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兔崽子你阴我……”张大牛捂着裤裆倒在地上，身子都弓成了虾米，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声音来。
    “怎么就阴你了？”赵天啧啧地摇着头，“不就是没出左勾拳么，现在让你吃个够！”
    着大马金刀地骑到张大牛身上，抡起拳头，好像雨点一样砸到了对方右脸上。
    边打还边喊着：“左勾拳，左勾拳，还是左勾拳……这下尝够了没？没够再来，左勾拳……”
    张大牛先被踢了要害，又挨了一通乱拳，右半边脸肿得好像猪头一样，终于抽出个手来，向着赵天脖子掐去：“老‘之’跟你拼了！”
    赵天理也不理，伸手把他的手腕一别，另一个拳头又抡起来：“右勾拳，右勾拳，还是右勾拳……”
    围观的人都看呆了，大家知道赵天这子有把子力气，可没想过他打架这么厉害。
    虽这开始的时候有点儿偷袭的意思，可张大牛也不是吃素的啊，却自始至终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可不只是偷袭的原因吧？
    眼看着拳头一次次砸下去，拳头脸上都见了血，这么暴力的场景，阮玉却看呆了，只觉得受了这些年委屈，终于有人为自己出气了，从头到脚的那种痛快！
    “娘啊……出人命了……快救人啊……”
    大概是发现咋都不可能再翻盘，张大牛鬼哭狼嚎地叫起来。
    那边儿街面上围观的人，连忙跑过来几个，连拉带扯的把赵天给拽起来，这才没继续打下去。
    “王八犊子，你敢打我？”张大牛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发现上面都是血迹，捂着脸骂道。
    赵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敢……你倒是过来试试啊！”
    本来他已经稳定下来，拉架的人也都不拦着了，可这话的时候，突然又往前蹿出去。
    张大牛早就被吓破了胆，看到这架势，连滚带爬就往外跑：“你……你特么给我等着……”
    “你给我听清楚了，敢再欺负玉姐，见一回我打一回！”赵天也没有去追，冲着对方的背影一字一句喊着。
    围观的那些人也就劝了两句就走了，本来他们也不想管啥闲事儿，只是碍着面子，不好让人当着面打出个好歹来，现在事儿过了，自然也没谁在这里待着。
    “天哥好帅！”诊所里屋跑出来个丫头，身材还没有完全发育，只微微出来一个雏形，脸倒是长得很可爱，正是在诊所里给阮玉帮忙的李巧玲，“这回那个流氓再也不敢来捣乱了！”
    赵天听到有人夸奖他，扭过身子挠着头嘿嘿一笑：“帅吧，天哥可是练过的，以后找男人就得找像我这么帅的！”
    听到这么臭屁自恋的话，巧玲竟然也没有反驳，反而很傻很天真地问：“为啥要以后？”
    丫头也十七八了，在村里面已经算是大姑娘，比她的女孩儿，都已经开始张罗找婆家的事儿，好多像她这个年纪都已经嫁人了。
    虽不到登记的年龄，可山沟里面好多人都不讲究这个，大不了到了岁数再去登一下，反正先把典礼办了，日子过着再。
    “这个啊……”赵天往对方的胸口扫了一眼，“因为你现在太啦！”
    大概是感觉到了对方在打量什么位置，丫头终于脸红了，马上朝阮玉告状：“玉姐，天哥又欺负我……咦？玉姐？”
    被喊了两声，阮玉才从刚刚的恍惚里回过神来，暗啐了自己一口，刚刚脑子里都是在想些什么啊，明明一直都把天当成弟弟的，可刚刚那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天，谢谢你帮我。”阮玉自己都能感觉到，此时她看过去的眼神，带着一种异样的光。
    “这有啥好谢的啊？”赵天不以为然地摆手，“以前我都不知道玉姐被这么欺负，哼，玉姐这么漂亮，要嫁也是嫁给我，当然不能给那头大黑牛欺负啦！”
    “少贫嘴！”这些话其实阮玉经常从他嘴里听到，可这一次却微微脸红了，还感觉到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咕噜……
    赵天摸了摸正在抗议的肚皮：“那好吧，玉姐，我先走了，要是那头大黑牛再敢来，你就到栖凤山的老梧桐树去找我，看我不把他牛头揍成大象头！”
    看着他转身就走，阮玉突然又有点儿空，急忙喊了一声：“喂……是不是饿了，我去做饭给你吃，吃完了再走吧！”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玉姐做的饭了，吃一辈子都不腻！”赵天油嘴滑舌地道。
    “天哥，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话啊，你不腻，我都听腻了。”李巧玲撇撇嘴角，很是觉得没趣道。
    赵天扬了扬眉毛：“我又不是给你听的，我们这叫打情骂俏，你这个第三者当然听不习惯了，没看玉姐最喜欢听了吗？”
    那边阮玉已经快步走了，假装没听到这些话。
    从前的时候，她真的只是当笑话听听，但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再一听就觉得身上火热火热的，还有那颗心都快要跳出来。
    一边炒着菜，一边想着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年龄大了，想男人了？
    她今年已经满二十，村里大多数姑娘在她这个岁数，都已经有娃娃了。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阮玉也常抚摸着自己越来越成熟的身体，想着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不过再咋，也不会是张大牛那种，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她宁愿自己过一辈子，也不会找那种让人恶心的家伙。
    桃子熟了，不用尝就能让人闻到香甜的味儿，身子熟了，自然也会想起那些闹腾人心的事儿。
    平常她只是偶尔想起，幻想那么一下下，可今天这种感觉格外强烈了起来，难道是因为……赵天？
    精神恍惚下，这顿饭菜好歹倒是没有炒糊，可是味道就比从前要差了许多。
    “玉姐，这个菜好像没有放盐，”李巧玲尝了几口，顿时皱起眉头，“还有这个……好咸……玉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啊？没有，我可能是太累了，一时没留神……”阮玉生怕对方看出什么端倪来，那实在是太羞人了。
    “没有啊，为啥我觉得都和从前一样好吃？”赵天摇头晃脑地道，“难道是因为我太喜欢玉姐了，所以吃啥都好吃？”
    李巧玲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天哥，我们刚吃过饭，虽然菜里没啥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油腻的话？”
    “天，晚上别老去老梧桐那边儿了，多不安全，”阮玉终于鼓起勇气道，“要是家里没法住的话，就住我的诊所来，反正有房间。”
    赵天眼前一亮：“好啊好啊，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