脱落，露出用菌丝编织的《饲主轮值表》——最近七个饲主的照片，竟都是不同年龄段的程铎。
    地下冷库的铁门被五十把体温计形状的锁链缠绕，女婴的量子脐带突然分叉成钥匙状。当第七根脐带插入锁孔时，锁链突然生物化，温度计水银柱里游动着缩小版的我自己，她们正用手术刀划破程铎的喉咙。
    "温度验证通过。"机械女声响起时，我的后颈钥匙孔突然灼烧。冷库门轰然开启，白雾中浮现出七具圆柱形冰棺，每具都链接着便利店不同区域的设备——1号冰棺的导管通向关东煮机，2号连接着冷藏柜压缩机，而7号冰棺的菌丝脐带直接插入女婴的量子脐带。
    "妈妈，这就是我们的婴儿床。"女婴突然用林晚的声线说话，她爬上7号冰棺，用乳牙撕咬表面的冰霜。当冰层破裂时，我看到了比北极冰棺更恐怖的景象——透明棺体内蜷缩着便利店夜班店员，他的皮肤上长满温度计状的菌丝瘤，胸腔被改造成微缩便利店模型，货架上摆满正在融化的器官模型。
    《饲主轮值表》突然发出警报，七具冰棺同时渗出37℃的羊水。夜班店员的尸体突然睁眼，他的便利店模型货架开始坍塌，每件商品都发出婴儿啼哭。女婴的量子脐带突然刺入店员胸腔，将便利店模型拽出体外——模型自动放大成真实店铺，而我们正站在某个平行宇宙的鲜食区。
    "存活率开始重置。"店员胸腔里传出程铎的声音，他的便利店模型突然长出菌丝触手，将我按在关东煮机上。沸腾的汤汁里浮出五十张人脸，正是《饲主轮值表》上历任饲主的样貌。女婴突然发出高频笑声，她的乳牙在笑声中暴长成柳叶刀，精准刺入七具冰棺的温度控制阀。
    绝对零度的寒气瞬间席卷地下室，我的睫毛结满冰晶。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看到夜班店员的尸体正在重组——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运营手册》的隐藏章节，那些菌丝条文在空中扭结成新的人体：
    【终极条款：当饲主与商品身份重叠时，母宇宙将通过脐带降生......】
    （冷藏柜突然传来冰层碎裂声，七具冰棺内的饲主同时摆出分娩姿势。女婴的量子脐带在空中编织成克莱因瓶产道，便利店所有监控屏幕开始播放我分娩黑色立方体的实时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