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9：因果反噬

    "轰——"
    第九道紫霄神雷劈落时，慕容嫣的情魄记忆如琉璃般炸裂。
    林小野的瞳孔里倒映着五百年前的画面：玄霄的龙纹战甲跪在初代脚下，而水晶镜中映出的求饶对象——赫然是穿着白麻衣、背负弑渊剑的成年自己！
    "这不可能..."林小野的剑骨突然暴长，鎏金纹路在皮肤上疯狂蔓延，"那时候我还没..."
    "还没出生？"慕容嫣的狐尾突然缠住他脖颈，新生躯体上还带着情魄归位的灼痕，"看看你剑骨第三节的刻痕！"
    弑渊剑自动出鞘横在两人之间。
    林小野低头看向右臂，鎏金骨骼的缝隙里果然藏着极小的符咒——那是玄霄独创的"逆时印"，通常刻在...
    "时空法器上。"玄霄的残魂突然从剑身剥离，白发比往日更加透明，"本尊当年用脊椎替你重塑剑骨时，掺了轮回境的时之砂。"
    整个青丘突然剧烈震颤。
    九尾族民的皮肤如褪色宣纸般剥落，露出锁骨处血淋淋的"甲子"烙印。
    公主的狐火王座轰然倒塌，她挣扎着抓向林小野："你以为赌局是为了什么？初代大人要验证时空悖论能否..."
    慕容嫣的第四条狐尾如利刃刺出，却在穿透公主心口时突然转向，狠狠扎进林小野丹田："他要的从来不是报恩！
    "嫣儿你...！"林小野的质问戛然而止。
    狐尾注入的记忆洪流中，他看见玄霄站在轮回境前，手中捧着两条冰魄丝——一条缠着婴儿襁褓，一条系在弑渊剑上。镜面映出的未来里，白麻衣的林小野正将剑锋刺入玄霄心口。
    "这是...我的剑？"林小野的右手不受控地颤抖，弑渊剑突然暴起刺向玄霄残魂。
    剑锋在触及白发前硬生生偏转，削下半截龙角。
    玄霄的虚影不躲不闪，龙纹战靴踏碎满地褪色的狐族图腾："现在明白了？本尊当年在轮回境看到的，就是此刻。"
    青丘的天空突然裂开漆黑缝隙，初代的声音从九尾族民口中同时响起："完美！时空闭环形成！"
    所有"甲子"烙印迸发血光，在地面汇成庞大阵法——阵眼处浮现一具冰棺，里面躺着与林小野完全相同的白衣修士，心口插着妙音的药王针。
    "容器第一百号。"慕容嫣的狐尾在林小野丹田里搅动，声音却带着哭腔，"用你完整的混沌道体激活，就能替代初代承受天道反噬..."
    弑渊剑突然发出悲鸣。林小野看着剑格处龟裂的冰魄佩，突然想起叶清雪消散前的口型——那不是"甲子重逢"，而是"剑弑轮回"！
    "所以..."他握住贯穿腹部的狐尾，鎏金血液顺着绒毛滴落，"师尊当年剜骨，是为了..."
    "为了让你有能力杀了他。"玄霄的残魂突然凝实，龙爪按在林小野天灵盖，"本尊的魔气已侵蚀神魂，唯有混沌道体可斩断因果。"他指尖泛起黑芒，"现在，完成你的使命。"
    慕容嫣的尖叫与初代狂笑混作一团。
    林小野在剧痛中看见更多记忆碎片：妙音将婴儿调包时藏在襁褓里的时空符，胖婶在赤魇面具上刻的竟是逆转阵法，而叶清雪冰棺底部...
    刻着完整的弑神十三式终章——需要道侣双方魂魄为引。
    "骗子。"林小野突然捏碎怀中龙鳞。
    玄霄战甲同款的碎片割破掌心，血珠在空中凝成小小太极图："你们都在骗我。"
    整个青丘开始量子化崩塌。
    慕容嫣的狐尾被混沌道体反噬灼伤，她惊愕地发现林小野丹田里藏着东西——是胖婶七个肉包子融合成的"甲"字蛊！
    "赤练姑姑的换命蛊？！"她试图抽回狐尾却被牢牢吸附，"你什么时候..."
    "从你说'四条尾巴'开始。"林小野的瞳孔彻底化作鎏金色，剑骨刺破后背生长成羽翼状，"嫣儿，你忘了真正的慕容嫣只会说'三条尾'。"
    初代的狂笑突然变调。
    冰棺中的克隆体剧烈抽搐，心口药王针崩飞而出——针尾连着的红线另一端，竟然系在玄霄残魂的脊椎上！
    "原来如此..."玄霄的白发突然染黑，龙角魔纹寸寸龟裂，"这才是清雪的局。"
    弑渊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剑身浮现叶清雪与慕容嫣交织的虚影。
    林小野握住剑柄时，五百年前后的时空突然重叠——他同时站在轮回境前与青丘废墟上，看见每个重要抉择的分支：
    在庆功宴喝下毒酒的玄霄，剜骨时偷偷掉包剑骨的玄霄，跪求初代放过某个幻影的玄霄...无数时间线的尽头，都指向此刻他手中的剑锋。
    "师尊。"林小野的嗓音突然变得陌生而古老，那是混沌道体完全觉醒的征兆，"这一剑，弟子学了多少年？"
    玄霄的残魂在剑光中舒展双臂，魔气与清气交织成太极："从你第一次握剑开始..."
    剑落时分，整个青丘陷入绝对寂静。
    初代的尖叫、慕容嫣的哭泣、克隆体的崩解声全部凝固。唯有弑渊剑刺入玄霄心口的轻响，清脆得像那年镇魔渊冰晶锁链的断裂。
    终章预兆
    当玄霄残魂消散时，药王谷禁地的婴儿突然啼哭。
    他心口的混沌道印与林小野完全一致，而襁褓上绣着的战甲纹样——正是初代年轻时最常穿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