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5：狐影现踪

    慕容嫣的第三条狐尾洞穿丹阁穹顶时，月光突然染上血色。
    林小野看见她的瞳孔分裂成六瓣妖花，尾尖青铜环与药人锁链碰撞出幽蓝火花，那些火星落地即化作狐形焰灵，尖啸着扑向残留的青铜傀儡。
    "滚开！"她嘶吼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响，最底层的声线竟是妙音仙子的音色。
    林小野的鎏金道纹突然转向左臂，糖化皮肤下凸起游动的狐毛状纹路——与慕容嫣尾尖的绒毛如出一辙。
    药人傀儡的残骸突然聚合。
    青铜碎片裹着狐尸血肉，凝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中间那颗头颅猛地裂开，伸出布满吸盘的肉舌卷向慕容嫣。
    舌苔上的倒刺刮过她腰腹，带起一串血珠。
    血珠未及落地便冻结成冰。
    林小野右眼的鎏金道纹突然旋转，视野中浮现密密麻麻的丝线——那些连接着慕容嫣与怪物的傀儡线，分明是放大百倍的琴弦！
    "砍膻中穴三寸下！"玄霄的神识如利刃劈入识海。
    林小野的糖化右臂暴长两尺，指尖凝出冰魄剑虚影，精准刺入怪物胸腔。
    剑锋触及的瞬间，他听见五百年前的琴声——正是妙音独创的《镇魂曲》起手调。
    怪物轰然炸裂。
    飞溅的青铜碎片中窜出千百只天魔幼虫，每只虫壳上都浮着血色音符。
    慕容嫣的狐尾突然不受控地抽搐，尾尖青铜环自动脱落，在空中拼成半阙琴谱。
    "这是...《安魂引》？"林小野的八卦笔记自动翻页，空白处浮现出血色批注："九转问心阵倒弹即成招魂曲。"
    他猛然醒悟——那些药人傀儡根本就是活体琴柱，妙音用它们的惨叫替代琴弦振动！
    慕容嫣突然跪地干呕。
    她吐出大团缠绕狐毛的黑血，血泊中浮着颗跳动的虫卵。
    林小野的鎏金道纹突然发烫，右臂不受控地抓向虫卵。
    指尖触及的刹那，五百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
    身着嫁衣的妙音跪在冰棺前，棺中躺着眉心插剑的九尾狐。
    她将虫卵塞进狐尸口中，轻声哼唱《安魂引》。
    冰棺表面渐渐浮现弑渊剑纹，与此刻林小野右臂的道纹完全重合。
    "原来是你..."他盯着慕容嫣惨白的脸，"你是那只九尾狐的转世..."
    丹阁地面突然塌陷。
    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钻出，末端拴着冰封的狐尸。
    每具狐尸心口都插着琴弦，弦上系着带血的记忆晶石。
    慕容嫣的狐尾突然暴涨，尾尖青铜环与锁链碰撞出刺目火花。
    "小心！"玄霄的警告迟了半息。
    林小野被三条狐尾缠住腰腹甩向空中，看见下方塌陷处露出巨大的青铜琴身——七根琴弦俱是活体狐妖脊椎，琴额处嵌着妙音仙子的本命玉牌。
    天魔幼虫集体振翅。
    虫翼摩擦发出《镇魂曲》的变调，音波震得林小野七窍渗血。
    鎏金道纹突然脱离皮肤，在虚空凝成玄霄虚影。他黑袍翻涌如墨，屈指弹向琴身："聒噪。"
    琴弦应声崩断。断裂的狐妖脊椎中窜出幽蓝魂魄，尽数没入慕容嫣眉心。
    她的瞳孔彻底妖化成竖瞳，三条狐尾融合成巨刃劈向青铜琴："还给我！"
    琴身裂开的刹那，林小野看见令自己血液凝固的画面——冰封的琴腹里，蜷缩着幼年版的自己。
    孩童心口插着半截弑渊剑，剑柄刻着玄霄的私印。
    "这是...我的..."鎏金道纹突然暴走，他的右臂贯穿慕容嫣胸膛。
    指尖触到跳动的心脏时，五百年前的记忆晶石同时炸裂。无数个妙音在虚空呐喊："剑魄已成，恭迎吾主！"
    当林小野的指尖拔出慕容嫣心脏，丹阁废墟突然升起血月。
    月光中浮现九重天阶虚影，每级台阶都跪着被冰魄剑贯穿的九尾狐。
    最高处，玄霄的本命剑"弑渊"正插在初代掌门的天灵盖上，剑柄红绳系着半块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