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北伐草原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洛阳皇宫却早已是一片肃穆之色。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齐聚，一片死寂，唯有殿外寒风卷起宫门前的红色地毯，猎猎作响。
    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凤眸低垂，手中轻轻摩挲着刚刚展开的密报，眼神漠然。
    殿下，两侧的大臣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程镇山、王孝杰，二十万大军北上！
    这意味着，女帝将亲手打破这多年来的边境平衡，正式拉开大周对草原的征战序幕！
    太子李显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他的这位“六弟”，竟然在宫外搅动风云，逼得母皇出手？
    而另一侧，武三思神色阴沉，袖中的拳头死死攥紧，脸上却带着一丝冷笑：“呵，他一个废物，倒是会折腾。”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谁都不敢开口，唯恐触怒女帝。
    武则天缓缓放下密报，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案，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冷漠：“你们怎么看？”
    文官首辅狄仁杰皱着眉头，出列拱手，声音低沉：“陛下，草原自古动乱频繁，若此刻举国北征，恐引南方之忧。”
    另一名大臣也附和：“陛下，如今国库尚未恢复元气，若发动大规模征战，恐怕会影响国计民生……”
    话未说完，武则天淡淡抬手，打断他们的奏议，目光如电，语气冰冷：“你们觉得，朕此次出兵，是为了草原的富庶？”
    众人一愣，不敢接话。
    武则天缓缓起身，踏步向前，身上的凤袍曳地，金丝纹路在烛火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辉。
    她负手而立，声音冷冽，目光遥望殿外：“朕要的，不是草原的羊群，不是草原的盐，而是……朕的皇儿，要么归顺，要么死！”
    大殿内，所有人心头猛地一震。
    洛阳城内，城门大开，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探头探脑，望着浩浩荡荡出征的军队，眼中满是震撼。
    “天呐，真是十万大军？”
    “这可是大周建国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北征啊！”
    “听说是要征讨草原上的六皇子……”
    百姓议论纷纷，而此时，洛阳外的广阔练兵场上，战鼓震天，旌旗翻飞，战马嘶鸣！
    十万边军，十万拢右军，分列两侧，盔甲映着晨光，寒光凛凛，肃杀之意弥漫天际。
    大军最前方，李孝逸披甲立马，望着眼前这支庞大的军队，深吸一口气。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眉宇间的那一抹凝重。
    他曾在草原战场上厮杀多年，自然知道，这一战将不只是对抗草原，而是对抗那个……昔日的六皇子李怀恩！
    王孝杰同样骑马而立，他扫了一眼身后的拢右军，嗤笑道：“李将军，此番出征，你我二人，可是携十万大军而来。”
    “一个草原六皇子而已，如何能挡？”
    李孝逸瞥了他一眼，语气低沉：“若真如此，陛下又何必下令北征？”
    王孝杰嗤之以鼻：“那不过是陛下爱子心切，想让那废物皇子自己跪着回来罢了。”
    战鼓擂响，旌旗猎猎！
    随着一道金色的圣旨展开，洛阳监军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拢右行军大总管王孝杰，率十万大军，北征草原！”
    “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声音落下，王孝杰猛地举起手中战刀，声音如雷：“全军听令，启程！”
    “启程——！”
    十万铁骑轰然迈步，战马嘶鸣，甲胄碰撞的声音汇聚成一片，尘土飞扬，铺天盖地！
    浩浩荡荡的铁骑大军，如同一头沉睡已久的洪荒猛兽，终于苏醒，向着北方滚滚而去！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王庭，阴云密布，草原风暴即将降临……
    边境大营，夜幕沉沉，营帐内烛火摇曳，影影绰绰。
    程镇山正坐在案前，翻阅着最近的军务文书，眼中布满血丝。
    ——自从归顺李怀恩，他从边军战俘，变成了王庭军机处的最高军事顾问，日夜操劳，甚至连喘口气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他刚揉了揉太阳穴，打算稍作歇息，却见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膝盖一软，“砰”地跪倒在地，声音急促——
    “将军！大事不好！”
    程镇山眉头一皱，猛地坐直身子，语气沉稳而冷厉：“何事惊慌？”
    传令兵满头大汗，喘着气，双手将一封加急密报高高举起：“皇上……皇上命十万边军，正在北上！目标直指王庭！”
    “什么？！”
    程镇山瞳孔猛缩，脸色骤变！
    他猛地伸手夺过密报，一眼扫过，手指不由得紧握成拳，脸色阴沉得可怕。
    ——女帝，终于亲自出手了！
    程镇山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手指捏着密报，关节泛白，心头迅速盘算着武周此次出兵的真正意图。
    他咬紧牙关，沉声道：“十万边军？让咱们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