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天古道火

    王烛扬手挥去棺体残渣，便把暗门完整显露。
    那暗门往下，像某条密道直通更深处。
    他二话不说，抬步进去。
    赵豫也紧跟而下。
    一踏入暗道，幽幽灯火自动亮起，石壁上镶满了古老符文，时不时闪过微光。
    空气中带着沉闷湿气，仿佛很久没有生灵踏足。
    通道蜿蜒向下，不知延伸多少。
    约莫往下走了一刻钟，前方忽然豁然开朗，出现一个空间不小的地宫。
    地宫正中央伫立着一座极大的传送阵，四周环列八根石柱，石柱表面亦是密布天古文字。
    此阵似曾启用过，却久远以来封存，如今上面落满灰尘与暗纹。
    赵豫心跳加速。
    地宫角落里摆放了不少匣子、石柜，一些散落的上古器物，以及一面光滑如镜的青铜门扉。
    它悬在墙面上，不与传送阵相连，却闪着淡淡青辉，充满神秘感。
    “先生，我们要进去？”赵豫激动中夹带一丝戒备。
    王烛微微点头：
    “此阵还有余息，通往某个遗留空间。或许是天古真正的宝库。也可能通向别的地方。”
    说话间，他上前拍拍那石柱。
    灰尘散去，露出古拙的灵石卡槽与法阵纹路。
    “需要重新激发它。”王烛看了数眼，旋即伸手一挥，从虚空中取出几枚顶级灵石，熟练地嵌入阵基。
    伴随“嗡”地一声轻颤，地面微晃，八根石柱逐一亮起天古文字，彼此之间藕断丝连的灵光浮现。
    赵豫不由感叹：
    若非先生，普通人来这压根不会懂怎么操作，连阵基都不知在哪。
    “轰”隆一声，传送阵冒起半尺高的晶亮光晕，从中心处扩散成一个旋涡门，门中心是一片灰蒙蒙影像，看不透具体场景。
    “走吧。”王烛当先踏入旋涡。
    赵豫紧随其后，两人瞬间被白光吞没。
    ……
    等他们再度恢复视线时，已然来到一片陌生空间。
    空气湿润而阴冷，四周是半通透的古石壁，似某种自成一体的小秘境。
    空间不算很大，大约方圆数十丈，地面铺陈乌黑色玉板，中心伫立着一座半人高的祭台。
    祭台上悬浮一个椭圆状光球，内部恍若流动着紫金色的星光，给人深不可测的神秘感。
    “这是……什么？”赵豫凝神注视那悬浮光球，被其磅礴却内敛的气息惊到：“先生，我感觉里头蕴含极其可怕能量，但又不算邪恶，似乎与外面鬼气迥然不同。”
    王烛看了片刻，眸中泛起些许淡淡兴趣：
    “这才是天古真正想守护的‘道火’。或者说，是他们当年试图借助上古血脉与天地规则融合所凝成的一缕‘本源之火’。”
    赵豫大为惊奇：
    “道火？貌似和鬼道不搭啊。”
    天古一族大多数手段都倾向“神”或“鬼”的极端力量。
    可这光球给他感觉更像是“正”或“纯净”的某种存在。
    王烛道：
    “天古一族不止一个分支。有的修炼正统上古血脉、寻求飞升之路，有的则崇尚权势力量。后来发生种种，包括被逼到投身鬼道，但在这之前，或许有人留了后手，凝练这道火以期有朝一日能够替天古重铸希望。只可惜他们最终走向灭亡，这道火也被尘封于此。”
    他走到祭台前，轻轻伸手触碰那光球。
    光球一阵轻颤，流动星光隐隐排斥，却被王烛散发的力量安抚，很快平静下来，缓缓旋转。
    “日后若能加以炼化，或许是个不错的‘本源火种’，无论炼器、炼丹、修行辅助，皆可派大用场。”王烛淡然评价，“只不过对你来说，此时吸收还太勉强。”
    赵豫认真道：
    “那先生打算怎么处理它？”
    王烛稍作考虑，忽然道：
    “倒不如……留给你吧。”
    赵豫一愣：
    “我？这道火，不是我能尝试的吧？”
    王烛微微颔首：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若此火留在这里，终有被宵小染指或浪费之虞。不如先收入，待你修炼到可承受时，再慢慢炼化。”
    听到这话，赵豫先是惊喜，深吸口气，诚恳说道：
    “多谢先生栽培，我定不负所望。”
    王烛右掌贴向光球，左手在虚空一划，直接凝成一个储存火种的临时阵法。
    那光球受到他的力量牵引，星光流转，然后一点一滴地萃取出最核心的一缕道火，压缩成豆粒大小，悬浮在王烛掌中。
    其余部分则依旧留在原处，回到祭台表面。
    随后，他将这豆粒大小的火焰引渡到一枚预先塑造的“空白器胚”之中。
    这器胚是先前赵豫在荒兽险地搜集火岩矿、又经王烛炼制的雏形法器。
    表面刻有文字，却一直没激活。
    现在注入这缕道火，便可成为“火种法器”，与赵豫的气息绑定。
    过程里，赵豫明显能感觉到一股灼热却纯净的力量注入那器胚。
    等融合完成，器胚悠悠敛光，沉淀下来。
    “成了？”赵豫惊喜万分。
    将来，只要他境界足够，就能释放出这道火之力。
    王烛道：
    “暂且如此吧。这个空间里还残留一部分本源火种，不必全取走，免得破坏平衡。咱们收走一点就够了。”
    “嗯。”赵豫正要再看看四周，突然想起还有那个青铜门扉留在外面地宫里。
    里面是否另藏乾坤？
    仿佛看出他所想，王烛点头：
    “去看一下。”
    两人又原路返回，通过传送阵回到地宫。
    ……
    刚出传送阵，便发现地宫里多了几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他们身穿各异服饰，却都实力不俗，此刻正围绕那青铜门打转，似想破解其秘密。
    看见王烛与赵豫突兀现身，几个家伙顿时吓了一跳，神色大变。
    为首者是个大胡子老者，肩披黑色斗篷，一看就非善类。
    他斜眼盯着二人：
    “你们……怎么突然出现？！”
    赵豫眉头一皱：
    “这是我先生开启的传送阵，你们私自闯进来，莫非想偷？”
    那大胡子老者语气森然：
    “……胡说，这地宫没有标明你们的名字！我们只是随机探索到此，发现这门有古怪，想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