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7：弑渊认主

    当血月裂成九瓣时，剑冢地脉突然喷出万丈金霞。
    林小野的鎏金剑骨不受控地离体飞出，在空中拼出完整的弑渊剑形。
    十万残剑齐声悲鸣，锈迹在金光中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流淌着星砂的剑身。
    慕容嫣的青铜剑穗突然自燃，青碧色狐火顺着剑纹蔓延，将五百年的煞气烧成漫天流萤。
    "还不够..."初代残魂的冷笑从地底传来。
    九座剑山突然崩塌，山体裂口中伸出冰晶锁链，末端拴着九具冰棺。
    棺盖炸裂的刹那，与林小野面容相同的少年们睁开鎏金瞳，他们的右臂剑骨同时离体，在空中凝成伪弑渊剑。
    林小野的识海突然被撕成两半。
    左眼看见玄霄在镇魔渊底震碎枷锁，右眼映出未来自己白发染血的画面。
    真正的弑渊剑在此刻降世，剑柄缠绕的红绳突然收紧，将他的手腕勒出森森白骨。
    "以血为契！"玄霄的黑龙虚影突然缠上剑身。
    林小野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剑格处的冰魄同心佩上。
    玉佩裂痕中渗出叶清雪的金血，与他的血液交融成太极图。十万残剑突然调转剑锋，将九具冰棺钉回地脉深处。
    初代残魂的咆哮震碎三座剑山："孽徒！"
    他的虚影从主峰石像中挣脱，魂体表面伸出九百根冰魄丝，每根都连着个剑主亡魂。
    亡魂们齐声诵念《天刑律》，金色咒文在空中拼成斩仙铡刀。
    林小野踏着坠落的残剑腾空。
    弑渊剑感应到宿敌气息，剑脊浮现玄霄独创的弑神十三式。
    当他挥出第七式"破军"时，五百年前的玄霄虚影突然具象化，两道跨越时空的剑气交汇成星河。
    "轰——！"
    剑气碰撞处迸发日轮般的强光。
    初代残魂的冰魄丝根根断裂，亡魂们尖叫着化作青烟。
    林小野的剑骨突然暴涨，琉璃右臂贯穿初代魂体，鎏金纹路在其体内拼出"诛"字古篆。
    "你输了。"林小野的瞳孔分裂成双瞳，左眼鎏金右眼血红。
    弑渊剑尖挑起初代残魂的核心——竟是半枚冰魄同心佩，内侧刻着叶清雪的小楷："甲子重逢日，师徒生死劫。"
    初代残魂突然诡笑："看看你的剑..."弑渊剑身映出的不是林小野的脸，而是白发紫瞳的魔化身影。
    剑格处的同心佩渗出黑血，血珠落地凝成倒计时符文：四十九日。
    慕容嫣的残魂在此刻彻底消散。
    青铜剑穗崩解成粉，唯有一截尾骨嵌入剑柄，化作九尾狐浮雕。当林小野握紧剑柄时，五百年的记忆如天河倒灌：
    他看见玄霄将剑骨按入弑渊剑时，偷偷藏起半寸鎏金；
    看见叶清雪自刎前剜出眼球，将逆转阵法刻在冰魄佩内侧；最痛的是妙音——她血祭剑灵那夜，腹中已怀有玄霄的骨肉...
    "呃啊！"林小野的剑骨突然反刺入体。
    弑渊剑爆发出吞天噬地的煞气，将九座剑山残余的剑气尽数吞噬。
    剑冢穹顶裂开九道缝隙，露出镇魔渊底玄霄的本体——他正用弑渊剑的投影，斩断最后一根封魔链。
    初代残魂的遗言在风中飘散："弑师之日...你便是...下一个我..."
    林小野低头看向剑身，倒影中的白发自己突然咧嘴一笑，抬手抹去了倒计时中的"四"字。
    当林小野踏出剑冢时，怀中的冰魄佩突然一分为九。
    碎片化作流光射向三界，每块碎片坠地处都升起血色狼烟。
    镇魔渊方向传来龙吟剑鸣，五百年前的弑渊剑终于等到真正的主人——或者说，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