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洛基的嫉恨

    来到新世界的第一晚，尼德霍格睡得很平静。
    他没有做梦，也没有胡思乱想，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天外来客这件事。
    可其他地方却很不平静。
    神盾局因为他的到来鸡飞狗跳，卡玛泰姬因为他的到来战战兢兢，阿斯加德因为他的离开兴奋雀跃。
    “父亲，这是久违的胜利，您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享受这份喜悦呢？”
    看着奥丁垂头丧气的样子，索尔不满地放下酒杯来到他面前语气蛮横地询问着，说成质问其实更加贴切。
    在索尔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的父亲奥丁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虽然那时候他已经不再主动发起战争，可九界的生灵都对他敬畏有加，整个宇宙都被阿斯加德的名号震撼。
    他生长于父亲的荣光之下，也希望长久地生活于这种环境之中，而不是现在的这种暮气沉沉的阴霾之下。
    如果没有尼德霍格的事情，奥丁也许还不会如此受挫，起码会撑到索尔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
    可尼德霍格先前在九界的表现实在让这个晚年君王担惊受怕。
    他想不明白尼德霍格在害怕什么。
    虽然他在和尼德霍格争斗时没有动用全力，但他更加清楚尼德霍格也没怎么用力，甚至根本没有用力。
    至于那最后仿佛是殊死一搏般的湮灭波动炮...他有意将其从自己的记忆里排除出去，当做没有发生过。
    索尔的呼唤让奥丁清醒过来。他看着自己蠢萌的儿子，心里生出无数担忧。
    索尔不明白自家老爹是个什么意思，直爽地问道：“父亲，您在看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说着，他还担心奥丁看不清楚，特意上前了几步，扬起脑袋嘿嘿笑着。
    奥丁被索尔可掬的憨态打败，直接笑出了声。
    “没什么，只是我才注意到我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
    父子俩交换温情，让立于一旁的洛基羡慕不已。
    他也希望能与家人一起享受温馨的时光，只是这个家里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只有弗丽嘉一人。
    至于他的哥哥...他太蠢了，根本体会不到自己的需求。
    奥丁呢，洛基总感觉他对自己和对索尔是不一样的，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什么隔阂一样。
    也是因为从小的区别对待、缺乏关爱养成了他脆弱又敏感，渴望得到认同又惧怕失败的性格。
    这种性格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可能会引发危险，更别说放在一个身具神力的阿斯加德王子身上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希望能够向奥丁、向索尔、向弗丽嘉，向阿斯加德所有的人证明他比索尔强，各方面都强。
    可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预期的结果。
    这让他的内心越来越扭曲，只需要轻轻一推，便会陷入疯狂。
    在不久的未来，他便会坠入深渊，为地球，为阿斯加德，为九界带来数不清的灾难。
    不过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渴望众人注意的巨婴罢了。
    “父亲，您是因为那条龙而担忧吗？”
    索尔走后，洛基补上了他的位置，站在奥丁面前和他交谈。
    奥丁看着自己视若己出的另一个儿子，心里有些复杂。
    从某些方面来说，洛基比索尔强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至更像年轻时候的他，心狠手辣，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洛基是在奥丁改变观念以前抚养长大的话，他未尝不会拥有王位的竞争权。
    可现在奥丁变了，他明白了王道的真谛。
    霸道的威慑只是一时的，只有王道才能统御江山。
    索尔虽然莽撞，但他心怀大爱，比洛基更适合当一个王。
    可身为一个父亲，身为一个君王。他必须要为自己的王储竖立敌人。
    九界内没有几个人有资格成为索尔的对手，唯有他奥丁捡回来的洛基有这个资格和实力。
    这么聪明的对手，一旦相互博弈，索尔定会快速成长吧。
    奥丁浑浊的眼球晃动，轻轻摇头：“不，我的儿子，我并不因为那条龙而担忧。”
    “那您为何心烦意乱？”
    洛基不解，思索奥丁真正烦躁的原因。
    “我看不到阿斯加德的未来，我不知道索尔能不能领导它奔赴一个崭新且明亮的未来。”奥丁全然不顾洛基剧变的面色，自顾自地看着索尔说：“索尔还很年轻，还很莽撞。可我老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教导他多久，我...”
    说到这里，奥丁适时停下，佯装病重地咳嗽几下，几名侍女连忙赶来，搀扶着他离开仙宫大殿。
    目送他离开的洛基心底恨意翻腾，嫉妒像是一只怪兽一般，要撕碎他的内脏，从他胸腔里破体而出。
    “看看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好像他真的很关心父神的身体一样，切。”
    造成洛基扭曲性格的还有几个人功不可没，那就是围绕在索尔身边的仙宫三勇士以及希芙女士。
    三勇士里脾气最为直爽火爆的沃斯塔格不屑地撇嘴，对洛基大肆评价。
    希芙横了沃斯塔格一眼，说：“小心点，他那么狡猾，万一哪天被他阴了你可没地方说理去。”
    沃斯塔格又撇了撇嘴，不过的确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直接越过了洛基这个话题，吹嘘索尔之前战斗时有多么英勇。
    “话说那条龙死了吗？为什么没有看到尸体？”
    优雅地啃食一根牛骨的范达尔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令众人沉默。
    索尔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觉得奥丁没有击败那条恶龙。
    希芙是有政治智慧的，不像三勇士这般愚蠢，笑着讽刺范达尔说：“你以为父神像你一样弱吗？那条恶龙肯定被父神的威能撕成碎片了，估计现在已经随空间乱流飘到其他星系去了。”
    向来冷淡狠辣的霍根也紧盯着范达尔说：“父神的力量足以撼动宇宙，你忘了是什么把你打晕的了吗？那只不过是父神攻击时产生的余波罢了，自大狂！”
    霍根的解释让希芙的话合理了许多，也让众人不再谈论这件事情。
    坐在桌角的海姆达尔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索尔时，眼神隐隐有着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