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葬人（后续九）

    "玄天剑气..."墨老咬牙道，"凌霄子的独门绝学，这小子竟然传给了普通弟子。"
    云澈想起《葬经》中记载的一种治疗方法，立刻从幽冥戒中取出特制绷带和一瓶药粉。
    他将药粉洒在伤口上，顿时响起"滋滋"声，墨老闷哼一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忍着点，师父。"云澈轻声安慰。
    同时运转生死诀，将体内新融合的能量引导至双手，缓缓注入伤口。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股红色能量遇到云澈的能量后。
    竟然如雪遇沸水般消融！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墨老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你...竟然能化解玄天剑气？"
    云澈也很意外："我只是按照《葬经》上的方法尝试..."
    "不，这不是普通生死决能做到的。"墨老凝重地说。
    "看来幽冥戒和冥火给了你特殊的能力。
    这事我们回去再研究，现在得赶紧处理掉这些尸体，离开这里。"
    两人迅速清理战场，将三具尸体丢下悬崖，又用特殊药粉消除了血迹和战斗痕迹。
    做完这些，墨老已经有些站立不稳，显然伤势比表面看起来更严重。
    "师父，我背您吧。"云澈蹲下身。
    墨老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趴在了徒弟背上。
    云澈运转生死之气增强体力，背着墨老稳步向山下走去。
    幽冥戒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仿佛在为他指引方向。
    夜色渐深，山林中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
    云澈全神戒备，几次遇到危险都靠新获得的能力提前避开。
    墨老在背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偶尔会指点方向。
    "往前三里...有个往生殿的隐蔽点..."墨老虚弱地说。
    云澈加快脚步，终于在子夜时分找到那个隐蔽的山洞。
    洞内空间不大，但有基本的生活用品和一些药品。
    他小心地安置好墨老，重新处理伤口，又熬了一碗药汤喂师父服下。
    "做得...不错..."墨老喝完药，沉沉睡去前含糊地夸了一句。
    云澈守在洞口，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影和满天星斗，心中五味杂陈。
    今天的经历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修仙界的残酷，也感受到了肩上担子的重量。
    幽冥戒在手指上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他，往生殿的传承，现在正式落在了他的肩上。
    山洞外雨声淅沥，洞内火光摇曳。
    云澈小心地搅动药罐里墨黑的汤汁，浓郁的药味混杂着几分腥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三天过去了，墨老的伤势虽然稳定，但玄天剑气造成的伤害远比表面看起来严重。
    "再加三滴尸油。"墨老虚弱的声音从石床上传来。
    云澈点头，从幽冥戒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小心地滴入三滴暗绿色的粘稠液体。
    药汤顿时沸腾起来，颜色由黑转灰，最后变成一种诡异的青白色。
    "师父，药好了。"云澈将药汤盛入石碗，端到床前。
    墨老勉强撑起身子，接过石碗一饮而尽。
    药效几乎立竿见影，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
    但云澈通过生死诀的感知能看到，师父心脏处缠绕的那团死气只是被暂时压制，并未根除。
    "云澈。"墨老突然正色道，"是时候告诉你往生殿覆灭的真相了。"
    云澈心头一震。
    虽然跟随墨老修行近半年，但师父从未详细谈及百年前那场导致往生殿覆灭的大战。
    他端正坐好，静待下文。
    墨老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石壁看向遥远的过去。
    "百年前，往生殿如日中天，掌控修仙界近半葬仪事务，门下弟子过万。
    殿主玄冥子修为通天，已触摸到生死轮回的边缘。"
    "当时往生殿有三大长老：我掌管'葬部'，负责送葬仪轨；
    凌无尘掌管'生部'，研究生气运用；
    而最年轻的长老凌霄子..."墨老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掌管'死部'，专研死气化用。"
    云澈注意到师父提到"凌霄子"这个名字时，声音里压抑的恨意。
    这不正是玄天宗那位大长老的名字吗？
    "凌霄子天资绝艳，但心性偏激。
    他认为死气才是生死之道的根本，主张大规模使用'夺生术'加速修炼。"墨老继续道。
    "殿主多次劝阻无效，最终将他罚入'思过渊'面壁十年。"
    "谁知这一罚，竟酿成大祸。"墨老苦笑。
    "凌霄子在思过渊中不知得了什么奇遇，十年期满后，修为大进，表面装作悔改，暗地里却与玄天宗勾结。"
    洞外的雨声忽然变大，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墨老脸上深刻的皱纹。
    "那一夜，正值阴年阴月阴日，阴阳界限最薄弱之时。"墨老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凌霄子趁殿主闭关修炼的关键时刻，突然发难，打开了往生殿的防护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