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9：试炼惊变与混沌初醒

    论剑台的青砖被晒得发烫时，林小野正蹲在茅厕顶上啃西瓜。
    南宫昊昨日被他用臭屁符坑进洗魔池的事，已经传成"内门天骄与茅坑不得不说的故事"。
    他抹了把嘴角的西瓜汁，抬脚把瓜皮踹向刑堂巡逻队——这是跟醉鬼老李学的投掷技法，瓜皮打着旋儿糊在执事后脑勺，活像顶翡翠绿帽子。
    "小野！"
    胖婶的破锣嗓惊飞檐下灵雀，"器宗的淬火池缺个扇火的，每日多给三颗灵石！"
    林小野从裤裆掏出《玄天宗漏洞大全》，哗啦啦翻到第七十二页："淬火池每逢午时三刻必炸炉..."
    他眼珠一转，抄起灶房的芭蕉扇就往器宗跑。
    路过镇魔碑时特意绕了个弯，碑底裂缝里渗出的黑血已经凝成蛛网状——昨夜他偷摸浇的夜骐尿果然有效。
    淬火池边，墨阳子正训斥炸炉的弟子："离火方位偏了半寸！知道这炉追魂钉值多少..."
    话音未落，林小野抡圆了芭蕉扇就是一通乱扇。
    掺着蒙汗药粉的凉风掠过丹炉，炉内突然喷出七彩烟雾，围观弟子们顿时东倒西歪。
    "前辈！让专业的来！"
    他踩着醉仙步往炉前一扑，袖中夜骐逆鳞顺势滑入火口。
    玄霄在深渊底嗤笑："坎位添三斤玄冰。"
    林小野假装跌倒，手肘撞翻冰匣，飞溅的冰碴正巧封住阵眼。原本暴动的炉火骤然温顺，凝出九枚萦绕魔纹的追魂钉。
    墨阳子山羊须抖得厉害："这、这是失传的九幽淬火术！"他老眼精光爆射，"小子，可愿入我器宗..."
    "他不愿意。"南宫昊的赤霄剑劈开热浪，剑风掀翻三个淬火鼎，"这废物昨日盗取宗门秘宝，当诛！"
    十二剑丸结成天罗地网，却见林小野抓起把铁砂往空中一撒："看暗器！"
    玄霄的神识精准操控每粒铁砂，暴雨般的撞击声里，剑丸轨道全数偏移。
    林小野趁机滚到墨阳子身后，扯着嗓子干嚎："杀人了！南宫师兄要灭口啊！"
    他怀里掉出半片染血的魔纹绢帛，正是昨夜唐小柔包扎伤口的布料。
    "魔气！"
    墨阳子瞳孔骤缩，元婴威压震得南宫昊连退三步。
    淬火池底突然传来闷响，林小野先前投入的逆鳞正在融化，魔纹顺着地脉直冲镇魔渊。玄霄的狂笑震动深渊，弑渊剑彻底挣断佛链，剑鸣声里三千厉鬼哭嚎。
    叶清雪的冰魄剑突然自行出鞘，在器宗上空划出千里冰痕。
    她踏剑而来时，裙摆沾着后山禁地的紫鳞粉——那是凌霄真人昨夜潜入魔渊的证据。
    林小野颈间胎记滚烫如烙，混沌道纹第一次浮现在掌心，竟将冰魄剑气吞噬殆尽。
    "你究竟..."
    叶清雪的剑气凝在半空，五百年前玄霄被天雷贯穿的画面与眼前少年重叠。林小野趁机蹿上她剑光，爪子死死搂住纤腰："师姐救命！南宫师兄要抢我当男宠！"
    南宫昊气得喷出口老血，赤霄剑燃起本命精火。
    墨阳子突然祭出山河鼎："都住手！"
    鼎身映出的画面让全场死寂——淬火池底连着镇魔渊封印，此刻正渗出粘稠魔血。
    鼎耳处镶嵌的留影石自动播放影像：子夜时分，凌霄真人将魔界紫鳞粉撒入池中。
    "精彩。"
    玄霄的神识卷起地脉魔气，整个器宗地动山摇。
    林小野怀里的八卦笔记无风自动，最新一页浮现血色小字："午时三刻，弑神。"他抬头望天，烈日突然被魔云吞噬，九重天雷在云层中凝成灭世金矛。
    胖婶的剁骨刀劈开护山大阵时，林小野正抱着叶清雪的大腿往剑柄上爬。
    他后颈龙鳞纹已蔓延至半边脸颊，张嘴吼出的竟是玄霄的声音："五百年了，这笔账该清了！"
    弑渊剑破渊而出的刹那，林小野的杂役袍炸成碎片。
    魔纹与道纹在他周身交织成混沌战甲，抬手握住剑柄的姿势，与五百年前的战神如出一辙。
    叶清雪望着他赤红竖瞳，冰魄剑第一次发出悲鸣——剑灵认出了故主的气息。
    "不可能！"
    凌霄真人撕裂虚空现身，掌心魔纹却与弑渊剑气共鸣。
    他身后浮现的九重魔影，赫然是当年庆功宴上被玄霄斩杀的魔尊残魂。
    林小野歪头舔了舔剑刃，露出两颗尖利虎牙："老东西，你的佛链好像拴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