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题

    在与那位自称“老鹰”的鸟巢成员接洽过后，名为“凤鸟”的ID再也没有发来过任何信息。显然，鸟巢在收到消息后迅速收手，不再插手此事。
    然而，失去了调查援助的二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即便逛遍了每一家卖糖葫芦的街边小摊或小吃店，也未能发现南以静的踪迹。
    “我说，咱们这么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赵睦瘫坐在石阶上，嘴里叼着一根糖葫芦，狠狠咬了一口，“南以静一根毛都没找到，糖葫芦倒是吃了不少。”
    “清芸推荐得还真没错，那两家的糖葫芦确实最好吃。”林式昭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评价道，似乎对找不到南以静这件事毫不在意。
    “喂，大哥，你真是一点也不急啊。”赵睦翻了个白眼，“你就不怕他纯粹是在骗你吗？”
    “怎么会呢？八阶自有风骨，南校长肯定也不例外！就算解不出来，大概也是我的问题。”林式昭耸了耸肩，随口道，“就算被骗也算了，能闲下来逛一圈燕京，吃上一口甜食，不也是一种快乐吗？”
    嘴上虽这么说，林式昭心中却另有盘算。他暗自思忖：“嘿，南以静这家伙，指不定一点风骨都没有，现在可能已经甩掉了鸟巢的那些小尾巴，正躲在某个地方偷偷听着我们抱怨呢。不说点好话逼一逼他，指不定几年都碰不上他人了。”
    赵睦脑袋机灵，见林式昭不停地使眼色，也渐渐明白了他的意图，便配合道：“大哥，亏你能这样想啊！我看那家伙老早跑去别处潇洒了，留下咱俩命苦人在这找线索！”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
    好一会儿，赵睦才停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显然骂得颇为痛快。
    天色渐晚，赵睦这次没选择回赵家歇脚。据他所说，上次被带回家住了一夜，身上又少了几件珍稀玩意儿，四处询问也没人承认，索性随它去了，反正过几天指不定就还回来了。
    天一亮，随便吃了几口早饭，林式昭便提出分开寻找线索。赵睦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欣然同意。
    林式昭腰间佩剑，一身淡蓝长袍，在大街上悠闲地散步。这一次，他不再像昨天那样有目的地寻找糖葫芦店，而是毫无章法地四处闲逛。
    不知不觉间，他靠近了济宁桥。
    桥下的大叔早早摆好了小摊，奇怪的是，今天他并没有卖糖葫芦，草靶子上插满了糖果。林式昭微微一笑，靠了过去。
    “叔，今儿咋不卖糖葫芦了？”林式昭问道。
    “做得放家里头了，晚上再拿出来卖。”那大叔乐呵呵地答道。
    “那我现在有些嘴馋，叔晓得这个点哪有卖糖葫芦的吗？”
    “不如你去彩华路瞧瞧，我今早来这时碰巧遇上家卖糖葫芦的摊子，我尝了根，还算不错。”那大叔没有迟疑，当即说道。
    “好嘞，谢谢叔。”
    林式昭心中一动，暗想：“这本就是没什么线索的考题，自然会由出题人来补充问题的条件。也不知道是昨晚说的话起了效果，还是南以静本身就存了这样的心思，总归是给了个解题的场所。”
    他晃荡着前往彩华路，刚一踏足那块地域，周围的城市便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矮旧的房屋、泥泞的土路、穿着破鞋的乡下农民和四处玩闹的孩子。
    两个追逐着的孩童忽然指向一个方向，其中一人道：“小华，快看快看，那个外来的老爷爷又来卖糖葫芦了。”
    另一人吸溜了下口水，兴奋道：“小静，我们赶紧去吧，上次那个爷爷最后给我根糖葫芦，可甜可好吃了。”
    “哎？老爷爷偏心！”
    “嘿嘿。”
    林式昭跟着两个孩子，走到了小巷中。小巷里种着一棵柳树，万千翠绿的枝条垂落。
    一个老人手拄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一手推着小车，嘴里吆喝着：
    “卖糖葫芦喽！今儿这糖葫芦酸又甜，吃过了保准开心每一天哟！”
    他身旁有个帮着他推车的小男孩，大概是他的孙儿，朴实纯朴的脸蛋，结实有力的躯干，已有几分乡里男人的气概。
    那两个孩子跑了过去，小静率先道：“老爷爷你真偏心，给小华吃也不送一根给我。”
    “哈哈，上次卖到最后一根，没人要喽，送一根给小华尝尝味。”老人哈哈大笑，“今天也送一根给你吃。”
    “老爷爷，我还想尝尝！”小华兴奋地叫喊道。
    “好好好，都有都有！”老人继续推着车吆喝，两个小娃也跟在后面瞧着他卖糖葫芦与一些小吃食。
    老人的孙子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爷爷，其实我也想吃你的糖葫芦。”
    孩子的话同样被远处的林式昭听见。他默默走了过去，道：“叔，给我来根糖葫芦吧！”
    “好嘞。”那老人取下一根，交到林式昭手中，“你的糖葫芦。”
    林式昭拿着糖葫芦，身旁的老人孩子都不说话了。从小院中慢悠悠走出一个中年人，他手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