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战迫在眉睫

    大帐之内，烛火摇曳，寒风顺着帐篷缝隙灌进来，让气氛更添几分阴冷。
    拔汗古端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右手死死抓着酒杯，青筋暴起。
    他已经听完了程镇山的军报，但他的内心仍在剧烈挣扎。
    武周十万大军，正在北上！
    这是王庭建立以来，面对的最庞大的外敌入侵！
    如果这一战输了，草原就完了！
    帐内，诸位大汗站成两列，沉默不语，脸上皆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刘通捧着情报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偷偷瞄了一眼李怀恩，发现这位主子依旧稳稳地坐着，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懒洋洋地听着大家吵架。
    草！主子，你真不慌吗？！
    外面可是十万武周精锐！要不是知道你这人腹黑，我都怀疑你根本没在听！
    就在这时，拔汗古猛地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砸，瓷杯碎裂，酒水四溅！
    他的声音在大帐内炸开：“武周欺人太甚！”
    “当初和谈之时，他们承诺过互不侵犯，现如今却派十万大军北上，分明是想吞并草原！”
    “本汗本不想与武周开战，但他们若胆敢踏入草原，本汗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拔汗古说完，环视众人，沉声问道：“众位爱卿，这一战，我们该如何迎敌？”
    拔汗古话音刚落，立刻有其他部落大汗站了出来：“大汗，我们草原勇士何曾惧怕过中原军队？”
    “武周军队虽然号称十万，但他们跋涉千里，粮草补给难以为继，我们只需用游击战术，拖垮他们！”
    另一名大汗却皱眉反驳：“不可！武周军法严明，若我们拖得太久，他们一旦稳住阵脚，反倒会逐步蚕食草原！”
    “我认为，我们应当主动出击，集合所有部落骑兵，一举冲杀，把他们赶回去！”
    这话一出，另一名老大汗冷笑道：“哼，主动冲杀？你以为这还是三十年前的战术？你没听探子说吗？武周如今布有拒马方阵，还有擅长步兵战的镇军，他们早就学会了如何克制我们的骑兵！若是硬碰硬，只怕我们会损失惨重！”
    众人争论不休，拔汗古却始终没有说话，他坐在主位上，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终于，他看向李怀恩，语气沉沉：“贤婿，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怀恩身上。
    然而，李怀恩依旧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奶茶，慢悠悠地放下杯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他才缓缓起身，走到王庭地图前，手指轻轻一点，落在草原北境。
    “岳父，正面对冲，我们必败。”
    此话一出，大帐内瞬间一静，众人纷纷皱眉。
    有大汗不满道：“六皇子，你这话未免太过长敌人志气了吧？！”
    “不错，我们草原向来以骑兵见长，怎能畏战？”
    李怀恩微微一笑，神色依旧轻松，但声音却低沉了几分：“各位的勇气，我并未怀疑。”
    “但你们真觉得，单靠勇气，就能打赢这一战？”
    “你们真觉得，我们的骑兵，还能像过去那样，轻松冲破武周的军阵？”
    他语速不快，但字字如锋，直刺人心。
    “诸位，时代已经变了。”
    李怀恩缓缓地扫视全场，淡然开口
    “你们以为，武周还会像过去一样，站在那里让你们冲杀？”
    “你们以为，拒马、弩车、火攻阵不会出现在战场上？”
    “你们以为，他们不会用步兵方阵，把我们的骑兵困死在泥潭里？”
    “如果你们还抱着过去的战术，那这一战，我们必败无疑。”
    大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许多大汗的脸色变得难看，心里也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他们当然知道，最近几年，武周的战术一直在变化，而他们却始终停留在过去的打法……
    这一战，如果还是靠“快马冲锋”来打，真的能赢吗？
    拔汗古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李怀恩，语气低沉：“贤婿，那你的意思是……”
    李怀恩勾唇一笑，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自信：“很简单。”
    “草原的军队，必须统一调度！不能再各自为战！”
    “如果我们不能形成合力，面对武周的攻势，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拔汗古皱眉：“你的意思是……？”
    李怀恩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开口
    “全军听命于天可汗，由我来统帅。”
    这句话一出，大帐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后，拔汗古猛地站起，怒视着李怀恩，语气冷硬：“你要让我把兵权交给你？！”
    李怀恩神色不变，轻轻一笑，声音淡然。
    “岳父，这不是交给我，而是交给胜利。”
    拔汗古的瞳孔微微一缩，神色剧变！
    大帐内瞬间爆发议论
    “六皇子竟然要掌控全军？！”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拔汗古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知道，如果真的答应了这件事，那意味着整个草原的兵权，将彻底落入李怀恩手中！
    但李怀恩只是站在那里，云淡风轻，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在等拔汗古做出选择。
    而拔汗古，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
    拔汗古沉默地坐在主位上，手指紧紧扣着王座的扶手，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李怀恩静静地站在大帐中央，双手负后，眼神淡漠地扫视着众大汗，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等，等拔汗古开口，或者等李怀恩再度发难。
    然而，气氛僵持了不到半分钟，就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打破了
    只见一名年轻的贵族首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大汗，草原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我们愿听从天可汗调遣！”
    拔汗古瞳孔一缩，猛地看向他，脸色陡然一变：“你说什么？！”
    然而，不等他发怒，又一个年轻贵族跪了下来：“大汗，李怀恩殿下的军队，已然证明了他们的强大。我们愿遵从他的号令！”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短短几分钟，整个大帐内，已有大半的年轻贵族纷纷跪下！
    拔汗古的脸色铁青，眼神充满震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