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们要听你的故事（一）

    数分钟后，众人才从凌若晨那个“你”字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四周开始喧闹起来，此起彼伏的议论着。“那不是凌若晨吗？消失了一年多，怎么一回来就破坏舒家的婚宴啊！看来舒家白对他好了。”“以前就看着他和舒轻羽走得很近，大概是喜欢舒轻羽吧！现在她结婚，他不甘心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方式太极端了，这要是向淋漓来看见恐怕事就不能善了了。”
    “怎么回事儿”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挤开人群，看着躺在地上的凌若晨，疑惑的问道。他就是舒轻语与舒轻羽的父亲舒通！
    在场的人除了几个人以外，也是和舒通一样什么都不清楚，自然也回答不了他。
    凌若晨此刻正处于一种忘世的境界，他感受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唯有这样，他才能把他想说的都说完。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重逢在某一天”凌若晨轻轻的声调响起，虽然不怎么响亮，但所有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静静的聆听。“我很懒的，只是单一的想着，我们不会分开。但今天，我们却重逢在你的婚礼上，我的思绪复杂到了沉重，但我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那么一句话，你……不再需要我。”
    凌若晨虽然说得很轻，但所有人莫名的感觉到了沉重。甚至于雪欣影等人都只能微张着嘴才能呼吸。
    “轻羽，祝你新婚快乐。送一段话给你好了，希望你能坚定，死守住你的幸福。”凌若晨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天空，若无旁人的说道。“等你，我甚至都拒绝了时间的邀请，它总是催促着我，该去年轻。当我脆弱到白发苍苍，你却捧着鲜花做了别人的新娘。绣球飘落的那一刻，你是否会知道，我将永远被埋葬！想你，我甚至都隔绝了世界的喧嚣，它总是催促着我，该去闯荡。当我孤寂得刺骨寒冷，你却挽着他的手步入婚姻殿堂，“我愿意”字音的落下，你是否还记得，因你沸腾的胸膛！因为今日的孤独，明日的清晨才会如此寒冷，你对我的炙热早已覆上坚冰，可怜我现在才感觉到你的寒冷。因为未知，未来才那么遥远，即使明天也模糊不清。因为被放弃，才会在明日不想醒来，因为我的存在已没有我不可分割的你……期待！因为改变，一切都变了，你爱我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可恨我清晰的听见了，你说的。爱过了，就错过了………………宛如一曲凄凉的小调奏响在每个人的耳旁，那悲！那痛！那若有若无的怨恨！无不像千万把锋利的刀刃，如风一般的攻击着每个人的心。又宛如一潭寒泉，把每个炙热的心包围，直至冻结！
    凌若晨的字音仿佛现在才落下，他缓缓的把手举了起来。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在借助最后太阳的余晕闪闪发光着。没有人可以看清楚是什么，只有凌若晨一个人低声着道：“没有那时候耀眼了。”
    ………………
    “这枚戒指好耀眼啊！”一名少女正拿着一枚戒指在日光下欣赏着，她两眼弯成月牙状，显得很高兴。
    “呵呵！”旁边有一个男孩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傻乎乎的跟着笑起来。
    “若晨，这花了你很多钱吧！”少女看着男孩说道。
    “这不要钱！”他道。
    “啊！”她明显愣了一下。“不要钱吗？”显得兴趣不佳的喃喃道。
    “是的，它不要钱，要的是时间，你舒轻语以后所有的时间”他温柔的看着她道。
    “嗯……”她用鼻音轻哼了一声便把头埋进了他的怀抱里。
    ………………
    凌若晨微笑着，渐渐的笑出了泪，他没有搽拭，只是用一种近乎呆滞的目光凝视着手中的戒指？时而抬高，时而又放低。他邹起了眉头，似乎不满意，但手里还是不停的比划着。终于，他失望，盯着戒指认真的道：“你真的不耀眼了”
    或许是受了凌若晨说的话的影响，所有人都认真的看着他的动作。
    “噼啪……噼啪……噼啪啦……”
    突然！院门外响起了鞭炮声！
    “遭了，向家的人来了！”首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舒通，他赶紧跑过去对着凌若晨道：“若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等几日再谈，今天是羽儿的大婚。你这么做怕向家会不高兴的。”容不得舒通不担心，因为事情关系到了向家。向家是莘村势力最大，钱财也最多一个家族。倒不是向家有什么好的经商本领，而是向家发的都是死人财，俗称——盗墓！
    凌若晨转头看向了舒通，似乎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他的眼里充满着疑惑。舒通也愣了一下，因为凌若晨此刻的眼神他看着着实的陌生。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一下凌若晨的肩膀便欲走出门去。
    “怎么回事儿？”还没得舒通走出去，一道略显粗狂的身影就传来进来，接着，院门口就多了几道人影。为首的一人长像很是阴柔，让人难以相信刚才的话是他发出来的。他礼貌性的向舒通鞠了一躬，然后看想舒轻羽道：“轻羽，你怎么哭了”
    舒轻羽赶紧搽了一下眼泪道“没事儿！”
    “那你……呦呵，这不是凌若晨嘛！回来了？”那人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凌若晨，话锋一转，看向凌若晨道。
    凌若晨转头一看，也是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着凌若竟然不理他，还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对！他就觉得凌若晨的眼神是不屑。不由得心里一怒。
    “看来今天这事一定和你有关系了。”那人说着慢慢的接近了凌若晨。
    而另一边的雪欣影等人看到这里，也走了过来。因为欧阳凝霜的关系，易辰南还是只能隔她们一段距离。
    看着走过来的三人，那人也猜出了个大概，暗道一声可惜。三位美女竟然跟着凌若晨。
    “我说凌若晨，你还回来干什么？难不成还寻思着把轻羽回去？就算轻羽愿意，你也得有那本事啊！你看你就这么躺着，像条死狗一样，一个大男生还哭哭啼啼的”那人讽刺着凌若晨道。
    “不过来了也就来了，有没有带礼物啊！哦，对了，忘记你是孤儿了，自己都养不活咯！呵呵”那个继续讽刺着。
    雪欣影一怒，就要准备大开杀戒，却被欧阳凝霜拉住了。
    “干嘛？”雪欣影微怒着道。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吗？他没有说话嘞！相信我，他说话了，那王八蛋一定会很舒服！”欧阳凝霜道。
    “哼，那个笨蛋，和我作对又说得那么厉害，现在口都不会还了。”雪欣影很不舒服的说道。
    看着凌若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脸庞一直都只是刚才那个表情，就像没听见自己的话一样，那人怒火更加旺盛了起来。突然！他看到了凌若晨似乎没有力气的脚，不由得计上心头，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开始边说边绕着凌若晨转了起来……
    “啊……！”
    凌若晨突然大叫了一声！
    “对……对不起了，踩你脚了，我也没用太大力啊！至于叫这……”
    还没等他说完，他的眼前就闪现了一道黑影，握掌成拳，愤怒的朝着他的脸打了上去。顿时。他被打得滚了出去。翻滚了七八圈才停止。
    他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甩了一下有些发晕的头，才看清是许梦梦。感受到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恼羞成怒，拾起身旁的一把椅子就朝许梦梦奔了过来，看来打算辣手摧花。果然，只见他一椅子劈来，力道十足。不过许梦梦却只是简单的一侧身就躲开了，椅子砸在地面上，顿时木屑四溅。足可以看出他的力道。
    看着许梦梦躲开了，他也不慢，又挥着手中仅剩下的椅腿向许梦梦扫去。突然！他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手中的椅腿“咣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许梦梦逮着机会。又欺身靠近，握紧拳头，结实的又给他的脸补了一拳。他被打得身子一直后退。此时在他身后恭候多时的雪欣影卯足了劲，一脚踢在他的背心处。终于，他又一个狗屎死的样子摔了下去。
    舒轻语此刻来到了凌若晨的身旁，她缓缓蹲下，看着凌若晨温柔的道：“姐夫，你走好不好？”
    凌若晨看着眼眶微微泛红的舒轻语，也柔声道：“嗯！待会儿就走了，不过你的称呼该改了。”
    “不！你就是我姐夫，而他向淋漓不是！”舒轻语指着正从地下慢慢爬起来的那人说道。
    “语儿，你胡说什么呢？”舒通怒道。
    舒轻语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的道：“他，凌若晨！就是我姐夫，我自己认定的姐夫。”“还有舒轻羽，不管你嫁给谁，我姐夫永远只是凌若晨。”舒轻语话锋一转，对着舒轻羽说道。她想留住的是凌若晨这一个称呼吗？不！她想留住的，是凌若晨身为她姐夫时脸上流露着的笑！
    舒轻羽愣住了，她没想到舒轻语竟然会这么说。她不禁在心里想道：“错了吗？我错了吗？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呢？我只是追求我想要的，错了吗？”
    凌若晨又回到了轮椅上，他整了整衣服，又挂上了那一抹微笑，看着处于呆滞中的舒轻羽道：“你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有资格说谁错，因为我们都只是以自己生存得下去的方式生活而已。就像我一样，可以很耀眼，也可以苟延残喘。”
    舒轻羽身体猛的震了一下。凌若晨又猜到了她的心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还猜得到。舒轻羽有点不太敢相信。她不知道的是，能猜到她的心，是凌若晨最失败的事，尽管他成功了无数次，却还是失败了，因为他没有猜到舒轻羽会离开。在别人的领域里，输了，也就输了，可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输了，就真的起不来了，就如凌若晨一样，他一直都在堕落。只是今天，他又尝试着猜了一下而已。
    舒轻羽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的绝望呢！但她发现自己对他就只有愧疚，没有心疼。她给不了她希望，如果早知道他是感情这么脆弱的一个人，她就不会为了一时的虚荣而和凌若晨在一起。但……往事不堪回首……她以为凌若晨从那天以后就不会再懂她了，但现在，凌若晨那三个绝对普通的“你没错”三个字却像一把利刃，直插她的心脏。她难受极了，从那种绝对掌控到无力回天的的难受。
    当她好不容易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凌若晨坐着轮椅渐行渐远的背影……
    ………………
    凌若晨到家以后就呼呼大睡了起来，但由于他吃得太多，不停的吐。雪欣影们那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手忙脚乱的，就差没撞到一块了。还好有个懂事的许梦梦，一切都被她包揽处理了。
    雪欣影和欧阳凝霜一人一边的守着凌若晨。看着还忙得不可开交的许梦梦，，她们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这么没用。
    …………
    “水……水……”凌若晨断断续续的喊着。
    “啊！”雪欣影与欧阳凝霜先是一惊，然后便一人拿着一杯水就要往凌若晨口里送。但是却被一只小手给制止了。许梦梦不满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他吃了那么多东西，你们给他水喝，他的胃哪儿受得了。拜托你们有点常识好不好”
    “可是他要啊！”雪欣影和欧阳凝霜异口同声的道。
    “他要你就给啊！他要亲你，甚至那个你你也给吗？”许梦梦一副教训人的语气道。
    雪欣影、欧阳凝霜脸同时一红，想道：“黑带就是黑带，这么羞的话都说得出来。”
    许梦梦才不管她们呢！对着房间外喊道：“易辰南，给我拿一根棉签来。”
    “好嘞。”
    易辰南在门外答道。本来他是想帮忙的，但雪欣影和欧阳凝霜一副有我俩，没问题的样子，他就没坚持了。毕竟他是男生，照顾人可做不来。他不知道的是，可苦了许梦梦。
    易辰南一阵小跑了进来，就把棉签交给了许梦梦。突然！“你怎么也可以走近她了”“我怎么可以走近你了？”两道惊呼声在空中回响。雪欣影许梦梦问着易辰南，而易辰南却问着欧阳凝霜。
    欧阳凝霜略显不好意思的道：“平时觉得你们男生挺坏的，所以就防着你们，其实我的寒气可以收发自如的，我早就没对你释放寒气了，是你自己太敏感了不接近而已。”雪欣影与许梦梦听了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如此。”而易辰南则是眼前一黑，在心里道：“你大爷的，害我孤立了这么久。”
    “那凌若晨是不是你故意的”许梦梦问道。
    “不是，他是靠实力了”欧阳凝霜道。
    “哦……”三人同时道。
    凌若晨像似发现自己被遗忘了一样，弱弱的又喊道：“水……水……”
    许梦梦一听，赶紧用棉签沾了水，涂在凌若晨晶莹的嘴唇上。凌若晨慢慢的才停止了呼喊，脸上一片安详。
    三女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凌若晨正享受着水滋润的嘴唇，看着这变得晶莹剔透，泛着光彩的嘴唇，三女同时想道：“好好看啊，真想亲上一口。”“龌龊！”想到这儿，三女不由得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接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猜出了个所以然来，脸上一红，各自转过头去了。易辰南看着这一幕可着实不明白，不停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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