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8：雨夜送药与魔纹初现

    暴雨砸在青石板上的时候，林小野正缩在柴房数肋骨——南宫昊那孙子临昏前踹的三脚，差点把他晌午偷的灵鸡腿踹出来。
    他摸出半瓶兑了蒙汗药的跌打酒，正要往淤青处抹，忽听瓦檐传来三短两长的叩击声。
    "小野哥..."
    唐小柔湿透的裙裾扫过窗棂，怀里油纸包着的药瓶还冒着热气，"这是用火云驹奶调的断续膏，你..."
    话音未落，林小野突然拽着她滚进草垛。三道追魂钉钉在方才的位置，钉尾缠着刑堂特有的雷火符。
    "要命了姑奶奶！"
    他扯开唐小柔的衣领往里塞药瓶，动作熟练得像在藏赃物，"刑堂那帮孙子鼻子比狗还灵..."指尖突然触到她锁骨下的魔纹，暗紫色纹路在雨夜里泛着幽光。
    玄霄的神识突然震颤："魔界皇族的血契纹！"
    深渊底部的弑渊剑感应到同类气息，竟发出兴奋的嗡鸣。
    林小野后背撞上柴堆，怀里的八卦笔记滑落，最新一页还画着唐小柔洗衣时的背影，旁边批注"腰细腿长，疑似狐妖"。
    "你..."唐小柔苍白的脸突然泛起潮红，魔纹顺着脖颈爬上耳后。
    屋外炸响惊雷的刹那，林小野看清她瞳孔变成竖瞳，指甲暴长三寸刺破他肩头。
    血腥气激得魔纹狂舞，柴房梁柱爬满蛛网般的紫光。
    "对、对不起..."唐小柔颤抖着摸出银针刺向心口，这是她偷学来的封魔诀。
    林小野突然夺过银针扎在自己虎口，混着魔气的血珠甩在魔纹上："怕个球！小爷在乱葬岗睡过三年，阎王都不敢收我！"
    玄霄在深渊底骂了句蠢货，魔气却顺着血珠灌入唐小柔灵台。
    少女浑身魔纹骤然熄灭，发间多了朵血色曼陀罗——这是魔界长公主的标志。
    林小野扯下裤腰带给她包扎伤口时，发现她脚踝系着青铜铃铛，与镇魔碑底挖出的那片鳞甲纹路相同。
    "接着！"
    唐小柔突然将玉瓶塞进他嘴里，甜腻药汁呛得他直翻白眼。
    窗外闪过刑堂执事的灯笼光，她翻身压住林小野，湿发垂在他颈间："别动，装死人我拿手..."
    柴门被踹开的瞬间，林小野福至心灵地掐诀："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这是他从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咒语，本想着临终过把瘾，不料怀里的夜骐逆鳞突然发烫。
    满地药汁混着雨水升腾成紫雾，幻化出十八个搔首弄姿的"林小野"，齐声高唱："仙长们来玩呀～"
    刑堂弟子被幻象缠住的空当，唐小柔拽着他钻入狗洞。
    暴雨冲刷着两人交握的手腕，她腕间魔纹与林小野的胎记相触时，竟凝成枚血色同心结。
    玄霄的嗤笑混着雨声传来："好一对亡命鸳鸯。"
    后山断崖处，林小野摸出偷藏的鹤氅披在唐小柔身上。
    她忽然指着镇魔渊方向："你看！"冲天血光中浮现魔神虚影，三千道雷霆劈向深渊，却像被什么吞噬般消失无踪。
    "要变天喽。"林小野把最后半块桂花糕掰成两半，"吃完这顿，明天还不知道..."
    话没说完就被唐小柔捂住嘴，她指尖残留的魔气钻入唇缝，激得胎记灼痛难忍。
    玄霄的声音突然冰冷："让她滚。"
    弑渊剑感应到魔尊血脉，剑气震得林小野五脏移位。他踉跄着栽进泥坑，抬头却见唐小柔眼含泪光："小野哥，若我变成怪物..."
    "那就一起当妖怪！"
    他抓起把混着魔血的泥巴糊在脸上，"听说魔界包吃包住，每月还发媳妇！"
    远处传来镇魔碑崩塌的巨响，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时，林小野颈间胎记突然浮现完整的龙鳞纹——这是混沌道体觉醒的前兆。
    唐小柔望着他脏兮兮的笑脸，把后半句"我是来杀你的"咽回肚里。
    雨幕中谁也没注意，她袖中魔刃正在龟裂，刃身上映出林小野背后若隐若现的黑龙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