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数据流中的蓝玫瑰

    元巢第13区的霓虹雨永远带着静电。苏璃的神经插管连接着全息操作台，瞳孔收缩时，那些漂浮的电子宠物就会被解析成情感光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银色插管，那里埋着能读取情感数据流的神经探针。

    "这次要处理的是只稀有品种。"耳麦里传来中介老K的声音，"客户说它突然开始播放葬礼进行曲，现在整个虚拟空间都在闹鬼。"

    穿过闪烁着二进制代码的霓虹隧道，苏璃在虚拟墓园找到蜷缩在墓碑旁的电子狐狸。它的皮毛泛着病态的蓝光，尾巴尖正在渗出黑色数据流。

    "保持稳定，我需要你打开核心记忆库。"苏璃将探针抵在狐狸额头，粉色数据流顺着神经插管涌进视网膜。突然，她的视野闪过一道不属于程序的红光——那是莫北在警告她。

    狐狸的记忆像被病毒侵蚀的影像，支离破碎的画面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格式化某个孩子的情感数据。当苏璃试图锁定那个孩子的面容时，狐狸突然发出刺耳的电子啸叫，七窍开始渗出银色纳米虫。

    "快切断连接！"莫北的声音第一次带着颤抖，"那些纳米虫在复制你的情感代码！"

    苏璃扯断神经插管，现实世界的营养液舱突然警报大作。她撞开舱门时，整面数据墙正在渗出黑色黏液。走廊尽头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显现出一行血字："当你凝视数据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