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海猎鲛

    “轰。”
    极速荡漾的波纹，快速踏水前行的男孩。他奔跑在海面，常人遇水会沉，可男孩脚下似有无形的力量托负，平静的海面因他的到来而留下一个又一个圆形波纹。
    鲛群依旧围猎着鱼群，男孩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它们注意。
    “哗。”
    一处水面分裂，有尺长的大鱼弹出，可紧随其后的是一张獠牙大嘴。
    鱼儿被鲛吞下。
    可鲛还没来得及回大海便被突然到来的男孩踹中身子。它庞大的身躯横飞出去像一块巨石砸击在海面，“轰”的一声溅起五六丈浪花。
    海水中很快有血液蔓延，方圆十丈的海面迅速红艳。
    “怎么可能？”
    远观的猿人们再一次倒吸冷气，他们原本已经高估了男孩的厉害，可亲眼见到不足三尺高的男孩一脚踹死一头一丈多长的海鲛，才知道自己对男孩的认知错的多么离谱。
    那根本就是超越了常人的力量，只有神袛才能拥有的强横实力。
    半大孩子头皮发麻。
    他没想到自己算计的男孩竟是比鲛更凶残的怪物，想起那个赌约，半大孩子不寒而栗，求助的目光看向妇人。
    妇人神色凝重而又迷茫。
    “这真是那个绕着自己窜前跳后的娃子？下海猎鲛的他，踏浪而立，像一个幼神袛。”
    妇人都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男孩。他是如此的厉害，父辈们想必更加恐怖，绝对是传中的神仙，并且还不是一般的神仙，自己却让神仙的子嗣管自己叫婶婶。
    想一想……
    妇人患得患失，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场可能只有佳佳一个人还算正常。
    “娃子好厉害。加油，加油。”
    她拍着手，一脸崇拜看着大海上那个神袛一样的男孩，好似下海擒鲛的是她自己。
    男孩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猿人们眼中多么的不可思议。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面，虽然一脚踹死了一头鲛，可蔓延的血腥让它的同类迅速警觉。
    海水中鲛群骚动。
    十几头银灰色海鲛放弃追逐鱼群，向男孩踏水的海面迅速围集过来。
    “哗。”
    一头大鲛分水窜出，血盆大口吹吐着浓郁腥气朝男孩扑面咬来。
    男孩临危不惧，面对飞窜而来的大鲛冷静的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按住大鲛额头，将一头庞然大物按的倒栽而下。就在大鲛水的那一刻，男孩眼疾手快逮住它宽大的尾鳍。
    “去你的。”
    暴喝声中，男孩两臂用力，将水的大鲛倒拖而起朝着海岸边投掷而去。庞大的灰影足足飞出了十七八丈，“轰隆”一声砸海面。
    男孩拍拍手，目光在另一头迅速靠近的海鲛身上，脚一踏海面，冲天而起对准大鲛露出海面的背鳍野蛮的踩下。
    “轰。”
    可怜的海鲛，面不曾露出就被男孩踩进了海底深处。它虽然体型庞大，可面对男孩陨石砸般的恐怖脚力还是在瞬间被震碎了脏腑，触及海底浮起的那一刻，海鲛的口腮都喷吐着鲜血，连摆尾的力气都没了。
    转眼间，男孩连战三鲛，三战三捷，轻松的好似不费吹灰之力。
    “哗。”
    远处溅起一个巨大水花，一头海鲛竟然不战而逃。鲛虽凶残，可面对更为恐怖的物种它们同样感觉到恐惧。
    男孩愣了愣神。
    没想到鲛也会逃，他扭头四顾，欲寻下一个目标。谁想海面上到处都是溅射的水花，原本围集而来的鲛群竟然在这一刻纷纷潜进大海深处，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迅速逃离。
    “都跑了！”
    男孩瞪大眼睛，尴尬的发现自己居然无鲛可猎。在海面上他犹如神助，可到了水底速度大受限制，根本无法捉到以水性见长的海鲛。
    “算了，就这样吧。”
    男孩意兴阑珊，目光在三头漂浮海面的鲛尸上，又迅速的激动起来，“一共猎杀三头海鲛，也不知婶婶高不高兴。”他望向海岸，只看见佳佳一个人欢快的又蹦又跳，银铃般的笑声清脆而又悦耳，其他人却如同石化般呆愣着。
    “他们怎么了？”
    男孩莫名其妙，连那个和蔼可亲的婶婶都沉默不语。“算了，还是先收拾鲛尸吧，免得沉了海底。”
    他回头收拾鲛尸，一手拽着一条尾鳍，朝岸边跑去。
    “砰、砰、砰。”
    接连三头鲛尸被男孩掷上海岸，庞大的身躯砸出的巨大动静终于将发愣的众人惊醒。
    “你……你真的做到了。”眼见男孩朝自己走来，一向机灵的半大孩子竟然口吃。
    男孩昂昂头，这一刻不出的扬眉吐气。
    “这有何难，今后你再也不会认为我在吹牛吧。”
    “不会不会。”
    半大孩子连连摆手，求助的目光再次看向妇人，此时的他真的怕了男孩，心里莫名发虚。
    男孩笑了笑，跑到妇人跟前犹如先前那般讨好：“婶婶，我猎杀了三头海鲛，你看够没？”
    妇人如梦初醒，苦笑：“够了。”
    她看着一脸童真的男孩，悠悠长叹：“娃子，你若是有一天你的爹娘寻来，他们会不会恼怒婶婶唆使你做苦力……”
    男孩一耸眉头。
    “不可能。若真有那一天，我只认得婶婶，不知道爹娘。”他有些心虚的看着妇人，“婶婶，你该不会要撵我走吧？”
    妇人哭笑不得，“婶婶怎么舍得撵你走，反而害怕你偷偷跑掉呢！先前你太过厉害，着实吓着了婶婶。婶婶活了几十年，从未想过捡个娃子竟然比海鲛还要厉害。”
    男孩甜甜的笑着。
    “婶婶最好了！只要你不撵我走，我绝对不会偷偷跑掉。”
    男孩认真话。
    周边的妇人们见了忍俊不禁，原本压抑的气氛在笑声中烟消云散。妇人一摆手，目光在不远处三头庞大鲛尸上，啧啧感叹：“好东西啊，这次族人们有口福了！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收拾，把海鲛抬回去好下锅。”
    在妇人的吩咐下，众人忙碌起来。别看这一群妇孺，虽然比不上神袛一样的男孩，可他们流淌着山猿血脉，力气同样非比寻常，两三人联手就能抗衡虎豹，不是凡人所能比较。
    三四千斤重的海鲛，六个妇人联手就能抬起，孩们钻进丛林寻来几十根藤条，妇人们合力将三头海鲛搬至一处，用粗大的藤条牢牢捆绑在一起。
    收拾妥当，妇人笑眯眯的看着男孩，“娃子，这次又要辛苦你了。婶婶们虽然联手也能抬动一条海鲛，可此地离咱们部有三四十里路，负了重物，怕要走到天黑。”
    “你能者多劳。”
    男孩呵呵一笑，“应该的。”其实妇人请他帮忙，他求之不得，当下毫不犹豫跑上前将两根最粗的藤条抓握手中，两臂用力，将上万斤鲛尸直接举过头顶扛在肩上。
    “婶婶你们走前面，我跟着。”
    “好子！”
    几位妇人着实汗颜，先前还这娃子细胳膊腿，怕被豺狼拖去。谁想有眼不识大山，就是千百头豺狼也拖不走这个神奇的孩。
    心中感叹，妇人们手脚却是麻利的收拾好背篓，一人背着一个载满贝壳的背篓当先领路，十几个孩簇拥着男孩紧随其后。
    热热闹闹的人群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