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句芒折枝?桑海生金

    【青州桑海?木鼎横空】
    东海之滨的万亩桑林突然疯狂生长，桑树主干扭曲成《山海经?海外东经》中「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的轮廓，枝叶间浮出半截刻满「扶桑树」纹的青铜鼎 —— 大禹九鼎中镇守东方的「木鼎」。鼎身缠绕的青藤渗出黑汁，将蚕农的蚕箔染成焦黑，蚕茧上的「蚕马神」符文被符血覆盖，化作「桑枯蚕死」的诅咒。织机上的「嫘祖教蚕」图悄然剥落，代之以「草木绞杀」的邪纹。
    陈宇拨开疯长的桑枝，看见桑树皮上深深嵌着便利店去年发放的「祈蚕符」—— 本该印着「蚕神护茧」的黄纸，此刻被符血浸透，纸面上的蚕形图案竟化作吞噬桑叶的毒蛾。「连嫘祖留给凡人的养蚕术都要玷污吗？」他指尖划过树皮，触感如同触摸到蚕农们掌心的老茧，那些曾轻柔抚摸蚕宝宝的手，此刻正被桑枝上的毒刺划破。
    【青藤绞脉?万木噬人】
    木鼎裂缝中窜出九条青藤虚影，藤身刻满《淮南子》「木胜土，生杀夺」的凶煞咒文。每条青藤都缠绕着被污染的农具：桑剪上的「春伐条」铭文扭曲成「夏毁枝」，蚕匾边缘的「秋敛茧」图被啃噬得只剩残痕。荒神教大祭司将浸过相柳血的《齐民要术》残页投入鼎中，鼎腹爆发出刺目的青光，《山海经》中「句芒司春，青帝之佐」的木神虚影浮现。它不再是「护持草木」的生长之神，而是遍体毒藤的绞杀狂魔，每片羽毛都刻着「木克万物」的灾厄纹，龙爪一挥，便让桑林枝干化作尖刺，射向避难的蚕农。
    苏雪的精神力触碰到青藤，突然看见祭师将蚕农的「开蚕门」仪式道具埋入鼎基 —— 那些象征蚕神降临的蚕花、马鸣王神像，此刻被符血浸泡，成了操控木行地脉的邪器。「句芒本是『掌草木荣枯』的春神，」她望着鼎纹中扭曲的句芒像，「荒神教用《礼记?月令》『孟春之月，其神句芒』的记载，把司掌生命的神性，篡改成绞杀一切的邪术。」
    【刑天三现?干戚断桑】
    当荒神教大祭司将蚩尤毛发植入木鼎，鼎身突然映出《山海经》中「刑天舞干戚」的虚影。这次刑天的盾牌化作巨大的桑枝，上面的「岁星纪年」图被符血染成黑色，战斧刃口凝结着能腐蚀木质的「金克木」邪毒。守护者的昆吾剑甫一接触，剑身上的「泥人」纹路便泛起涟漪 —— 那是木行神性与弑神之兵的剧烈对冲。
    「当年句芒教我们嫁接桑枝，」守护者盯着刑天战斧上的「伐」字，脑海中闪过青州老蚕农教他识别病蚕的场景，「不是让树木成为杀人的兵器……」话未说完，木鼎喷出的毒雾已将桑林染成墨色，中毒的桑树在枯死瞬间，竟自动摆出「杀」字的形状，这是荒神教对「木主生」神性的彻底颠倒。
    【蚕魂觉醒?丝帛缚邪】
    被青藤逼入蚕房的老蚕妇突然解开襟口，露出脖子上戴着的「蚕马」银饰 —— 那是嫘祖亲授的「护蚕符」，银饰内侧刻着《蚕经》首句「蚕为丝母，丝为衣本」。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蚕箔上，奄奄一息的蚕宝宝竟吐出透明的丝，在空气中织出「生」字。「句芒神啊，您当年教我们用蚕丝裹住桑枝伤口，」老人将丝帛缠上鼎身裂缝，「现在咱用这丝，再缚住发狂的草木！」
    陈宇突然想起便利店仓库里堆着的「蚕丝急救包」，那是老板专门为蚕农准备的。他抓起一把蚕茧，混着老蚕妇的护蚕符，朝木鼎掷去：「《天工开物》说『凡茧色唯黄白二种，黄茧出于山蚕，白茧出于家蚕』，你们懂什么是木行的慈悲？」蚕茧破裂的瞬间，蚕丝如网般裹住青藤，丝线上竟显形出蚕农们「采桑喂蚕」的剪影，与句芒虚影的鸟翼重叠。
    【万蚕吐丝?织机定脉】
    守护者注意到木鼎的「绞杀咒」依赖草木的疯长冲动，立刻指挥村民抬出祖传的「嫘祖织机」—— 机身上刻着「嫘祖始蚕，治丝茧以供衣服」的铭文，踏板处还留着千年蚕农踩踏的凹痕。清澈的「护蚕水」（蚕房专用的浸茧水）倒入织机凹槽，经丝与纬丝在机杼间穿梭，竟在木鼎表面织出「震卦」木象。「句芒的木行之力本应与金行相生，」他将昆吾剑插入织机中心，剑上的「耕夫」纹路引动蚕丝，在虚空中画出「桑」字的原始写法，「就像桑树需要刀剪修剪，才能长出新枝。」
    青藤虚影在丝网上发出哀鸣，藤身上的「伐」字被蚕丝冲刷，渐渐显露出「伐」字右侧的「戈」与左侧的「人」—— 原本象征「人持戈伐木」的生存智慧，却被荒神教扭曲成毁灭的符号。老蚕农趁机将浸过护蚕水的桑枝插向木鼎，枝条落地时竟发出「沙沙」轻响，如同当年句芒教民辨别桑树雌雄的私语。
    【桑火共生?句芒正名】
    便利店老板推着载满「蚕神灯」的独轮车冲进桑林，每盏灯上都绘着「蚕马同身」的古老图腾。「记得吗？」他朝陈宇眨眼，「去年清明，咱用便利店的 LED 灯帮蚕农补光，灯光在桑叶上投下的影子，不就是句芒的鸟身？」当第一盏蚕神灯照亮木鼎，鼎腹突然显形出《山海经》未记载的「句芒教民图」：木神蹲在桑树下，用指尖的绿光帮蚕农辨别病枝，脚边放着装满蚕卵的竹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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