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她喝得有点多

    昨晚因为哭过, 再加上宵夜有点儿咸了，喝了不少的水，傅瓷第二天起床，就发现自己的眼睛肿成了两颗圆核桃。
    她望着镜子里面的人陷入沉思。
    好丑啊, 真的好丑啊。
    不想上学怎么办？然而, 她是老师。
    傅瓷从冰箱里拿了两袋牛奶敷在眼睛上, 眼看快到早读时间，这才迟迟下了楼。到达学校后，早读已经上了几分钟。
    她慢吞吞地进了班, 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犹记得当初熬夜加班改作业加上大姨妈来临, 鼻子上长了一颗痘痘, 红了一片, 全班同学整节课都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她是麦当劳里吓死人的丑。
    果然, 傅瓷一进门，班里的学生们突然安静了片刻，立即又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们继续背，我等会儿抽查。”傅瓷干咳几声, 出门在护栏边站着，只想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她一出门，班里的学生就开始窃窃私语。
    “哇, 傅老师哭过啊。”
    “眼睛肿成那样, 是失恋了吗？”
    “傅老师失恋？不可能的事, 我不相信。”
    ……
    徐智的表情是沉重的。他用他简单的思维思考片刻, 认定傅瓷一定是被他们弄哭了。
    徐智，今年高一，刚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弄哭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老师。
    他表示负担很重。
    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烦。
    他抬起头，恰好黎柯转过身，两人的眼神撞在一起。
    黎柯面无表情：这傻逼怎么冲我挑眉？还想打架？
    徐智：他也是这么想的！我就了果然是这样！
    ……
    傅瓷还不知道那俩家伙脑袋里想着什么。
    今天上课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依然表情诡异地盯着她。等到早晨跑操的时候，眼睛总算消肿不少，看着正常多了。
    料峭三月，风一阵阵掠过，冻得学生们瑟瑟发抖。傅瓷双手抄在口袋，盯着他们站齐。
    旁边六班的班主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教物理，性格好，就是喜欢八卦。她笑着走到傅瓷身边，：“哎，傅老师，你看到操场中间的那个实习的体育老师了吗？”
    傅瓷远远看到一道穿着蓝黑色运动服的颀长身影，看不清长什么样。
    她唔了一声。
    “嗨呀，伙子年纪轻，长得蛮俊俏，性格也不错，要不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了谢谢。”傅瓷囧着脸拒绝。
    音乐声响起得及时，傅瓷连忙：“啊要跑操了，我就不和您话了啊。”她强行忽视对方毫不掩饰的失望。
    伴随着跑操声，踏踏踏地跑了起来，学生们跑得垂头丧气，颇有一副行尸走肉的架势。傅瓷在旁边可精神了，一边盯排面一边跑着：“那是谁？方南？你怎么同手同脚啊？”
    同学们顿时笑精神了，方阵里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注意看齐排面！”
    “这个班做得不错！”
    后面的实习体育老师吹着口哨跑过来，傅瓷忽然有些纳闷，因为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她茫然地回头，脚下一软，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怎么回事！
    身穿蓝黑色运动服的实习体育老师对她露出大白牙，引得周围班上的女生们兴奋地红了脸。
    “哟，早啊。”
    那副满脸都掩饰不住暗爽的恶劣表情，傅瓷从看到大。
    傅瓷不明白，好在私人企业实习的傅钰，为什么会跑到这里，关键，还特么是个体育老师！
    她差点爆了粗口。
    傅瓷的脸色很差，在学校还不能发火揭穿他，免得他下不来台。跑完操之后，正好撞上主任，正要问主任关于傅钰的事，主任却把她叫过来，表情有些着急：“傅老师，正好有事找你，有调研员过来突击抽查了！人家要跟年轻老师话，你就带他们在学校转一转，过个场！”
    “啊？我？”
    傅瓷临危受命，来不及整理仪容就到了办公大楼。两男一女，均是四五十岁的年纪，表情严肃地盯着傅瓷。
    她干咳一声，快步走过去问好。
    不料，对方没有对她多问，直接了当地：“带我们去高一转一圈吧。”
    傅瓷没料到他们会这么。事先没和主任沟通，她为难了一下，不得不答应。刚刚上课，各班的纪律还算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带着两位教研员上了三楼，忽然想起来五班这节调课，应该是自习。
    ……没有她在的自习，完蛋。
    傅瓷的脚步犹豫片刻，顿时有教研员扶了扶眼镜，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
    一班，没问题。二班同样也是。
    三班，四班……
    快到五班班门口，出乎傅瓷意外的是，并没有听到噪杂的吵闹声。她紧张地带着几位教研员走到班门口，一道年轻的男性声音传出来：“大家来看一下车的受力情况。”
    班里的学生表情投入而认真，一个个年轻的眼神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刚刚问话的教研员露出欣赏的微笑：“这个物理老师教得还不错啊。”
    傅瓷干咳一声，冷静解释道：“不，您弄错了，他是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
    “……”
    “……”
    “……”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几位教研员走了之后，主任一脸纳闷地到了办公室，问傅瓷：“傅老师，他们怎么对着我拼命夸咱们学校的老师？不像他们的作风啊。”
    傅瓷正经地道：“大概是被我们学校的师资力量折服了吧。”
    主任深沉地思考半晌：“我也这么觉得。”
    下午放了学，傅瓷还没去找傅钰，对方就笑嘻嘻地在门口等她。
    “姐。”
    “你不是叫金钰吗？别乱认关系。”她没好气地道。
    “姐，姐，我错了！”
    傅钰好声好气地跟在她身旁，：“我要不先斩后奏，你能同意？”
    “你应该问妈同不同意。”
    “我这么大人了，不让我当警察，总能决定点自己的事情吧。”
    “这就是你决定的事情？！”起这事，傅瓷就一肚子火，“随便你，别跟着我。”
    “姐，我错了姐。”他死皮赖脸地凑上来，“你原谅我吧！”
    傅瓷懒得理他，打了一辆的就走。
    晚上，叫沙玉出来，她一边吐槽一边喝酒，啤酒度数不高，但架不住傅瓷咕嘟咕嘟地一罐罐喝，很快便有了醉意。
    “你我当初替他挨那打为什么？还不如让他自己张长记性，这么大的人一点儿都不省心。”傅瓷喝醉了难得开始吐苦水。
    沙玉在旁边摸摸她的脑袋：“我要是你我就揍他。”
    “谁舍得啊。”傅瓷长长叹了一声，眼神迷离，“他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哪舍得。”
    “你就不能这么惯着他。”
    两人喝酒到晚上，幸好第二天周末，才不至于头痛到起不来。沙玉眼看时间不早，推了推她：“喂，你快回去吧，晚了不好打车。”
    “唔……”
    傅瓷眯起眼睛，听到手机嗡嗡声，接起电话：“喂？谁啊？”
    “你在哪儿。”那道声音清冷。
    “我……我在……”傅瓷含含糊糊地报了名字。
    挂掉电话后，傅瓷突然清醒了几分。一旁的沙玉表情怪异地问：“你不要给我，刚刚那个电话是——”
    傅瓷干咳一声，像钟斯灼一样试图敷衍过去。
    “嗯。”
    她满身酒气，还带着一股食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太好闻。
    两人下了楼，到路边，倚在车旁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傅瓷。一旁的沙玉有些讪讪地松开手：“她喝的有点多，注意点儿。”
    傅瓷眯起眼睛，视线有些花，看不清楚。下一秒，她就入一个怀抱。
    “麻烦你照顾她了。”头顶的男声清冷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