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送葬人（后续23）

    他席地而坐，取出《葬经》和往生鉴碎片，开始布置封印阵法。
    云瑶守在一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阵法完成时，已是黄昏。
    云澈深吸一口气，开始念诵封印咒语。
    随着咒语响起，他体内的灰白气流疯狂翻腾，面部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一道虚幻的身影从他头顶挣扎着想要脱离，那是青冥子的残魂！
    "不！"残魂发出不属于云澈的声音。
    "你我本是一体！融合后我们可以获得永生！"
    云澈咬牙坚持，"生死有道，强求永生只会害人害己！"
    "鲨臂！大鲨臂！你以为凌霄子会放过你们吗？没有我的力量，你们必死无疑！"
    云澈不再理会，继续催动法诀。
    残魂被一点点拉出体外，发出不甘的咆哮。
    就在即将成功的瞬间，异变突生一道黑影从林中窜出，直扑阵法中心！
    "小心！"云瑶拔剑拦截，但黑影速度太快，只斩下一片衣角。
    黑影正是那个独臂青年！
    他狞笑着将一瓶黑色液体泼向阵法，破坏了关键符文。
    封印阵顿时失衡，青冥子残魂趁机缩回云澈体内！
    "师父让我来送份大礼！"青年狂笑。
    "月蚀之夜，观星台见！"说完，他迅速遁入林中。
    云澈喷出一口鲜血，阵法反噬让他受了内伤。
    更糟的是，青冥子残魂因为这次冲击，与他本体的融合更深了...
    "没事吧？"云瑶扶起他，焦急地问。
    云澈擦去嘴角血迹，眼神变得复杂，时而清澈如常，时而沧桑如老者。
    "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月蚀前...赶到观星台..."
    他挣扎着站起来，身形有些不稳。
    云瑶担忧地看着他，知道此刻的云澈正在与体内的另一个意识进行激烈抗争。
    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下。
    夜空中，月亮已经显现，边缘开始出现细微的阴影月蚀开始了。
    决战时刻，即将到来。
    观星台矗立在悬崖之巅，由七根白玉石柱环绕而成，地面刻满复杂的星象图案。
    今夜，这些图案正随着月蚀的进程逐渐亮起幽蓝光芒。
    云澈和云瑶潜伏在台下的树林中，观察着台上的动静。
    月蚀已开始半个时辰，月亮的三分之一被阴影吞没。
    台上站着十几个玄天宗弟子，为首的正是凌霄子，他依然戴着银色面具，身旁是那个独臂青年。
    "法阵准备得如何？"凌霄子声音沙哑。
    "一切就绪，师父。"青年恭敬回答，"只差容器和往生鉴碎片了。"
    凌霄子抬头望向月亮："他们一定会来。
    青冥子的残魂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小子控制不了多久。"
    树林中，云澈身体微微发抖。
    青冥子的意识在他体内越发躁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控制权。
    云瑶担忧地握住他的手，发现他体温忽高忽低，极不稳定。
    "我...撑不了多久..."云澈咬牙道，"月蚀过半时...青冥子会彻底苏醒..."
    "那我们该怎么办？"
    云澈从怀中取出七枚封脉针："按原计划...你找机会...用这些针对付凌霄子...我去破坏...法阵..."
    话音刚落，他猛地捂住头，面部肌肉扭曲。
    再抬头时眼神已变沧桑、冷酷，完全不像平日的云澈。
    "小容器..."'云澈'用陌生的语气对云瑶说，"四百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云瑶后退半步，剑尖指向'云澈'："青冥子！离开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云澈"冷笑。
    "这本就是我的魂魄转世，何来'他的'一说？"
    突然，他表情又变回痛苦挣扎，"云瑶...快走...我控制不住..."
    两种人格在云澈体内激烈交锋，他的身体痉挛般颤抖，灰白气流不受控制地外泄，惊动了台上的守卫。
    "什么人！"一名玄天宗弟子喝道。
    暴露了！云瑶顾不得许多，一把拉起时而是云澈时而是青冥子的身体。
    冲向观星台，既然躲不过，不如正面迎战。
    "来了！"独臂青年兴奋地大喊，"师父，他们来了！"
    凌霄子转身，面具下的双眼精光暴射："青冥子师兄，好久不见。"
    "云澈"站稳身形，眼神最终定格为青冥子的沧桑冷漠。
    "凌霄师弟...你倒是把我的观星台保养得不错。"
    云瑶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两个四百年前的师兄弟，借由不同的躯壳，在此刻"重逢"。
    "闲话少说。"凌霄子挥手，众弟子立刻将两人团团围住，"往生鉴碎片带来了吗？"
    "云澈"冷笑："急什么？月蚀才刚开始。"
    他突然转向独臂青年，"这就是你用我血肉培育的傀儡？倒是费心了。"
    青年面色一变，躲到凌霄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