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剑鞘真相

    叶清雪七窍渗出的金血在虚空中凝成冰晶，每一滴都映着五百年前的红烛喜帐。
    她身后浮现的冰棺虚影突然实质化，寒雾翻涌间，棺盖被无形之力掀开——林小野的瞳孔骤然收缩，棺中躺着的少年与他面容别无二致，只是心口插着的并非冰魄剑，而是一柄鎏金缠绕的弑渊仿制品。
    "甲子容器九十九..."玄霄的龙吟裹着雷霆炸响。
    黑龙逆鳞突然离体飞出，嵌入冰棺底部的铭文凹槽。
    鎏金光芒顺着棺椁表面的妖族图腾游走，最终汇聚在少年眉心，凝成与林小野如出一辙的混沌道印。
    慕容嫣的残魂突然凄厉尖叫。她仅剩的半条狐尾不受控地刺入冰棺，尾尖青铜环与弑渊仿剑碰撞出刺目火花。
    碎落的铜屑中浮现初代掌门的手书："以九尾为引，鎏金为骨，塑弑道剑鞘。"
    "原来如此..."林小野的剑骨突然暴起青筋。
    他右臂的鎏金纹路疯狂蔓延，竟与冰棺表面延伸出的寒冰锁链完美嵌合。
    锁链另一端缠住玄霄的龙角，每道链环都刻着细密的天魔文——正是他在问心阶上见过的"饲"字咒文。
    "咔嚓——"
    第一根锁链突然断裂。
    深渊裂隙中传出婴儿啼哭，数百只布满剑茧的魔手破空而出。
    最前方的魔手五指张开，掌心赫然是缩小版的镇魔渊模型，其中漂浮着九百具与慕容嫣容貌相同的狐妖尸骸。
    叶清雪染血的手指结印更快。
    她丹田处迸发的冰魄剑气凝成三千根透骨钉，将试图靠近冰棺的魔手钉在虚空。
    每根透骨钉入肉的瞬间，林小野都看到段血腥记忆：初代掌门剥下狐妖的皮毛制成笔，蘸着慕容嫣先祖的心头血，在冰棺内侧写下换魂禁术。
    "看棺底！"玄霄的龙爪突然撕裂魔气屏障。
    冰棺翻转的刹那，林小野看到底部刻着的星象图——北极星位镶嵌着慕容嫣的乳牙，周围散布着九枚带血的龙鳞。
    星图突然活化，投射出的光影中，五百年前的玄霄正将哭嚎的婴孩放入冰棺，而那孩子的脖颈处，赫然生着与他相同的逆鳞胎记。
    "轰！"
    第二根锁链应声崩断。
    深渊中伸出的魔手突然暴涨，指尖的剑茧层层剥落，露出里面封存的弑渊残片。
    叶清雪的白发骤然染霜，她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在虚空勾画出血色八卦阵："小野，斩断锁链！"
    林小野的剑骨突然不受控地刺向冰棺。
    鎏金剑气穿透棺椁的瞬间，九百道婴儿啼哭汇成魔音贯脑。
    他看到棺中少年的睫毛颤动，与自己剑骨同源的鎏金纹路正在吞噬冰棺——这具躯壳竟要活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剑鞘..."玄霄的龙尾扫灭数十只魔手，金血从逆鳞缺口喷涌如泉。
    林清野突然明白，冰棺中的分化体正是初代为他准备的"鞘"，而那柄弑渊仿剑，是用玄霄当年被剥离的剑骨锻造。
    慕容嫣的残魂突然燃烧。
    她仅剩的狐尾卷住林小野持剑的手腕，尾尖妖火灼穿虚空："用我的血...破禁制..."青碧色火焰顺着锁链蔓延，将"饲"字咒文烧成灰烬。
    每烧毁一个咒文，就有具狐妖尸骸从深渊坠落。
    第三根锁链断裂的刹那，冰棺中的少年突然睁眼。
    他的瞳孔没有眼白，漆黑中浮动着初代掌门的神识残片。
    弑渊仿剑自动飞入其手，剑锋所指处，五百年前的婚宴场景如镜面破碎——
    "清雪小心！"玄霄的嘶吼穿越时空。
    林小野看见喜轿中的叶清雪突然拔剑，冰魄剑气却不是刺向魔物，而是贯穿她自己的丹田。
    喷涌的金血在空中凝成血色八卦，将初代掌门布下的换魂阵逆向启动。
    现世中的冰棺突然炸裂。
    少年分化体手持仿剑刺来，剑路竟与林小野的弑神十三式完全一致。
    双剑相撞的瞬间，鎏金与黑芒交织成漩涡，将整座镇魔渊的魔气吞噬一空。
    "就是现在！"叶清雪的残魂突然凝实。
    她化作冰魄剑鞘扣住仿剑，慕容嫣的狐火则缠绕住林小野的剑骨。
    当两柄弑渊剑同时刺入少年分化体心口时，五百个时空的初代残魂齐声惨叫。
    深渊裂隙中伸出最后只魔手，掌心托着完整的天道轮盘。
    林小野的白发突然暴涨，发丝间缠绕的冰魄丝尽数没入轮盘缺口："师尊，这一剑...还你！"
    弑渊剑光贯穿天穹时，五百年前的婚宴场景突然凝固。
    喜轿中的叶清雪转头望来，染血的唇轻轻开合。
    林小野终于看清她当年未出口的警示——那唇形分明是："小心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