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8： 时空错乱的剑冢

    玄霄一脚踏入剑冢的瞬间，时空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四分五裂。
    "又是幻境？"他冷笑一声，弑渊剑在手中嗡鸣。
    "非也。"司命星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里是三界唯一不受命簿管辖的时空裂隙——当然，现在归本君管了。"
    玄霄眯起眼睛。眼前这座剑冢与他记忆中的截然不同：无数柄剑悬浮在虚空中，每把剑周围都环绕着细碎的光阴碎片。
    最诡异的是，这些剑的剑身上全都映出他的脸——却是不同时期的他。
    "有意思。"玄霄伸手触碰最近的一柄青铜古剑。
    剑身突然亮起，映出少年时的他正在练剑。
    画面中的少年突然转头，隔着时空与他对视："别相信那个混沌道体的小子，他会害死所有人。"
    玄霄猛地收手，画面戛然而止。
    "每把剑都承载着你的一段因果。"司命的声音带着玩味，"要不要看看最精彩的那段？"
    话音刚落，剑冢深处的黑暗突然被一道血光劈开。
    一柄通体漆黑的巨剑缓缓升起，剑身上缠绕着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虚空。
    玄霄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初代弑渊剑！他五百年前亲手封印的凶器！
    "你以为封印它就万事大吉了？"司命的笑声在剑冢回荡，"看看它记录了什么。"
    弑渊剑突然剧烈震颤，锁链寸寸断裂。剑身上浮现的画面让玄霄呼吸一滞：
    ——未来的他与林小野背对而立，四周是崩塌的天宫废墟。
    林小野胸口插着半截弑渊剑，而他自己的心口则被混沌之气贯穿。
    最可怕的是，两人脚下踩着无数天兵天将的尸体，其中赫然包括叶清雪和慕容嫣！
    "这就是你拼命救他的结果。"司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双星陨落，三界崩塌。"
    玄霄反手一剑刺向身后，却只斩碎几缕星光。司命的虚影在不远处重新凝聚，星云瞳孔缓缓旋转。
    "你每救他一次，就离这个结局更近一步。"司命轻抚弑渊剑，"不如现在就让本君......"
    "闭嘴！"玄霄突然暴起，弑渊剑化作黑龙直取司命咽喉。
    司命不闪不避，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整个剑冢的时间突然静止，玄霄的剑尖停在距离他眉心三寸处，再难前进分毫。
    "顽固。"司命摇头，"那就让你亲眼看看真相。"
    他指尖轻弹，初代弑渊剑的锁链彻底崩断。剑身发出刺耳的尖啸，一个模糊的人形从剑中缓缓浮现。
    "五百年了......"人影的声音沙哑难听，"终于等到你了......我的主人......"
    当人影完全显形时，玄霄持剑的手第一次微微颤抖——那剑灵的容貌，竟与林小野有九分相似！
    唯一的区别是，剑灵的眼睛是纯粹的血红色，没有半点人性光彩。
    "很惊讶？"司命欣赏着玄霄的表情，"你以为混沌道体是自然诞生的？"
    剑灵飘到玄霄面前，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当年你用我斩杀十万天兵时，溅上的混沌之血孕育了这个躯体......"
    玄霄猛地后退："胡言乱语！"
    "不信？"司命突然扯开剑灵的衣襟，露出心口处与林小野一模一样的混沌核心印记，"你以为那小子为何能与你命星相缠？因为他本就是弑渊剑的一部分！"
    剑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光阴碎片从四面八方射来。
    玄霄挥剑格挡，却在碎片中看到更多画面：
    ——五百年前的血战中，初代弑渊剑确实吸收过混沌之血；
    ——镇魔渊底，他刻"正"字时，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林小野触碰青铜王座时，魔窟本源异常活跃......
    每一段记忆都像刀子般扎进脑海。
    玄霄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弑渊剑深深插入地面稳住身形。
    "现在明白了吧？"司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所谓的好兄弟，不过是柄凶剑化形的怪物。他接近你，就是为了完成当年未尽的杀戮。"
    剑灵突然发出凄厉的笑声："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能合二为一，重现混沌魔神的荣光！"
    玄霄的眼底泛起血色，脖颈处的魔纹开始疯狂蔓延。
    就在他即将伸手握住初代弑渊剑的刹那，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是林小野的共生纹路在发烫！
    "老玄！别听那王八蛋瞎扯！"林小野的声音通过纹路直接在他脑海中炸响，"那剑灵是假的！我在无相境看到......"
    声音突然中断，像是被什么强行掐断。
    但这一瞬的清明已经足够——玄霄眼中的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
    "玩够了吗？"他缓缓站直身体，真正的弑渊剑爆发出刺目黑光，"本尊最讨厌别人拿幻术糊弄我。"
    司命脸色微变："这不是幻......"
    "闭嘴！"玄霄一剑斩出，黑龙剑气直接将初代弑渊剑劈成两半，"真正的初代弑渊，早在本尊被封印那年就自毁了！"
    剑灵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开始溶解。
    司命的虚影也开始模糊："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命簿已经改写，你们注定......"
    "注定你大爷！"玄霄双手握剑，对着虚空狠狠一劈——
    咔嚓！
    整个剑冢如同镜子般碎裂，露出背后真实的景象：
    这里根本不是时空裂隙，而是司命殿的密室！四周墙上挂满了记录玄霄和林小野行动的星象图，中央悬浮的正是那本被篡改的命簿。
    "找到你了。"玄霄剑指命簿，"现在，该算总账了。"
    命簿突然自动翻页，露出最新记载的一行血字："玄霄强闯司命殿，触犯天条，当诛。"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天鼓声——是天庭的诛仙大阵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