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8：冰魄认主

    林小野站在镇魔渊外，残破的弑渊剑挂在腰间，剑身时不时震颤两下，传出玄霄不耐烦的冷哼。
    “老冰块，你这剑灵当得挺嚣张啊？”林小野屈指弹了下剑身，“信不信老子把你插粪坑里泡三天？”
    剑身黑焰暴涨，玄霄的虚影浮现在剑柄上，巴掌大的身影却依旧气势逼人：“你可以试试。”
    林小野咧嘴一笑，魔瞳猩红闪烁：“哟，还能显形？看来恢复得不错嘛。”
    玄霄的虚影冷冷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林小野右眼上——冰魄玄晶的力量已经彻底融合，冰蓝色的瞳孔深处隐约有符文流转。
    “废物，你右眼看见什么了？”
    林小野揉了揉眼睛，皱眉道：“一堆乱七八糟的线，红的黑的白的，全缠在一块儿。”
    “因果线。”玄霄的声音低沉，“冰魄玄晶认主后，你能短暂窥见命运轨迹。”
    “命运？”林小野嗤笑一声，“老子最不信的就是这玩意儿。”
    他话音刚落，右眼突然刺痛，视野骤然分裂——
    左眼看见现实世界，残阳如血，荒野寂静；
    右眼却看见无数条红线从自己心口延伸出去，其中一条最粗的，死死缠在弑渊剑上。
    而更远处，九道黑线如毒蛇般潜伏在虚空，尽头连接着一道模糊的金色身影——初代天帝。
    “草！”林小野猛地闭眼，再睁开时，幻象已经消失，“这破眼睛还能不能好了？”
    玄霄的虚影飘到他面前，黑焰凝成的手指按在他眉心：“静心，别抵抗。”
    林小野刚要骂人，一股冰凉的力量从眉心灌入，右眼的灼痛感顿时减轻。他下意识抓住玄霄的手腕，触感竟比想象中真实。
    “哟，魂体凝实了？”他挑眉，“看来老子的魔血挺养人啊。”
    玄霄冷笑一声抽回手：“再废话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林小野正要还嘴，地面突然震动。
    远处山崖崩裂，一道冰蓝色光柱冲天而起，寒雾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叶清雪。
    或者说，是她的残魂。
    冰晶凝结的长裙曳地，心口处依旧插着那柄冰刃，右手小指空缺的位置泛着幽光。
    她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冰莲，莲蕊中蜷缩着婴儿形态的林小野虚影。
    “霄哥。”她停在十丈外，声音轻得像风，“你终于……回来了。”
    玄霄的虚影骤然绷紧，弑渊剑自发飞到他手中，剑身嗡鸣。
    林小野眯起眼，魔瞳锁定叶清雪心口的冰刃：“你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叶清雪的目光转向他，冰蓝色的瞳孔倒映出林小野魔角上的紫电：“我的魂魄……寄宿在冰魄玄晶里。”
    她抬手，掌心浮现一枚冰晶碎片，正是林小野缺失的那部分剑骨：“这是你的东西。”
    林小野没动，右眼的因果线疯狂颤动，显示叶清雪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线——全是初代天帝的傀儡丝。
    “小心！”他突然暴起，魔角紫电劈向叶清雪身后，“是陷阱！”
    冰刃从叶清雪心口射出，擦着林小野脖颈划过，带出一串血珠。玄霄的弑渊剑横斩，黑焰与冰刃相撞，炸开漫天冰晶。
    叶清雪的身影晃了晃，嘴角溢出冰蓝色的血：“杀了我……否则他会通过我找到你们……”
    林小野魔瞳骤缩，右眼看见那些黑线正疯狂抽取她的魂力：“初代在拿你当诱饵？！”
    “一直……都是。”叶清雪跪倒在地，冰晶长裙寸寸龟裂，“五百年前……他就在我魂魄里……种下了烙印……”
    玄霄的虚影落在她面前，黑焰凝成的手抚过她心口的伤：“清雪……”
    叶清雪抬头，残缺的右手抚上弑渊剑：“霄哥……对不起……”
    剑身突然迸发刺目寒光，冰魄玄晶的力量与黑焰交融，在林小野右眼中映出诡异的一幕——
    叶清雪的魂魄正在燃烧，而那些黑线被一寸寸烧断。
    “她在自毁魂魄！”林小野冲上前，混沌道体的力量强行镇压冰焰，“你他妈疯了吗？！”
    叶清雪却笑了，冰蓝色的瞳孔渐渐暗淡：“小野……保护好他……”
    “老子用你教？！”林小野魔血沸腾，右眼冰蓝与左眼魔瞳同时爆发，硬生生将她的魂魄封进一块冰晶里，“要死也得等老子同意！”
    玄霄的虚影僵在原地，弑渊剑上的黑焰忽明忽暗。
    林小野把冰晶塞进怀里，拽起弑渊剑：“别愣着！初代马上就到！”
    虚空已经开始扭曲，金色法杖的虚影若隐若现。林小野魔角紫电缠绕全身，拽着玄霄的虚影冲向荒野深处。
    “废物。”玄霄的声音沙哑，“她本可以解脱的。”
    林小野头也不回地骂：“解脱个屁！老子偏要她活！”
    弑渊剑突然震颤，玄霄的虚影化作黑焰融入剑身：“往东……三千里……有座古战场……”
    “知道了！”林小野右眼扫见东方的因果线最稀薄，魔瞳紫电炸裂，速度再提三分。
    身后，初代天帝的叹息如影随形：
    “第七容器……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