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终焉月台

    陈伶的鞋底刚触碰到终焉列车的金属台阶，车窗突然映出三百个不同装扮的自己。穿白大褂的医生、戴傩面的斩神者、甚至还有握着青铜齿轮的列车员......所有倒影同时开口："请出示您的弑神车票。"
    血色车票从陈伶掌心浮现，【1999号乘客】的钢印突然渗出黑色液体。当他跨入第四车厢时，座椅缝隙中钻出青铜锁链，将他的影子钉在过道地毯上。
    "别碰地毯花纹！"林七夜的声音从车厢连接处传来，他背后的衔尾蛇刺青正在撕咬某种透明生物，"那是记忆蠕虫的孵化巢！"
    陈伶抬脚的瞬间，地毯突然翻卷成镜面。三百个齐夏正在镜中世界拆卸列车零件，他们手中的青铜扳手不断拼出弑神方程式的片段。当陈伶的倒影与某个齐夏重叠时，对方突然将扳手刺入镜面——现实中的车窗应声炸裂！
    沈青竹的火焰唐刀横空劈来，刀光在玻璃碎片中折射成金色大网。陈伶突然发现，每个碎片中心都嵌着微型终焉沙漏，沙粒坠落的速度与自己的心跳完全同步。
    "找到座位号！"王面从行李架上翻身而下，手中的青铜怀表正在疯狂逆时针旋转，"当所有沙漏流尽，这节车厢就会变成弑神刑场！"
    陈伶撞开三号包厢门，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缠满记忆胶卷的齐夏正将注射器刺入林七夜的后颈，淡金色液体在针管中沸腾。胶卷上闪过的画面显示，十二岁的林七夜正在迷雾中喂养一条衔尾蛇幼体。
    "那是认知抑制剂！"林七夜突然睁眼，衔尾蛇刺青暴起咬住齐夏手腕，"他在阻止我读取终焉刻碑！"
    齐夏手腕突然碎裂成镜片，镜中伸出数十只血手抓住陈伶的脚踝。陈伶发动"演员"序列，病号服瞬间化作列车员制服，胸牌上的青铜齿轮突然转动，将血手碾成黑雾。
    "你果然也觉醒序列了。"齐夏的镜面身躯重组，指间夹着三张血色车票，"但你知道为什么所有弑神者的车票都是1999号吗？"
    包厢突然剧烈震颤。陈伶看到窗外掠过无数悬浮的青铜傩面，每个面具都在重复齐夏的话语："因为第2000个弑神者，就是终焉剧场最后的观众！"
    林七夜突然扯开衣领，衔尾蛇刺青脱离皮肤化作实体，一口吞下整个包厢的空间。在蛇腹的虚无中，陈伶看到震撼场景——三百节列车车厢首尾相连组成莫比乌斯环，每扇车窗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沧南市精神病院！
    "这是终焉剧场的后台。"沈青竹的唐刀燃起黑色火焰，照亮蛇腹空间里的血色刻碑，"所有轮回都是舞台装置的更替。"
    陈伶触碰刻碑的瞬间，碑文突然流动起来：
    【当弑神者数量抵达1999】
    【原初戏神将收取入场券】
    【所有演员的鲜血都是谢幕酒】
    碑文突然爆开，碎片化作记忆琥珀击中陈伶眉心。他看见自己站在精神病院天台，将青铜齿轮插入林七夜的眼眶；而浑身镜面化的齐夏正在用火焰唐刀雕刻沈青竹的墓碑！
    "这是未来？"陈伶踉跄后退，撞到正在虚空中绘制方程式的纪念。
    "是正在发生的所有可能性。"纪念的绷带突然崩裂，露出皮肤下的青铜刻痕，"我需要你发动演员序列的最终形态！"
    陈伶的傩面突然自行浮现。当面具与蛇腹空间产生共鸣时，整个终焉列车突然急刹车。透过衔尾蛇半透明的身躯，众人看见月台上矗立着十二座血色刻碑，碑前跪满了戴傩面的陈伶克隆体！
    "欢迎来到原初戏神陨落站台。"齐夏的声音从所有刻碑中传出，"请1999号乘客开始表演最终幕——杀死所有观众。"
    林七夜突然按住剧烈颤抖的衔尾蛇："不对劲！这些刻碑的材质是......"
    话音未落，最近的刻碑突然裂开。穿白大褂的陈伶医生从碑中走出，手中握着由青铜齿轮组装的手术刀："你们终于来参加我的解剖课了？"
    沈青竹的唐刀与手术刀相撞，迸发的火星竟在空中拼出弑神方程式。陈伶突然发现，方程式的未知数正是自己傩面上的裂缝数量！
    "快破坏刻碑底座！"王面突然抛出青铜怀表，表盘盖子弹开露出里面的终焉沙漏，"那是剧场的能量核心！"
    陈伶翻滚躲开手术刀突刺，掌心按在刻碑底座的青铜纹路上。发动演员序列的瞬间，纹路突然活过来缠住他的手腕——那根本不是纹路，而是无数微缩版的终焉列车在皮肤表面疾驰！
    "小心认知寄生！"纪念突然扯断三根绷带，绷带化作锁链缠住陈伶的手臂。当锁链触及青铜纹路时，陈伶突然看到恐怖真相——每列微型列车里都关押着一个自己，他们正在用齿轮切割彼此的傩面！
    月台突然响起汽笛声。第二块刻碑中走出浑身镜面化的齐夏，他手中的青铜扳手正在拆卸自己的关节："你们还没发现吗？所谓弑神者，不过是戏神更换的皮套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