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因为我的爱他要我消失

    随着时间的消逝，太阳也收回了给大地的最后一缕光束。四周已经开始为黑夜的到来做着最后的铺垫。
    楚莺舞虽然还在凝望着，但她眼里的朦胧已经开始消散，渐渐的恢复了清明。但她依旧没有说话，所做的唯一动作，只是把她的目光从天空转移到了远方……
    凌若晨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巾，他也不说话，默默的递给了看起来还很呆愣的楚莺舞。
    楚莺舞接过纸巾，也不看凌若晨一眼，若无旁人的搽拭了起来。当她准备把纸巾揉作一团时，凌若晨幽幽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你可省着点擦哦，就只有这一张了”
    听到这句话，楚莺舞的动作不由得一滞，眼神不善的盯着凌若晨。要是以前的自己肯定回先揍他一拳的，那有这样和一位美女说话的。但……自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想到这里，楚莺舞看凌若晨的眼神都暗淡了半分。
    “不过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这儿还有一件衣服。”凌若晨也不在意楚莺舞的目光，噙着他特有的微笑又说道。话毕，还用手提了提自己的衣服。
    听了这句话，楚莺舞像似提精神似的抬了抬自己看起来很疲倦的眼皮。她看凌若晨的眼神变得很平静，犹如没有被微风照顾的湖面，泛不起丝毫波澜。但这份平静却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凄凉，她的每一寸目光似乎都在问着为什么，这诸多的为什么压得她很疲倦，所以她只能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提不起丝毫改变的气力……
    她此刻疲倦的姿态完全暴露在凌若晨的眼里。凌若晨在她眼里看见的终于不再是冷漠，而是无力，一种在饱受摧残后才会显露出来的无力。在这无力中，又有着一丝丝的位置被恐惧占据，还有一丝丝乞求在胆怯的蔓延……凌若晨的笑在这一刻凝固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最后，他的脸上看不见了一丝笑容。
    楚莺舞这一刻在凌若晨的眼里满是纯真，但这抹纯真却像欲开花的花苞一样，半开半掩，这并不是害羞，而是在恐惧松弛过后才敢偷偷露头的真实面孔。
    她饱受了摧残！凌若晨对任何事都不敢枉加判断，但楚莺舞却让他看得很真实。因为此刻只要是认真一点儿人都可以看见她裸露出来的伤口。
    凌若晨第一次被一个人露出的样子所震撼，如果不是楚莺舞，他是不会相信，人的面孔竟可以做出让人怜爱不及的表情。
    凌若晨不得不打起精神保持自己的姿态。因为他害怕他一个不小心会让眼里升腾的雾气变成泪滴。楚莺舞此刻的样子让他感伤了。
    由于此刻楚莺舞与凌若晨处于对视的状态，所以躲在一旁的雪欣影可以看见他们的侧脸。楚莺舞是什么表情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凌若晨。他那感伤的神情看起来是如此认真。雪欣影心里忍不住一紧，手掌也成了半握状。因为她知道，尽管他认识凌若晨这么久，也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看一个人，尤其是异性。最认真的，也不过是看舒轻羽的时候。但那时候也比不上现在……如此的认真以及深邃……
    “呵呵！你说我们女生是不是只能成为你们男人的玩具？”似是也察觉到了凌若晨眼里露出的情绪，楚莺舞避开了凌若晨的目光，正对着雪欣影转过了身来轻轻一笑道。她的笑很真诚，即使配了一张惨白的脸。就像她此刻看开了什么一样，也或许是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有勇气接受这个‘现实’！
    楚莺舞虽没有质问，更没有看着凌若晨说。但凌若晨却像被她千万双眼睛盯着，语气森然的逼问……凌若晨沉默了半晌，才痴痴的说道：“怎么会呢？我们可以主宰我们自己，我们有选择，我们都一样，没有谁高人一等。何来女生是男人的玩具这一说呢！
    “但他就主宰着我！”楚莺舞几乎是在凌若晨最后一个字音将要落下时转过身来说道。从语气里可以听出，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果然，在宁静片刻后……不！这不是宁静，而是为她接下来的嘶吼蓄力。“因为我不能满足他，因为她能满足他。他就要我死！要我彻底的消失。就因为我的爱，我的不想放弃！”
    “呼呼……”楚莺舞嘶吼后仿佛在咬牙切齿，呼吸尤为沉重，又急促得像要窒息一般。
    凌若晨此刻却又变得很平静，他斜靠在墙上，也不看楚莺舞，淡淡的道：“所以你就恨他，恨所有人？”
    “难道我就不该恨吗？”楚莺舞听后情绪不变，反而隐隐有向前质问凌若晨的趋势。
    凌若晨扭头看着他，神色平静却又显肃穆的道：“对！如果我是你，我会忘记他。我何必记住一个想让我死的人来摧残自己。我会去寻找一个安慰，她可以是姐妹，他可以是自己的暗恋者。他们一定替我想了很多埋怨的话，他们可以在我哭到沙哑时仍然一边拍打着我一边念念有词替我诅咒。他们可以捧起我被泪水打湿的脸颊……擦一擦，然后说一些‘我很美’或者‘我很帅’之类的鼓励话。他们会带着我到处逛，花着他们平时怎么都舍不得给我的钱……”凌若晨刻画的画面是如此的美，他也没抵住诱惑，满脸的向往之情。其实凌若晨也并不多愁善感，只是他的回忆里，就只有那么一张脸……
    “哼！说得轻巧，当初是谁为了舒轻羽痛得死去活来的。”暗处的雪欣影听了凌若晨的话，忍不住吐嘈道。
    楚莺舞嘲讽的笑着看向凌若晨，她并没有被感染。她抬头望着天空，敞开了双手。她的脸上逐渐有了柔和的笑意。她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梦幻的道：“凌若晨，他当时对我说的话，和你现在对我说的一样美！但可惜，他只是阐述了一个梦而已！”
    “呵呵！”凌若晨会心一笑，她的言外之意凌若晨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呢！她这是因为爱情而放弃了亲情，友情。她以为，向亲情或友情诉说失败了的爱情，换来的只能是热嘲冷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