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上学（下）

    晚饭做的早，陈妈妈想早点吃完饭，好早点睡，休息好了上课才有精神。烧了锅，先把饭盒扔进水里翻煮了会儿，弄好了才开始煮晚饭。
    晚饭是酸菜面条。先给陈玉彬装了半饭盒的面条端到饭桌上，再把溪和自己的端到桌上，溪拿着筷子过来时，陈玉彬已经一手拿叉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饭桌前了。
    因着新饭盒的缘故，陈玉彬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吃完饭，洗了脚，溪和陈玉彬回了睡房。坐了会儿，想起弟弟今天的哭诉，就跟他:“你先睡到床上去，我去看看妈妈怎么还没过来。”
    “嗯。”陈玉彬听话乖乖地上了床。
    回到厨房，陈妈妈快收拾完了，上前叫了声“妈”。
    陈妈妈回头，见溪躲在黑暗的地方，吓了一跳，就笑骂道:“你个瓜女子吓我一跳，你不是回睡房了嘛，躲在这儿干啥呀？”
    溪吞了吞口水，上前到陈妈妈的跟前，心翼翼地:“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陈妈妈正忙着往水桶里舀洗碗水，头也不抬，根本没看见溪的忐忑，敷衍地:“嗯，你。”心想这么个孩能商量啥。
    “妈妈，我想让弟弟跟我们一起去上学。”
    “哐当”，陈妈妈很是震惊，连话声音过大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呀？”
    溪看了看妈妈，然后道:“今天弟弟，我们都去上学了，就没人陪他玩了，他很不开心。”
    “啊？”陈妈妈很是受伤，这事儿怎么自己不知道。
    “妈妈，就让弟弟跟我们一起上学吧。这样他既能有我们陪着玩，你干活的时候也用不着担心他了呀。”溪眨眨眼睛，继续道，“早上，你把我们都送到学校去，下午再接回来，白天你想干活什么的，都会方便很多。”
    陈妈妈想了想，:“好了，我再想想，过两天再。”
    看陈妈妈有些松动了，溪赶紧加把劲，“妈妈，你得快点呀，趁现在还没开始上课，你要是再过两天，到时候，弟弟会跟不上的。”
    陈妈妈想想也是，就:“明天吧，我明天跟你爷爷婆婆商量一下。”
    溪一听这是同意了，“妈妈，不如这会儿就去商量吧。”
    见溪一直催促自己，陈妈妈不禁觉得有些无理取闹，就不耐地:“嘿，你这女子烦的，一直催催催，催啥呀，这会儿你爷爷婆婆都睡了，明天再。”
    溪也不放在心上，假装没听见妈妈的不耐，推着她往外走，劝道:“妈妈，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爷爷们灶房的灯亮着的，还没睡呐，你快去，这事关着你儿子读书呐。”
    “好了，我这就去，行了吧，你回去。”陈妈妈赶紧轻拍掉腰上的爪子，溪轻笑声识趣地收了回来。
    见睡房亮着灯，进了门陈妈妈赶紧含笑打招呼:“爸妈，在看电视呐。”
    见是儿媳妇来了，婆婆指着凳子:“哦，桂华来了，来坐，吃饭了没有？”
    随意挑了把椅子坐下，陈妈妈笑着回答婆婆的话，“吃了，妈。”顿了顿，看着陈爷爷:“爸妈，我今天来，是跟你们商量个事儿的。”
    陈爷爷把电视的声音调了些，回头问道:“哦，什么事，你。”
    “是这样的，爸，我是来跟你们商量彬彬上学的事儿的。”
    上学不是明年的事儿嘛，现在这么早就商量，忙啥子，再有啥商量的，到时候报名不就行了，陈婆婆把心中的疑问出来，“彬彬上学不是明年的事儿吗？现在啥呀？”
    “是，本来是明年的事儿，可今天彬彬他姐姐去上学了，他一个人在家，没有人跟他玩。”
    “这倒也是，这院子里的娃都上学了，只剩他一个了，是不好耍。”陈爷爷点点头认同道。
    “不好耍就扔学校了？哎呀，没得事，孩家家的，过两天就习惯了。”陈婆婆不赞同让乖孙提早去学校，班里都是同龄人，要是乖孙去了被欺负了怎么办？不行。
    陈爷爷也想到这茬了，望着陈妈妈商量着:“确实，孩子过两天就习惯了，还有彬彬年纪，去了容易被欺负。你要是白天忙不过来，就把彬彬扔给我们两个老家伙。”
    一听这话，还得了，这不成自己推卸责任了嘛，陈妈妈赶紧拦道:“爸爸爸，你看你啥呐，不是，我想让彬彬提早上学，一是因为他想跟他姐姐一块儿玩，这第二就是，我白天也忙，你们也不闲，但我们三个还是能把彬彬看住，可我们总有错眼的时候吧。彬彬跟溪他们野惯了，我怕他哪天趁我们不注意到堰塘边玩，掉水里了怎么办。以前几个孩子在一起有个照应，这没什么，可现在就他一个了，我怕他那天出去一不心，可周围又没有人，我想还不如让他跟他姐一起去读书，免得我成天担心。”
    陈爷爷一听是这么个理，就点头:“也是，他野惯了，孩子水边不安全。那你打算啥时候去跟姜老师这事儿？”
    这老头子怎么就同意了，乖孙还这么，去了不得被那些大的欺负了，再，他妈没空，自己可以整天陪着呀，想着就准备开口，“啧……”被陈爷爷一瞪就咽回去了。无奈地翻个白眼，切，不让我，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见俩老人眉来眼去的，陈妈妈就当看不见，“爸，我这不来跟你商量了嘛，还有就是，溪他们明天就上课了，我觉得这事得赶早，不然彬彬就算是去了，跟不上课程那不也糟心嘛。”
    点点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陈爷爷想了想，沉声道:“还早，才八点，姜老师应该还没睡，这会儿就去吧。”又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
    陈妈妈很是吃惊地:“啊，这会儿去？你跟我一起去？”赶紧摆摆手，拒绝道:“爸，我去就行了，这大晚上的，夜路不好走。”
    陈爷爷下床穿上鞋，“没事儿，有电筒，再也不远。”拿起写字台上的电筒，对一旁的陈婆婆:“我跟桂华去一趟，你就在屋头，我们一会就回来了，把门锁好。”完往外走。
    陈婆婆赶紧下床，送到门外，等走远了才锁好睡房门。
    回到睡房，溪脱了鞋赶紧上床，然后对陈玉彬:“彬彬，你不是想要我们跟你一起玩吗？我们以后能一起玩了。”
    陈玉彬眼睛一亮，一筋斗爬起来，兴奋地拽着溪的袖子，问道:“真的真的。”
    溪高深莫测地:“嗯。”顿了顿，“我跟妈妈，让你跟我们一起去上学，这样我们天天都在一起，就可以一起玩了。”
    陈玉彬高兴地在床上跳了两下，不住地问:“哦，我也要上学了。姐姐，我什么时候去上学呀？妈妈同意了吗？妈妈呢？怎么没回来？”
    “妈妈去找爷爷商量了，还得给姜老师呀，不然怎么去上学。”
    “哦……”陈玉彬再怎么压也压不下上翘的嘴角和激动的心跳。
    听见开门的声音，两个脑袋支出蚊帐，看向门口。
    看着两双带着期待的眼睛，陈妈妈不禁觉得刚刚的决定是对的，表情也不禁柔和了不少，温声:“你俩好好在家待着，我跟爷爷去姜老师家一趟，我把门锁上，你们不要随意开门哈。我们要是回来的晚，你们就先睡啊，我们走了。”
    俩孩子相视一笑，同声道:“嗯，知道了，爷爷妈妈早点回来。”
    “呵……”陈妈妈退出去，从外面用钥匙把门锁上了。
    等门一锁，屋里就疯了，俩屁孩子兴奋地在床上直蹦跶，“啊……我也要上学了。”
    还没走远的俩人，听见屋里的欢呼声，都不由得在心底默默地笑了。清清嗓子，陈爷爷道:“咱们快点走吧，也早点回来。”“嗯。”陈妈妈快步跟上。
    跳累了的俩人头并头地躺在竹席上，可心底的兴奋怎么也压抑不住，咧着嘴一直傻笑着。
    “姐，学校好玩吗？”
    “好玩，你可以遇到很多新的朋友，可以和大家一起做游戏。”
    “那老师厉害吗？”
    “还行吧，看着挺温柔的。”
    “那班上有同学欺负过你吗？”
    “今天才第一天，还没有呐。再，你姐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不要忘了，我们每天早上起那么早是干什么的。”
    “嗯，我们是大侠，才不会被别人欺负呐。”
    ……
    “哐当”，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陈妈妈轻手轻脚地推着门。“妈妈。”
    “嗯，溪和彬彬醒了。”见俩孩子醒了，陈妈妈干脆直接推开门。
    没等陈妈妈缓过劲来，溪迫切地问:“妈妈，怎么样了？”
    看陈妈妈只笑笑不话，虽知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溪还是不由地有些着急。
    “成了。”陈爷爷从门外走进来，本来他已经走了，听见屋里传来话声又回转来。“明天，彬彬就跟着溪一起去上学了，彬彬可要听话呀！”
    “嗯。”陈玉彬听了，瞌睡全走远了，眼睛亮晶晶的，把拳头一握，脑袋一扬，一副“我最听话”的样子。
    几人都哈哈大笑，解决了大事，陈妈妈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爸，你看你，我准备我来的，结果你了，这不全成你的功劳了嘛。”
    “哈哈……没错没错，都是我的功劳。”“哈哈哈……”
    笑闹了会，陈爷爷又再次嘱咐道:“彬彬，到了学校要听老师和姐姐的话哈。还有，有人要是欺负你，不要怕，一定要跟老师，不能忍着啊。”完，背着手，拿着电筒回家了。
    等陈妈妈上了床，对溪:“溪，我跟你们姜老师了，你跟彬彬坐一起，没有多余的书了，你俩用一本。”
    然后又催促俩孩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