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逃

    “哈哈，那就不聊这个了。最近工作怎么样？你们应该很忙碌吧。”
    尼德霍格见希尔确实羞涩难当，便不再恭维夸奖，转而问起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
    希尔犹豫一下，看着尼德霍格那双漆黑的眸子，她又想起了前几次与他的接触，内心选择信任于他。
    尼德霍格一边品尝盘中的食物，一边倾听希尔发牢骚。
    对一个人诉说生活上的琐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需要交情，需要能够支撑这种行为的信任。
    希尔这种冷冰冰的人注定没有生活上的朋友，特殊的工作也造就了她不可能对每个人都没有保留。
    但在尼德霍格这里，她几乎是全盘托出。
    又是在工作中遇到了怎样的困难，又是在神盾局里和哪个高层发生了冲突，还有神盾局内部是怎么派别林立。
    只要是不涉及机密任务地，希尔都没有保留，一股脑说了出来。
    尼德霍格并没有评价什么，只是充当了一个倾听者，偶尔会附和一两句，表达自己感兴趣的态度，不会让希尔觉得尴尬，也不会冷场。
    一番倾诉过后，希尔看尼德霍格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憧憬中带着亲近。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希尔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才神秘兮兮地问：“对了，前几天在纽约上空出现的那条恶龙你知道吗？”
    “恶龙？”
    尼德霍格不仅皱起了眉头。
    恶龙是什么鬼名号？无稽之谈！纯粹是无稽之谈！
    见尼德霍格如此表现，希尔只当他不明情况，更兴奋了，凑过来小声说：“我们拍到了那条恶龙和一个巨人在外太空打架，这不是秘密，我可以把视频发送给你。”
    看着仿佛献宝的小姑娘做派的希尔，尼德霍格不忍心碾碎她的示好，便没有进行反驳。
    只是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弗瑞没有告诉希尔自己就是那条龙的事情。
    这也算是秘密吗？
    尼德霍格表示他根本搞不懂那群政治家的脑回路，笑眯眯地答应希尔道：“好啊，我还没看过庞然大物打架呢。刺激不？”
    “你没见过吗？”冷静如冰的希尔真就变了个样，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小姑娘，起身来到尼德霍格身边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他面前：“之前有人把视频发到了网上，但被神盾局还有安理会封禁了，这是仅有的几个备份了。”
    尼德霍格皱着眉开始观看。
    视频中的巨龙背部尖刺丛生，翅膀上燃着漆黑的火焰，口鼻处喷吐着波纹型的暗物质，一只利爪捏着多玛姆的脑袋，张口给他用反物质能量炮洗了个澡，将他碾成粉末。
    看完以后尼德霍格竟然觉得恶龙这个称号有些贴切，可还是忍不住反感，评价道：“这条龙霸气威武，实力强劲，帮助地球抵御外敌，怎么说也算不上恶龙吧？”
    希尔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保护地球？”
    尼德霍格也愣住了，这么明显的事你都看不出来吗？是敌是友你都分不出来吗？
    可下一刻他便明白了希尔考虑的是什么了。
    作为一个人类，那两个庞大的未知生物在没有示好的情况下，就可以被当做敌人。
    于是他也释然了，解释道：“感觉而已，就是单纯的一种感觉。”
    希尔点了点头，思想上发生了什么转变不得而知。只见她重回位置上坐下，咬着唇问：“听说你想去学习化学方面的知识？”
    尼德霍格不明白她为什么是这幅表情，点头道：“对啊，不仅是化学，生物学估计也要辅修一下。怎么了吗？”
    希尔听后更纠结了，胸口起伏了好几次才问：“那你愿意来神盾局的特工学院学习有关知识吗？我保证我们这里不比常青藤差的，而且还有全世界最全面的图书馆，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我能经常去看你！
    最后这句话希尔没敢说出来，因为她是个大公无私的人，内心抗拒公私混淆，可又渴望与尼德霍格经常见面，所以才这么纠结。
    尼德霍格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让希尔一阵失落。
    在哪里学习并不重要，他需要的知识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不清楚自己体内分泌的那种激素会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亦或者被什么人利用，所以才选择自己搞。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秘密，自然不能放在神盾局这个筛子上面供人参观。
    毕竟想让神盾局保守秘密，它自己都无法答应。
    “那...那你有心仪的去处吗？”
    尽管心情难过，但谈到工作希尔还是很认真的，有种一丝不苟的从容。
    尼德霍格想了想，拍板道：“就纽约大学吧，离我家还近一些。对了，你们能帮我搞个驾照吗？我想买辆车。”
    本来搁美利坚考驾照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出了内分泌失调这档子事以后尼德霍格也没心情去做那事了，便直接当起了伸手党。
    “那你会开车吗？会的话我回去就帮你弄。”
    商榷了双方的意向之后，这次约会也进入了尾声。
    两人都还有一肚子话想和对方聊，但都没有好的话题，于是匆匆打扫了剩余的菜品后宣告约会结束。
    商场楼下，尼德霍格和希尔站在一盏路灯下面对视。
    迎着亮光，希尔的脸近在咫尺。
    看着那双灰色的明眸，尼德霍格心底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躁动了有三十年的、名为繁衍的冲动。
    希尔的鼻息渐渐紊乱，后颈上冒出一层虚汗，燥热感在血管里奔驰，冲撞着她的神经。
    她艰难地润了润咽喉，眼前附上了一层迷蒙。
    “我可以...”
    “你可以...”
    两人同时出声，尼德霍格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希尔却用力捧住了他的脸，叼住了他的唇。
    两个笨拙的雏鸟在街头拥吻，一方饱含对温暖的向往，另一方则只有单纯的欲望。
    渐渐的，他们不再满足于亲吻，开始尝试其他方面的触碰。
    忽然一阵冷风荡过，激的尼德霍格身上汗毛竖立，蓦然惊醒。
    他惊慌地推开希尔，结巴地说：“我...我先回去了，你...再见。”
    看着尼德霍格落荒而逃的背影，希尔心里怅然若失。
    “为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