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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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
    门外侍卫莽撞地推开了门,刹那便惊醒了本也有些意乱情迷的两人。
    苏皎慌张地伸手去推他,滚烫的指尖和他的贴在一起,身子便又是一颤,脸也跟着红透了。
    谢宴眼疾手快地把她又拽进怀里,才避免了被门外的人瞧见这一幕。
    “站住。”
    低沉的嗓音含了几分沙哑,苏皎听着他轻轻喘息了一声,胸腔跳动的越发的快。
    “三皇子!奴才奉命送药。”
    “放门外吧。”
    谢宴阖上眼,没再看向苏皎,握着她的手腕却愈发紧了,额上有一滴薄汗滴下来。
    侍卫依言出去,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的两人还如方才的姿势一般紧密地抱在一起。
    她才擦干的身子似乎又隐约被薄汗浸湿,沐浴后还没散去的热气使得屋内温度攀升,她脸色被熏得通红,忍不住轻轻喘息了一声。
    “谢宴。”
    她抬起头,那双水润的眸看向他。
    呼吸交错,谢宴定定地注视着那双眼。
    昭宁元年,帝后南巡,下江南之时,他与苏皎路过某处学堂,她救治了一个眼睛有伤的女夫子,得知家中因她是女子而不允她再去学堂,逼着她嫁人将嫁妆银钱给弟弟娶妻之时,苏皎亲自予了一笔金银治好她被爹娘打伤到几乎失明的眼,又命郡守盖了一座学堂,让她好生在那教书。
    临别时,那女夫子千恩万谢,曾引诗赞她——
    ‘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明明从前从不觉得,她有一双这样漂亮的眼。
    指腹摩挲着眼尾,苏皎眼尾的红痣因为他抚摸的动作而显得越发艳丽,他忽然喘息了一声,弯腰再度低下头。
    “唔……”
    温热的唇贴着她的眼尾流连到唇齿边,辗转就要深入的刹那,苏皎慌乱间探齿咬了下去。
    唇齿撞在一处,她嘴角也被撞出些血,微弱的刺痛使得谢宴一惊,被她反手一推,人匆匆拢着衣裳往外跑了。
    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袍角被水打湿晕开了大片墨色的痕迹,发冠半歪,嘴角被她咬出了几分血渍,瞧着甚是狼狈。
    谢宴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一低头,深色的衣衫下,鼓起一大块凸起。
    ……
    更狼狈了。
    等他收拾好一切出去,苏皎已换好了衣裳,眼珠滴溜溜地坐在原地看那一瓶药,脸上红扑扑的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动作惊醒了她,苏皎瞧见他,下意识起身往外跑,动作到了一半又反应过来,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讪讪坐了回去。
    夫妻对视相顾无言,谢宴抬步走过去,拿起那瓶药。
    “坐好。”
    苏皎下意识挺直了背,下一瞬,微凉的指腹按在伤口,带着那抹清香飘向她鼻翼。
    挨得太近,尽然是这样上药的动作,苏皎也有些不自在,她眼神左右漂移着,就被谢宴那过分红的唇角吸引了去。
    “下嘴那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属狗。”
    轻嗤的声音带了几分轻笑,苏皎张嘴还没反驳,脸就先红了。
    “那还不是怪你。”
    活跟半辈子没跟女人挨这么近一样。
    谢宴不以为耻。
    “怪我什么?”
    他抬手捏起苏皎的下巴。
    “怀中抱着自己的皇子妃,我若没那样的反应或对别人如此,你才该哭。”
    话中隐喻的意思格外明显,永宁殿内从无旁的侍妾,苏皎记得前世他也算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三宫六院从无别的嫔妃……
    哦,除却在他们成亲第三年就带回一个四岁的儿子外。
    等等,四岁?
    苏皎顿时眯起眼,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怀疑,谢宴霎时手下动作一重,凉凉地看着她。
    “没什么,我瞧殿下生得好看,一时看入神了。”
    苏皎敷衍道。
    算了,她管他和云缈那些事做什么,左右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这样一想,心中那才升起的燥热顿时便静了下来。
    再看谢宴给她上药,便再无一点方才的旖旎。
    知晓她没真话,谢宴沉默地给她上了药,余下便再无言。
    接下来的半日,谢宴一直待在屋子里,反倒是苏皎出去了一回。
    苏惟忙罢了前面的事,着人喊她去了一趟。
    “哥哥。”
    她进了屋,才喊出来这一声,整个人便被苏惟拉了过去。
    “皎皎,脸上的伤如何?”
    清冷的目光夹杂着急切,看到她伤痕的刹那便全化作了心疼。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握在她肩膀的手刹那便收紧,眼中闪过几分冷戾,苏皎吃痛忍不住惊呼。
    “哥哥!”
    苏惟放轻了动作,将她上下打量。
    “对不住,哥哥太担心了,伤的疼么?怎么是脸上这样重要的地方。”
    苏皎撇开了对大皇子的怀疑,将今日的事和他了。
    待听到那箭擦着她的脸过去险些要了她的命,苏惟显然又差点冲动。
    “皎皎,你受苦了。
    交给哥哥,放心,哥哥一定找……一定查出背后的人给你报仇。”
    他猩红的双目定定地看着她,眼神疼惜,大手轻轻抚过她脸上的伤痕,心中的暴虐几乎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他怎么敢……
    目光下移,他正要着人送来些药,却骤然在她唇边停下了目光。
    她的唇一向颜色极浅,也甚少涂抹口脂,今日容色苍白显然是未上妆,唇却红得厉害。
    而且……上面还隐约留了齿痕。
    眼中神色变了又变,仿佛骤然意识到了什么,苏惟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喉咙。
    “皎皎,你……”
    “怎么了?”
    苏皎抬起头,苏惟对上那双澄澈又全然信任的眸子,一时阖上眼,克制地将下半句咽回去。
    他不能……
    “之前哥哥与你的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
    她在回门那日便与苏惟在屋内商议好了,他问她可否想出宫,她只点头了一句愿意,苏惟便与她道。
    “一切都交给哥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将你带出来。”
    “快到了时候了……”
    他抚着她的发,莫名的眼神在她唇边,久久看着。
    苏皎隐约感觉有些不舒服。
    “哥……”
    “没事,回去吧。”
    苏惟在她推他之前主动松开了手,一直看着她离开院子,蓦然从桌边抽了一把刀,从另一边出去。
    半个时辰后,他从一处院出来,再度回了院子里。
    他脸上染着血,眼神比去时更冷,下人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只记得那院里起初还传来几句交谈声,后来便只听得匕首刺入皮肉的声音和一句惨叫。
    公子已有多年不曾这样怒了,从前对那位更是恭敬有加,只除了这次涉及到姐——
    “我与殿下并非主仆,若你执意再伤吾妹,便是鱼死网破,惟也必要取你性命。”
    “准备的如何?”
    苏惟的话打断了下人的思绪,他连忙躬身。
    “一切已就绪,棺木也已留好了。”
    苏惟沉默片刻,看着一侧的大氅。
    “你觉得我这般做对吗?”
    下人心神一凛。
    “姐在宫中既不幸福,公子自然没做错。”
    “是啊,我只是想皎皎出来,想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哪怕为此……”
    他没再继续下去。
    “端给夫人的药……”
    “也已准备好了,喝下去便如心绞去世一般,没有任何大夫会发现端倪。”
    “吱呀——”
    “谁?”
    门外的脚步声慌张地要远去,苏惟蓦然冷厉瞥过去一眼,止住了下人的话,握着匕首撞开了门捅过去。
    *
    礼佛之后,朝中事宜忙碌,嘉帝便带着朝臣与诸位皇子先行。
    苏皎和谢宴随在车驾后面,跟着回了宫。
    她带着大大后来苏惟派人送去的瓶罐,坐在永宁殿的屋子里摆弄着。
    “这一瓶是消肿的,这一瓶是祛疤的,还有这一瓶……哥哥是免得伤口发炎……”
    “吵。”
    听得她一口一个哥哥叽叽喳喳,谢宴骤然将手中的书倒扣在了桌上。
    冷冰冰的话在耳边,苏皎头也不抬。
    话被忽视了个彻底,谢宴眯眼看过去,神色有些不虞。
    “寻常的药罢了,哪有这般好?”
    “再好或不好也是哥哥的心意。”
    何况苏惟送到她跟前的,从到大就没有差的。
    看着她稀罕的跟什么似的,谢宴嗤笑一声。
    “再好的药能好过回水凝露丸?”
    “啪嗒——”
    手中的瓶瓶罐罐都被她扔去了桌子上,苏皎三两步拎着裙摆跑到他面前,亮晶晶地看着他手中不知何时拎出来的瓷瓶。
    “那哪能呢!夫君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话音骤然轻柔下来,苏皎的目光全然放在了他身上,谢宴俊朗的眉眼舒缓下来。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瓷瓶。
    “是吗,我觉得不比苏公子的好,毕竟总是苏公子的一片心意。”
    “哥哥是哥哥的心意,夫君是夫君的心意。”
    苏皎笑眯眯地开口,手已往他掌心去。
    “夫君若将这瓶给了我,那便是谁也比不上了。”
    这回谢宴的手却不如第一回她抢的时候那般躲避,就静静地坐在那由着她动,苏皎倾着身子,见他不动,心中一喜。
    真打算给?
    若有了这药,娘亲的心绞也更有了预防之措。
    面上高兴,的话也更甜了。
    “一瓶药而已,既然是母后留下的,我放着和夫君放着也没什么分别,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夫君天下第一好。”
    掌心握住了那瓷瓶,苏皎正要往外一拔,骤然腰肢被一只手揽着,她全无防备地倾了身子被他抱进怀里。
    面前放大一片阴影,俊脸垂下,他看向苏皎,慵懒的眸含着细碎的笑。
    指尖顺着她腰肢摩挲了一下,苏皎腰一软,刚挣扎的动作便全软在了他怀里。
    “那你,我哪好?”
    他垂下眸,两人呼吸交错。
    苏皎正要编些话来,门外一阵凌乱又慌张的脚步匆匆而来,骤然推开门撞散了这一室的温情。
    谢宴凉凉抬起眼。
    “你最好出个……”
    “殿下,娘娘,不好了。”
    长林喘着粗气,声音急促。
    “宫外传来消息,苏夫人坠崖,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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