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4： 轮回镜的双死预兆

    祭坛崩塌的轰鸣声中，林小野的指尖触到一块锋利的镜片。
    他刚要捡起，镜片突然划破指腹，混沌之血渗入裂纹的刹那，整座无相境的时间仿佛被冻结。
    "这是......"林小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镜片悬浮而起，映出的不再是零碎画面，而是一段完整的预兆——
    玄霄的弑渊剑插在自己胸口，剑柄却被林小野死死握着向前推送；
    而林小野心口嵌着半块蟠龙玉佩，另半块正握在玄霄淌血的手中。
    两人背后，司命星君的白袍被天道轮盘的碎片割裂，嘴角却挂着癫狂的笑意。
    "不要！"慕容嫣的尖叫撕破凝固的时空。
    冰火双刃脱手飞出，却在触及镜面的瞬间被弹回。九尾长老的尾巴卷住失控的刀刃，狐耳渗出鲜血："轮回镜认主了！快打断......"
    迟了。
    镜面如同贪婪的巨口，将林小野的混沌之气疯狂抽离。
    他的发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皮肤下的共生纹路却亮如熔岩："老玄...跑......"
    预兆画面突然加速——
    玄霄在坠落中伸手想抓住林小野，指尖却被天道轮盘的碎片削断；
    司命星君踩着两人的血泊拾起完整玉佩，镶嵌进轮盘中央的凹槽；
    最后定格在九重天墟崩塌，三界生灵化作星尘的画面。
    "看见了吗？"司命星君的声音从镜中传来，"这就是你们反抗的结局。"
    林小野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七窍开始渗血。
    他死死盯着画面角落——那里有慕容嫣持双刃突袭的背影，冰火交织的刃光距离司命的后心只有半寸！
    "假的...都是假的！"他嘶吼着攥紧镜片，锋利的边缘割得掌心血肉模糊，"慕容嫣现在明明......"
    "现在？"司命的笑声带着回响，"你以为轮回镜只能预知未来？"
    镜面突然映出慕容嫣的过去：五岁生辰那夜，她蜷缩在慕容家禁地的水池里，脖颈后的鳞纹泛着幽蓝光芒。司命星君的虚影从水面升起，将一枚冰晶按进她眉心："好孩子，等你觉醒双刃那日......"
    现实中的慕容嫣突然捂住额头惨叫，冰火双刃不受控制地飞向轮回镜。镜面如同水面泛起涟漪，竟将双刃吞了进去！
    "还给我！"慕容嫣的凤凰火与鲛人冰同时爆发，却在触及镜面时被尽数吸收。她的发色开始褪去赤金，逐渐染上深海般的幽蓝。
    九尾长老的尾巴突然炸开九团狐火："小子！用混沌之气污染镜面！"
    林小野艰难抬头，发现玄霄正被无数星链缠住四肢。弑渊剑插在十丈外的岩壁中嗡鸣，剑柄上还沾着他的血。
    "老玄..."他吐着血沫笑起来，"借个火......"
    混沌核心逆转，周身纹路骤然暗淡。
    本该被吞噬的力量如洪水倒灌，镜面"咔嚓"裂开蛛网纹。林小野趁机扑向弑渊剑，握住剑柄的瞬间，五百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
    暴雨倾盆的战场，少年玄霄跪在尸堆里，用这把剑剖开自己的心脏。
    血雨中有人从背后抱住他，将半块玉佩塞进他染血的手心："活下去..."
    "原来是你..."林小野的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剑身，"一直都是你......"
    弑渊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芒，剑柄的蟠龙纹路与林小野手中的半块玉佩完美契合。
    他反手将剑掷向轮回镜，剑锋穿透镜面的刹那，预兆画面如琉璃般破碎。
    "不可能！"司命星君的虚影在镜中扭曲，"你怎么能......"
    "因为老子不信命！"林小野扯下颈间共生纹路凝成的吊坠，狠狠砸向镜面，"还给你！"
    吊坠碎裂的瞬间，玄霄身上的星链尽数崩断。
    他凌空接住坠落的弑渊剑，剑尖挑起镜片刺入自己心口："想要天道轮盘？本尊给你！"
    蕴含着混沌本源的心头血注入轮回镜，预兆画面突然扭曲。慕容嫣的冰火双刃破镜而出，带着天道之力的锋芒直刺司命虚影！
    "不——！"司命的惨叫中，众人脚下的祭坛彻底崩塌。
    坠落中，林小野抓住玄霄的手腕。
    两人身下是吞噬一切的虚空漩涡，头顶是慕容嫣斩碎的星光。在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林小野看见轮回镜的残片中闪过新的画面——
    冰火双刃贯穿司命星君的心脏，而九重天墟之上，初代天帝的棺椁正在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