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捉拿归案

    关升伏法的消息如春风般传遍江都县，百姓们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热闹。县衙门前，施世伦身着官服，亲自将关家强占的田契一张张归还给原主。百姓们跪地叩首，"施青天"的呼声不绝于耳。
    "大人，关家财产已清点完毕。"黄天霸捧着一摞账册走来，低声道："除归还百姓部分，尚余白银二十万两，良田千顷。"
    施公眉头一皱："一个乡绅，竟有如此家财？"他翻开账册，忽然目光一凝："这每月送往京城的'冰敬'、'炭敬'是何意思？"
    黄天霸凑近道："属下打听过，这是官场陋习，实为贿赂。看这数额，每月至少有五千两白银送往京城某个府邸。"
    施公面色凝重，正欲细看，忽听衙门外一阵骚动。只见一顶八抬大轿停在县衙前，轿中走下一个身着锦缎的中年文士，手持象牙折扇，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打扮的壮汉。
    "江都县令何在？"文士高声喝道，语气傲慢。
    施公整了整衣冠，上前拱手："本县便是。不知阁下..."
    "本官赵德芳，乃兵部侍郎关霆大人府上师爷。"文士展开一封书信，"关大人有手书在此，请施县令过目。"
    施公接过一看，信中关霆言辞倨傲，指责施公"擅杀朝廷命官亲属"，要求重审关升一案，并将案卷抄送兵部。信末盖着鲜红的兵部侍郎印，分量十足。
    "赵师爷，关升罪证确凿，已按律处决。此案已结，何来重审之说？"施公不卑不亢。
    赵师爷冷笑一声，凑近低语："施大人，关侍郎深得和中堂器重。您初入官场，何必自断前程？只要稍作变通，关大人必有厚报。"
    施公面色一沉："本县只知秉公执法，不知何为'变通'。赵师爷请回吧。"
    赵师爷脸色铁青，折扇"啪"地一收："好个不识抬举的七品官！咱们走着瞧！"说罢拂袖而去。
    待赵师爷走远，黄天霸忧心忡忡道："大人，这关霆是和珅门下红人，得罪了他..."
    "无妨。"施公摆手，"你速去查访那些被关家囚禁的女子，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特别是..."他压低声音，"那个自称前任县令之女的。"
    后院厢房内，施公见到了那位神秘女子。她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憔悴却掩不住清秀，腹部微微隆起，显然已有身孕。
    "姑娘不必害怕。"施公温言道，"本县已查明，你确是前任县令柳大人之女柳青儿。三年前柳大人调任途中遇害，你下落不明，怎会落入关家之手？"
    柳青儿闻言，泪如雨下："大人明鉴。家父查出关家与京城大员勾结贪污的证据，准备上奏。谁知...谁知..."她浑身颤抖，说不下去。
    施公耐心等待，亲自为她斟了杯热茶。柳青儿平静些许，继续道："那夜关升带人闯入县衙，杀害家父...我被他掳走，囚在暗室...他...他..."说到这里，柳青儿突然抱住头，尖叫起来："我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
    施公见状，知道她受了太大刺激，暂时问不出更多，便安抚道："柳姑娘好生休养，待你好些再谈不迟。"
    离开厢房，师爷匆匆赶来："大人，不好了！刚才有人在衙门外窥探，形迹可疑。"
    施公眉头一皱："加强戒备。另外，派人暗中保护柳姑娘，不得有失。"
    夜幕降临，施公独坐书房，翻阅关家账册。忽然，一支飞镖破窗而入，钉在案几上，镖上系着一张纸条："三更城外十里亭，单独赴约，事关柳青儿性命。"
    施公沉思片刻，唤来黄天霸，低声嘱咐一番，便换了便装，独自骑马出城。
    十里亭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施公刚下马，黑暗中走出三个蒙面人，为首者冷笑道："施大人果然爱民如子。"
    "诸位何人？柳姑娘现在何处？"施公镇定自若。
    "少废话！交出关家账册和柳青儿，饶你不死！"蒙面人亮出明晃晃的钢刀。
    施公后退一步："你们是关霆派来的？"
    "找死！"蒙面人挥刀便砍。就在此时，亭外草丛中飞出几支袖箭，正中两个蒙面人咽喉。黄天霸带领差役杀出，剩下那个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留活口！"施公急呼。
    黄天霸一个箭步追上，钢刀架在那人脖子上。揭开面巾，竟是个陌生面孔。搜查全身，只找到一块刻有"关"字的铜牌。
    回衙途中，黄天霸低声道："大人，看来关家不会善罢甘休。"
    施公点头："明日你带人秘密搜查关家废墟，特别是寻找可能藏有密信的地方。"
    次日午后，施公正在审理一起田产纠纷，忽听衙门外鼓声大作。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仆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地哭喊："大人救命啊！赵师爷带人强闯县衙后院，要抓柳姑娘！"
    施公拍案而起，顾不得堂下众人，快步赶往后院。只见赵师爷带着十几个家丁，正与衙役对峙。柳青儿被两个婆子架着，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