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送葬人（后续22）

    有了地图指引，他们很快找到了通往灵冢的小路。
    沿途果然遇到几处致命陷阱，但在云瑶的"直觉"帮助下都成功避开。
    黎明前，他们站在了一个隐蔽的山谷入口处。
    谷口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上面刻着"灵冢"二字。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往生殿禁地，擅入者死。"
    " cheerful."云澈冷笑，"青冥子一贯的风格。"
    穿过谷口，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呼吸。
    数百个小小的坟包整齐排列在山谷中，每个坟前都立着一块无字石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坟包的大小几乎一致，排列方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规律性。
    "这些都是...容器？"云瑶声音发颤。
    云澈沉重地点头，走向最近的一个坟包，他伸手轻触石碑，注入一丝生死之气。
    石碑表面立刻浮现出几行字：
    "第七十二号容器，女，成型于青冥历四百二十三年，存活三日，生机断绝。"
    "青冥历四百二十三年..."云澈计算着。
    "就是幽冥渊水晶棺里那个白玥死亡的年份。"
    他们继续查看其他石碑，发现每个上面记载的日期都相隔四十年左右，最近的几个甚至是他们出生前后的日期！
    "这不可能..."云瑶脸色惨白，"如果这些都是容器，那我..."
    她踉跄着跑向山谷深处，云澈紧跟其后。
    在最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稍大些的坟墓，石碑也比其他的精致。
    云瑶颤抖着将手放在石碑上，生死之气注入，文字浮现：
    "第一百零八号容器，完美雏形，成型于青冥历六百六十三年，存活至今，待月蚀之夜启。——青冥子绝笔"
    "六百六十三年..."云瑶跌坐在地，"正是我出生的那年..."
    云澈蹲下身，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这不代表什么，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什么容器。"
    "那为什么我知道那些陷阱？为什么往生鉴对我有反应？"云瑶眼中含泪。
    "也许我根本就不是自然出生的，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工具..."
    "云瑶！"云澈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听我说，无论起源如何，现在的你是真实的。
    你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选择，这才是最重要的！"
    云瑶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
    突然，她手腕上的胎记再次发光，这次直接投射出一段影像在空中。
    一个与云瑶容貌相似的女子（正是白玥）跪在地上，哀求着什么。
    她对面站着白发青袍的青冥子，面容冷酷。
    画面一转，白玥被绑在石台上，青冥子手持一柄奇异匕首，划开她的手腕。
    将一滴闪烁着青光的血液滴入一个小巧的玉瓶中...
    "这是...血脉提取仪式。"云澈认出了这个《葬经》中记载的禁忌法术。
    "青冥子用白玥的血制作了容器种子..."
    影像继续变化：玉瓶被埋入土中，四十年后，一个女婴从土中"生长"出来，被路过的村民捡走...再过四十年，同样的过程重复...一代又一代，直到...
    云瑶猛地捂住嘴："那个女婴...是我？"
    影像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青冥子将三块往生鉴碎片。
    放入一个奇特装置中，装置中央悬浮着一个与云瑶一模一样的婴儿虚影...
    "原来如此..."云澈恍然大悟。
    "往生鉴不仅是钥匙，还是容器培养器！
    凌霄子需要三块碎片不仅是为了开启幽冥渊，更是为了...制造新的容器！"
    这个发现令人不寒而栗。
    云瑶浑身发抖，眼神空洞，似乎陷入了严重的存在危机。
    云澈知道普通的安慰已经无用，他必须采取更直接的方法。
    "看着我。"云澈双手按住云瑶的太阳穴，"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生死诀全力运转，灰白气流将两人包裹。
    云澈施展了轮回术的衍生法术，"魂游太虚"，能暂时让两人的意识相连。
    一瞬间，云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星空中，周围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
    这是云澈的精神世界！
    "这是我的记忆。"云澈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看看我眼中的你。"
    记忆碎片围绕云瑶旋转，展现出一幕幕场景：两人初次相遇时云瑶对送葬人的尊重；
    她在墓地冒险警告云澈危险；
    被玄天宗追捕时的不离不弃...每一个片段都充满真实的情感，没有一丝虚假。
    "这些..."云瑶触摸着记忆碎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温度。
    "无论你从哪里来，这些经历都是真实的。"云澈的身影在她面前凝聚。
    "我认识的云瑶，是这个勇敢、善良、坚强的女孩，不是什么容器。"
    云瑶眼中的迷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
    她伸手握住云澈的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