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5：首轮交锋

    【流火与暗影的交锋】
    南宫昊的赤霄剑悬停在离地三丈处，剑身蒸腾的硫磺味灼烧着空气。
    林小野的睫毛被热浪燎得卷曲，他盯着剑尖那点凝而不发的赤芒——那是"流星逐月"起手式的标志，七道剑光即将化作北斗杀阵。
    "屏息，等天枢位剑光亮到极致。"玄霄的声音混着熔岩流动的轰鸣，"那是地火灵脉转换的刹那破绽。"
    林小野的虎牙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着混沌道体本能。
    当第一道剑光刺破晨雾时，他像条泥鳅般贴地翻滚，魔气顺着臀部的擦伤渗入擂台裂缝。地砖下传来血傀丝被腐蚀的"滋滋"声，像百足虫在油锅里挣扎。
    "跑得倒快！"南宫昊剑指一划，第二道剑光封死退路。
    林小野突然抓起腰间水囊猛灌，在剑光及体的瞬间喷出水雾。被魔气浸染的液体遇火汽化，在两人之间炸开一团黑雾。观战席传来惊呼——这分明是市井混混撒石灰的下作手段！
    "巽位，滚三圈！"玄霄的指令与第三道剑光同时抵达。
    林小野抱头蜷缩成球，险之又险地从剑网缝隙滚过。
    魔气在地面拖出焦黑痕迹，恰好构成半个逆北斗阵。南宫昊的赤霄剑突然震颤，第四道剑光偏离预定轨迹，将裁判席的铜锣劈成两半。
    "你做了什么？！"南宫昊的传音带着气急败坏。
    "给师兄的宝剑醒醒酒！"林小野吐出嘴里的碎石，袖中滑出昨夜从乱葬岗顺来的骨片。当第五道剑光袭来时，他将骨片精准抛向剑锋——
    "咔嚓！"
    赤霄剑斩碎骨片的瞬间，林小野的魔气顺着剑身裂隙钻入。
    南宫昊突然惨叫，握剑的右手青筋暴突，皮肤下浮现出蚯蚓状的蠕动物。观礼台上，凌霄真人手中的茶盏"啪"地炸裂。
    ---
    【噬魂阵的饕餮盛宴】
    擂台突然剧烈震颤，七十二道血柱从地缝冲天而起。
    林小野的布鞋被腐蚀得只剩鞋底，他索性赤足踏在滚烫的地砖上，每一步都留下燃烧的血脚印——玄霄正在他识海中构建逆灵回路，将噬魂阵的抽取之力反灌向南宫昊。
    "坎位！跳！"
    赤霄剑的第六道剑光贴着脚踝掠过，林小野借势跃至半空。这个角度让他看清了擂台全貌——血柱构成的阵纹赫然是放大的赤霄剑形，而阵眼正是南宫昊脚下那滩正在沸腾的尸油。
    "该收网了。"玄霄冷笑。
    林小野在空中拧腰，将最后一块浸透魔血的裹尸布甩向阵眼。
    布片接触尸油的刹那，整个噬魂阵发出垂死巨兽般的哀嚎。
    观战弟子们突然集体抽搐，天灵盖溢出的血光不再飞向阵眼，反而缠绕着赤霄剑形成血色茧蛹。
    "不！这是我的......"南宫昊的嘶吼戛然而止。
    血色茧蛹中传出令人牙酸的啃噬声，赤霄剑的云纹刻槽里钻出无数肉芽。
    林小野落在擂台边缘，看着南宫昊的右臂迅速干瘪——那些肉芽正在吞噬持剑者的精血！
    "救......"南宫昊的求救声变成气泡音，他的右眼眶里钻出一条带倒刺的肉须。
    裁判长老刚要终止比试，凌霄真人突然拂袖："此乃赤霄剑的认主仪式，继续！"
    ---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赤霄剑彻底魔化的瞬间，林小野的耳膜被尖锐的剑鸣刺穿。
    七道剑光突然调转方向，在南宫昊周身织成囚笼——正是"流星逐月"的终极杀招，只不过猎物变成了施术者自己。
    "就是现在！"玄霄的暴喝震得识海翻腾。
    林小野咬破食指，以血为墨在空中画符。
    昨夜在乱葬岗练习的逆灵符咒终于完整显现——形似倒悬的北斗，却比噬魂阵更加阴毒。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整个擂台的地砖同时炸裂！
    "尝尝自己的补药！"
    魔化的赤霄剑携着噬魂阵百年积蓄的血煞，轰然劈向原主人。
    南宫昊的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却没有流血——无数肉须正疯狂吞噬着飞溅的血肉。
    观礼台上，药堂首座突然七窍流血，怀中某个瓷瓶炸裂。
    数十具苍白的人形傀儡破瓶而出，嘶吼着扑向擂台——正是昨夜血镜中见过的血傀儡！
    "师尊救我！"南宫昊的惨叫带着非人的颤音。
    凌霄真人却突然捏碎传送玉符，身形逐渐虚化："昊儿，为父会为你立衣冠冢。"
    ---
    【暴走的终章】
    赤霄剑彻底失控，剑身膨胀成三丈肉山。
    林小野在漫天飞舞的肉须间腾挪，手中烧火棍早已换成某具血傀儡的腿骨。玄霄的指导变得碎片化，他的右眼开始流血，视野中的黑虫幻影凝成实质。
    "离位！刺膻中穴！"
    林小野的腿骨刺入肉山瞬间，魔气引爆了噬魂阵最后的余威。冲天血光中，他看见南宫昊残存的上半身嵌在剑柄处，正用最后的神智嘶吼："要死一起......"
    "你也配？"
    林小野扯下颈间挂着的冰魄丹塞进南宫昊嘴里，叶清雪赠的药此刻成了最毒的杀器。极寒与极热在剑灵体内对冲，肉山轰然炸裂，血雨淋透了半个演武场。
    当最后一块碎肉落地时，林小野踩着赤霄剑的残骸，望向观礼台上脸色铁青的长老们：
    "还有谁？"
    寂静中，叶清雪的冰魄剑突然出鞘，却不是指向他——剑光斩落了某个正在捏诀的长老头颅，那人手中还攥着未激发的噬魂符。
    "清理门户。"她甩去剑上血珠，声音比剑锋更冷。
    玄霄在识海里轻笑："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