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这就是情绪

    “你很喜欢这种感觉！”
    凌若晨的这一句话瞬间把楚莺舞的动作凝固了。她又重新把目光集中在凌若晨的身上，不同的是，她的眼里全是疑惑，想来是不明白凌若晨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于她疑惑的注视，凌若晨只是给予了轻轻的一笑。紧接着向她凑了过去，淡淡的道：“我是说，你，很喜欢这种怨恨的感觉，很喜欢这种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很喜欢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然后抱着所有人都对不起你的心态冷眼看着所有人。你开始喜欢上这些感觉，你以为你很可怜，然后再从那些真正对你好的人身上寻找可怜。你把你装扮成一个被遗弃的人，孤独的等着一个对你好的人出现。”
    “他们都在讽刺我，都说我傻，每个人都是。我只能蜷缩，我只能脱离他们蹲在角落。我讨厌听见任何声音。”楚莺舞先是对凌若晨说的话感到了迷茫，但片刻后，她显得很痛苦的说道。两只手不断举起又不断落下。尽管她这样说，但语气却总是不坚定，以至于她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所以我才说你钻牛角尖你懂吗？你已经被他所给的负面情绪控制。你宁愿把你的不高兴发泄在别人身上，然后从别人怒气中来换取一份伤。或者你就直接埋怨别人，把从他那里得来的怨恨发泄在别人身上。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刺猬，碰谁就扎谁。所以你才会变得孤独，变得那么冷漠，才会从人群中脱离出去。”凌若晨又继续说道。他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淡然，开始有了一些急切。
    “住口！”楚莺舞捂着耳朵，怒目圆睁的看着凌若晨吼道。
    凌若晨停了下来，喘着气，平静的看着楚莺舞，只是他的平静里却有浓厚的异样压抑。
    楚莺舞也喘着气。看着凌若晨的眼神，她眼里的凶光竟然减弱了下去，最后像逃避般转过了身去。
    “不管你承认与否，但事实就是如此。其实你欠了很多人一句对不起，你只是抓住你受害者的身份不想放弃而已。我相信，如果你说了，你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凌若晨在她转过身后，又淡淡的说道。
    “真的吗？我还能回到以前？”没有人能明白楚莺舞可以回到以前的兴奋。凌若晨的话音才落，她就赶紧又转过身来，满脸希翼的看着凌若晨，像极了一个等吃的孩子。
    凌若晨说得没错。她的确欠许多人一句对不起。在她刚落魄时，有很多人劝她尽早忘记他，他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更不值得为他流泪。但那时刚被分手刺激着神经的她却以为那是讽刺，甚至怀疑他的背叛是她们暗中帮的忙。她把那些劝她的人都骂了一顿。其中也不免一些不可挽回的话。当她自己彻底清醒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身边围绕的许多人已经不在。她想过说对不起，但……她可是受害者啊！所以，她把她们的离去当成了背叛。是她们……对不起自己。
    “当然！或许现在很多人等的不是你的一句对不起，而是你的振作。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总是在自己情绪最激动的时候伤害了别人，因为那时候我们被伤心包围，我们寻找的却不是安慰，而是发泄，把自己的不快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等我们从悲痛中走过来以后，才想要说对不起，但许多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接受‘对不起’这三个字。这就是情绪，控制不好，它就是你失去一切的东西罪魁祸首。所以，我们应该分清楚无辜……”凌若晨话到最后已经说得很轻了，他也被情绪控制过。因为舒轻羽，他以为所有推开他手的人都怀着和她一样的心态。所以他也中伤了一个无辜的人。
    雪欣影的手掌已经从半握状变成了紧握状。不仅如此，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眼眶也微微泛着微红，看起来情绪很激动。
    凌若晨说的话又何止只是唤醒了楚莺舞。身为大小姐的雪欣影又何尝没有把自己的委屈发泄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呢？每每想起自己的父亲在自己不高兴时讨好的脸，雪欣影胸口就一阵绞痛，拳头又握紧了半分。在这一刻，凌若晨的身影在她的心里又高上了几分。
    “情绪？”楚莺舞茫然的自语道。“我该不该恨呢？”
    “不！你应该宽容他，因为他是罪人。”凌若晨再一次笑了起来，道。
    “宽容？是的，我应该宽容！”楚莺舞眼神虽还有些暗淡，但较之以前却是多了些许色彩。
    凌若晨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现在楚莺舞需要的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她需要静一静。
    “呼……呵呵”
    良久之后，这片寂静的空间才被楚莺舞深吐的一口气和声轻笑给打破。她又转过头看着凌若晨问道：“这才是真的你，对吗？”
    凌若晨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摊开手道：“我一直在做真的自己。”
    “是吗？那你干嘛故意输给我？”楚莺舞不急不躁的又问道。
    凌若晨可不像这么容易被识破，继续打着马虎眼道：“这次我大意了，下次一定我赢。”
    “行了，我才不相信你会写掉。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肯定不挥时讽刺了。谢谢你。”楚莺舞笑着摆了摆手，很是真诚的说道。
    看着楚莺舞一副都定的样子，凌若晨也装不下去了，笑着道：“我觉得我演技还挺不错的嘛，怎么就被你识破了。”
    听着凌若晨变相的承认，楚莺舞笑了笑。
    凌若晨可楚莺舞是谈笑风生了，可暗处的雪欣影却是在怒火中烧了。不为别的，嫉妒啊！当然，雪欣影是不会承认的。她只是对凌若晨的做法很生气。他和楚莺舞才认识多久就知道让她了，和自己认识了那么就却一次没让过，还唯恐找不到机会欺负。
    简直就是混蛋！
    雪欣影恨得牙痒痒，一个劲的想跺脚，但又不敢出声，只好死死的憋住。
    凌若晨和楚莺舞两人没有再说话，都保持沉默的看着正繁华起来的夜景。
    “凌若晨”
    安静了片刻后，楚莺舞一边用她那扑闪的大眼睛看着夜景一边说道。
    “嗯，有事？”或许是许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凌若晨竟然被眼前的夜景给吸引了去。还是楚莺舞的叫声才把他拉了回来。
    “你相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吗？”楚莺舞继续看着夜景，眼里流过一丝向往之色的问道。
    “有啊！”凌若晨没有犹豫，直接就答了出来。
    “是吗？美吗？”或许是思绪才通，楚莺舞语气兴奋的赶紧问道。
    “美！”凌若晨还是不假思索的答了出来，他可没有敷衍，完全是就事论事。
    “能给我说说吗？”楚莺舞没有再看景，而是转过了头，注视着凌若晨说道。
    “这是自然了！”凌若晨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一声道。“你知道天才魔盗吗？”
    楚莺舞摇了摇头，表明她不知道。
    凌若晨呼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同楚莺舞讲起了天才魔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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