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东海秘境收饕餮幼崽

    20-1：【潮音洞的诡异歌声】
    海风裹着咸腥气扑面而来，林小野踩着飞剑在浪尖上摇摇晃晃。
    玄霄的虚影飘在他左后方三丈处，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
    "老冰块，你确定是这方向？"林小野从乾坤袋摸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半只冷掉的烧鹅，"小爷我飞了三个时辰，连个海鸟都没见着。"
    玄霄突然挥袖，一道剑气擦着林小野耳畔飞过。
    烧鹅应声落海，惊起丈许高的浪花里浮出密密麻麻的骨鱼——那些鱼头竟全是婴孩模样！
    "不想变成它们的夜宵，"玄霄收剑入鞘，"就把你的猪食收好。"
    林小野正要回嘴，忽听得雾中传来缥缈歌声：
    "月牙弯弯照海沟~小郎君采珠莫回头~"
    他浑身剧震。这是唐小柔常哼的渔村小调！去年中秋两人偷喝桂花酿，她醉倒在柴堆旁时哼的正是这曲子。
    "小柔？！"林小野御剑就要冲进浓雾。
    玄霄的冰霜结界瞬间冻住飞剑："耳朵不用可以割了。"他指尖凝出霜花，"仔细听第二段。"
    歌声突然拔高：
    "血珊瑚开花九丈九~饕餮睁眼吞日头~"
    这次连海浪都凝固了。林小野后颈逆鳞发烫，魔角不受控制地刺破束发带："这雾里有东西在召唤我......"
    "是饕餮的饥饿法则。"玄霄突然扯住他后领往后一拽。
    原先悬浮的位置，五根血色触须破雾而出，尖端长满倒刺的吸盘正滴落腐蚀性黏液。
    浓雾中亮起两盏猩红灯笼——不，是巨兽瞳孔！玄霄并指为剑，寒光劈开雾障的刹那，林小野看见此生难忘的景象：
    百丈高的青铜巨门矗立在海天之间，门扇上浮雕的饕餮纹正在蠕动。
    那些本该是死物的兽纹咧开嘴，尖牙间垂落腥臭的涎水。
    更诡异的是门缝里渗出的血雾，正凝成唐小柔的轮廓朝他招手。
    "幻象。"玄霄的剑鞘重重敲在他魔角上，"饕餮最喜吞噬执念，你越在意那丫头，死得越快。"
    林小野突然抓住飘过的一片血雾结晶。
    结晶在他掌心化开，露出里面封存的鳞片——暗金色，边缘呈锯齿状，与他魔角的纹理如出一辙。
    "眼熟吗？"玄霄冷笑，"五百年前本尊斩杀的混沌凶兽，鳞片就是这个颜色。"
    海浪突然炸开，青铜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门缝里伸出的不再是触须，而是布满倒刺的猩红长舌！
    林小野御剑急退，却见那舌头拐了个弯，直奔他腰间乾坤袋——里面装着唐小柔的染血发带。
    "找死！"玄霄的虚影突然凝实，弑渊剑带着龙吟声斩落。
    断舌坠海时溅起的血水腐蚀出冲天白烟，隐约露出门后景象：无数锁链捆缚的巨兽骨架，胸腔里跳动着暗金光芒。
    林小野的魔角突然与那光芒共鸣，剧痛让他差点坠剑："那是什么......"
    "你的同类。"玄霄拎着他降落在青铜门前，剑尖挑起地上一块碎鳞，"或者说，是你这具身体的原材料。"
    血雾突然凝聚成唐小柔的模样，这次连嘴角小痣都分毫不差："小野哥......把混沌核心还给我......"声音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回响。
    林小野双目赤红，混沌之气轰然爆发："装神弄鬼！"魔化的右爪穿透幻象，却抓出一把暗金鳞片。每片鳞都映着不同时期的唐小柔——洗衣的、熬药的、雨中奔跑的......
    玄霄突然按住他天灵盖："屏息！这些是记忆鳞，碰多了当心......"
    警告来得太迟。
    林小野的识海已被强行灌入陌生画面：五岁的唐小柔跪在血池里，魔尊将暗金鳞片钉入她脊椎："记住，你是为承载混沌而生的容器......"
    "醒！"玄霄的魔神威压震碎幻境。
    林小野咳着血抬头，发现青铜门已开启大半，血雾中漂浮的鳞片正拼合成人形——赫然是魔化版的自己！
    "有意思。"那鳞片人咧开嘴，声音像砂纸摩擦铁器，"本体的味道......"
    玄霄的剑光与鳞片人的利爪相撞，冲击波掀飞方圆百丈的海水。
    林小野趁机御剑冲入门内，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魔角发颤：
    无数暗金鳞片组成通天塔，塔顶悬浮的正是唐小柔的残魂！
    她心口的混沌印记被九条锁链贯穿，每呼吸一次都有金光顺着锁链流向海底。
    "找到你了......"鳞片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小野转身迎战，却发现那怪物在吞噬玄霄的剑气后，额间睁开了第三只眼——与饕餮纹上的眼睛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