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意”

    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凡尔赛宫回过头去，看见面色阴沉的秦陵从镜廊的入口处走进来。
    “找到结果了？”
    秦陵嗯了一声。
    凡尔赛宫也不问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只是用权杖再度轻轻点了点地面，他面前那个扭曲的门框消失不见。
    “话说，我为什么不是从那个虚幻的门框里出来？”秦陵好奇道。
    凡尔赛宫停顿了片刻。
    “可能和最开始的形成条件有关。实际上闯进来的基本都是误入的游客，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绕回到原先最开始进来的地方。所以，就像是某种仪式感，这种脱离方式被保留了下来。”
    随后，他状似无意地说：“我一直觉得这背后受到了某些特殊存在的干预，特意设置这么一个鸡肋般的查询自我记忆的能力似乎并不太必要。”
    秦陵清咳两声，谆谆教导道：“这你可就不懂了吧，正如我们华夏的哲学讲究：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一切事物皆是相对的，之所以世界上会存在达成【真实记忆】的方法，原是因为我们的身边就存在【虚假记忆】啊。”
    “是这样吗？”凡尔赛宫疑惑道。
    “当然是这样！”秦陵不待他仔细思考，立马转移了话题：“事情做完了，就结果而言我很满意，所我们俩的合作契约从现在开始成立，接下来我会帮你好好‘处理’大马士革的，坦白说我已经有了一条绝妙的思路。”
    他摩拳擦掌，看起来跃跃欲试。
    凡尔赛宫闻言，眉梢一挑：“不用再回去拉上岱宗和钱瑭夕吗？”
    “哦，差点把他俩给忘了。”秦陵一副才记起来的样子，“你愿意去就去吧，我得先去见我一个老朋友。”
    “你不会是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暗地里却推三阻四地划水吧？”凡尔赛宫十分怀疑他突然变积极了的态度。
    “怎么可能！用我的方法，你甚至不用和大马士革正面战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你们正式着手之前就能解决问题。”
    “具体计划呢？我恐怕不能因为你空口无凭的话语就这样简单地信任你。”
    秦陵说：“就当是双管齐下，你可以同时做其他准备。想必你们的行动一定会等到联合会议召开完毕之后，中间至少还有一周的时间，我猜得对吗？”
    凡尔赛宫不置可否地说：“祈祷它最好能像你声称的那样有效。”
    “啧，你是不能坦然接受他人好意的抖M吗？我可是在帮你。”秦陵表情不爽。
    凡尔赛宫默然了两秒，叹了口气，低声道：“好吧，如果你真的能达成我的请求——”
    他直视秦陵的眼睛，目光灼灼，浅蓝色的双眸灿若星辰：“那么，你将收获我最衷实地感谢。”
    秦陵忽然问：“感谢能当饭吃吗？”
    “我想，不能。”
    “那有个锤子用？”
    秦陵大步离开了凡尔赛宫，金发的少年依旧伫立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
    拐过几条街道，秦陵窝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拨打了最近通话过的那个号码。幸好他早有先见之明地办理了天际通业务，不然他心爱的小家伙一出国就要变砖了。
    “嘟——嘟——”
    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喂？”对面传来一个小男孩迷迷糊糊的声音。
    “Macau！我给你找了个超级优秀的员工……”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cao！（一种植物）”
    只是一瞬间，秦陵就顺着无线电波确定了Macau的位置，转眼便出现在Macau的床头，把他从装饰风格充满童趣的床铺上拎了起来。
    “秦陵你特喵的不用睡觉的吗？！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Macau抓狂道。
    秦陵冷笑：“哦，原来世界遗产也和人类一样需要每天按时睡觉的吗？我第一次听说。”
    Macau头上戴着一只类似圣诞帽的卡通睡帽，上面画着可爱猫咪的纹路，白色毛茸茸的圆球垂在脑袋后面，随着秦陵拎着他左摇右晃而摆来摆去。
    “这是让生活更美好所必须的步骤。经研究表明，人类缺少睡眠的话会变得暴躁易怒敏感注意力不集中，还容易秃头……”
    “可你不是人。”
    Macau卡壳了一会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
    “就算我不需要睡觉，我的员工们也需要。他们都是肉体凡胎，如果休息时间不足很容易发生故障，我只不过是顺应了他们的生活习惯，与他们同吃同睡而已。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好的老板吗？
    “答案是——没有。”
    Macau自问自答，神情颇为自得。
    “是的没错！”秦陵非常赞同的点头，“人类的身体实在太脆弱了，稍微让他们努力一点就出现各种零件损坏，还被先天性地锁住了智商上限，一条生命短短几十年就消耗光了，一点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