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送葬人（后续8）

    云澈体内的灰色气流此刻沸腾般躁动，怀中的往生鉴碎片更是烫得惊人。
    他强忍着不适，跟随墨老走向祭坛。
    "跪下。"墨老命令道。
    云澈在祭坛前跪下，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审视着他的灵魂。
    祭坛上的黑火猛地蹿高，分裂出一缕细如发丝的火苗，向云澈缓缓飘来。
    "忍住，不要动。"墨老低声道。
    "这是'冥火炼魂'，往生殿最核心的考验。"
    那缕黑火接触到云澈额头的瞬间，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那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灼烧。
    云澈咬紧牙关，双手深深插入灰白色的泥土中，指甲崩裂出血也浑然不觉。
    黑火顺着他的额头流入体内，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烙铁灼烧。
    云澈体内的灰色气流本能地抵抗，却如同火上浇油，使黑火燃烧得更加猛烈。
    "不要抵抗！"墨老喝道。
    "生死之道，首重接纳。
    生也罢，死也罢，都是天道自然。"
    云澈闻言，强忍剧痛，尝试放松心神，不再抵抗黑火的入侵。
    奇妙的是，当他的抵抗停止，黑火反而变得温和起来，与灰色气流开始缓慢融合。
    痛苦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通透感。
    云澈"看"到自己体内的每一处经脉，每一寸血肉，甚至更深处的灵魂本源。
    黑火与灰气融合后，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能量，既非单纯的死气。
    也不是普通的生气，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某种平衡态。
    不知过了多久，黑火完全融入云澈体内。
    祭坛上的主焰恢复了平静，而云澈发现自己对生死之气的，感知和控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墨老身上的气机流动，旺盛的生气中缠绕着几缕顽固的死气，主要集中在心脏位置。
    "很好。"墨老满意地点点头。
    "你通过了考验，现在，去取你的奖励吧。"
    云澈站起身，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走向祭坛，按照冥冥中的感应，将手伸向祭坛某处。
    那里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骷髅，颜色比其他更加灰白。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个小骷髅时，它竟然自动脱落，落入云澈掌心。
    紧接着，骷髅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纹。
    "咔"的一声轻响，外壳破碎，露出一枚古朴的青铜戒指！
    "幽冥戒！"墨老眼中闪过惊喜。
    "往生殿核心弟子的信物，内含小乾坤，还能温养生死之气，看来传承之火很看重你。"
    云澈小心地拿起戒指，刚一接触，戒指就自动套在了他右手中指上，尺寸完美契合。
    一丝神识探入，果然发现了一个约莫房间大小的空间。
    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套灰袍、一些瓶瓶罐罐和几卷竹简。
    "多谢师父栽培！"云澈郑重地跪地叩首。
    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自己成为了往生殿的传人。
    墨老扶起他，脸上罕见地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是你自己的造化，现在，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
    幽冥渊的入口只在月亏之时开启，我们必须在三天内赶到。"
    "幽冥渊？"云澈一边跟随墨老往回走，一边好奇地问。
    "往生殿真正的核心传承所在。"墨老解释道。
    "需要三块往生鉴碎片才能开启，现在我们有了一块，感应到第二块的下落，必须尽快取得。"
    回程比来时顺利许多。
    云澈发现自己的视力在灰色雾气中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看穿部分雾气的流动。
    那些试图干扰他的幻象和低语，在幽冥戒的微光下纷纷退避。
    当他们重新爬上断魂崖时，日已西斜。
    墨老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将云澈拉到一块巨石后面。
    "有人！"墨老传音入密。
    云澈屏息凝神，果然听到远处传来说话声。
    悄悄探头望去，只见三个身着玄天宗服饰的修士正在崖边巡视。
    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罗盘状的法器，指针不停转动。
    "奇怪，明明感应到这里有异常波动。"拿罗盘的修士皱眉道。
    "会不会又是那些游魂作祟？"另一人问。
    "不可能，凌霄长老给的寻气盘只对生死之气有反应。"第三个人警惕地环顾四周。
    "再仔细搜搜，说不定是往生殿的余孽。"
    云澈与墨老交换了一个眼神。
    玄天宗竟然在监视生死谷！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凌霄子似乎专门针对往生殿的传承做了准备。
    墨老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云澈跟着他悄悄撤退。
    两人借着地形的掩护，慢慢向另一侧的密林移动。
    就在即将进入树林的瞬间，云澈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
    "谁在那里！"玄天宗修士厉声喝道，随即一道剑光破空而来。
    "跑！"墨老一把推开云澈，自己则转身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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