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心服口服

    来人有些惊讶的看了那少年一眼，道：“主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少年便是余量，他转过身来，上前几步道：“青老，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你怎么会突然联系与我，拿出来吧。”
    余量之所以让青老成为猎场的守山人，为的是让他在猎场当中，搜寻一件事物，现在看来，目的似乎达到了。
    青老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储物袋双手递上，态度极为恭敬。
    等余量取过以后，他才有些不安的看了余量一眼，道：“主人，您真的会为我解除奴印？”
    余量也不着急回答，心神一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块晶石碎片出来，这碎片大体呈现冰蓝之色，其中蕴含着一丝丝的紫红色的‘雾气’和纹路。
    碎片一大一小，散发着渗人的寒意，比起这大雪初晴的冷天来说，还要寒冷十倍。如果将碎片合在一起，隐约能够看出原来完整时候的形状，正是一个椭圆的球形。
    而且碎片中空，似乎曾经有东西在这其中诞生，最后又破开晶石离去。
    余量看到晶石碎片的第一眼，就是眼前骤然一亮。
    这东西的品质，甚至大大超过了他的想象，手指轻轻擦过锋锐的碎片边缘，忽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觉，居然是将他坚韧的身体也给刺破，滴出点点鲜血。
    殷虹的血液，映衬着冰蓝的碎片，在皎洁的月色之下，格外的刺眼。
    “主人，小心！这碎片锋利得很，甚至可以媲美极品的五阶材料！”身位余量的印奴，青老极为迫切的出声提醒道。
    就仿佛是余量划破手指，对他而言是一件极为惊恐的事情一般。
    奴印，令他绝对的忠诚。
    “没事。”余量摆摆手收起了晶石碎片，而他手指头上破开的口子，也以极快的速度自动复原，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恢复如初。
    余量收起碎片，目光看向远方幽黑静谧的山谷，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
    金灵！
    这些碎片都是金灵进阶成功之后的遗留之物，至于金灵本身，已经不知去向，甚至他完全感受不到遗留在金灵头脑当中的‘种子’。
    到头来，金灵还是弃他而去了……
    余量有些感伤，可转念一想，如果没在金灵发生的异变，现在他还只怕被困在那雪兽的肚子当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就算是他是武修，并且是炼体士，极为的耐饿，只怕也撑不了太久就会被饿死。琇書蛧
    有得有失，有失有得，余量两世为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而且既然金灵进阶成功，没有‘胎死腹中’，也算是好事一件。
    他不在去想这件事，反而忽然灵光一闪，想明白了为何晶体的品质如此之高！
    应该是因为金灵的进阶过程颇为曲折，先是凝结……碎裂……再度凝结，第二次凝结的过程无疑更加困难，但是成功以后，也极大程度的提高了晶体本身的品质和硬度，而且中途还流出了一些妖兽血液，更加令晶体产生了一丝的变异……
    他现在拥有相当于三阶玄器的剑胚，外加虚极寒焰，现在又有了寒冰晶体作为炼器的材料！
    重新炼制过后的剑胚会变成什么样子，余量也有些期待起来。
    余量一直不说话，一旁的青老反而有些忐忑起来。
    余量先前答应他，如果他找到了余量所需之物，那么就还给他自由，现在已经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余量却迟迟不说话……
    青老毕竟不可能心甘情愿成为他人的奴隶，甚至连思考的自由都没有，被命令做各种各样危险的事情，随时可能丢掉xing命。
    先前他对余量的承诺就抱着一丝期待，不过现在看来……没办法，余量作为他的主人，就算食言，那又如何。青老心中轻叹一声，他不过是一个印奴，有什么资格要求施术之人兑现承诺。
    毕竟他可是一个四阶武宗兼四阶术宗，就算是在一阶战国当中，也是可以横着走的大人物，武宗就不多说了，单单一个术宗，就可以在星河公会分会担任会长，影响力极其巨大，而且还可以作为他无偿的私人炼药师、炼丹师……只有傻瓜才会放弃这种强大的印奴。
    完全放弃了挣扎的念头，青老脸色有些苍白的出声道：“主人，我该回去巡山了。”
    余量听到他说话的悲凉语气，以及那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神，立刻察觉似乎他有些误会了。
    刚刚余量在出神的想着金灵的事情，现在回过神来，语气不急不缓道：“青老，你过来。”
    作为印奴，青老极为服从的走了过来，只是有些疑惑余量的意图。
    “跪下。”余量目光一凝道。
    青老心中微怒，余量难道说是要羞辱他？可是还是在奴印的影响下匍匐下去。
    余量虽说察觉了他抗拒的心思，也不在意，抬手按在了他的眉心之上：“我现在为你解除奴印，不要动。”
    青老的身体顿时僵住，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余量，难道说余量是认真的？
    一个印奴，恢复自由，这种事他还是有些不敢想，不过余量却已经用行动证明了。
    淡淡的青光点亮了余量的手掌和青老的眉心，那种越来越亮的光芒，最终几乎穿透余量的手掌绽放而开。
    片刻后，余量身体轻微晃了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并且松开手掌。
    白色的气息逐渐飘散，余量抬手擦了擦额头一处的丝丝汗水，就背过身去，站在一旁的一块凸出的巨石之上。
    他那清瘦锋利的背影，完全落入青老的眼中。
    现在再看，青老眉心的细微纹路，也已经尽数消失。
    跪在地面的青老，眼神逐渐变换，迷茫、清明、惊喜、阴沉……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余量居然将承诺的事情，真的做到了！
    可是现在他有些开心不起来，没有了奴印的压制，他的心思开始重新‘活跃’起来，眼前的余量就像是砧板上的肥肉一般吸引人，更何况此时的余量背对他，对他全无防备。
    这究竟是自大……还是自信呢……青老的目光闪闪站起身来，向着余量无声的踏出一步。
    “青老，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余量的声音令青老的脚步一滞。
    青老眼睛转了转，快速说道：“乔杉，杉木的杉。”
    “很好，乔杉，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余量回过头道。
    青老有些遗憾的吸了口气，道：“什么问题？”
    余量看着青老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你先前成为我的印奴是被逼无奈，我的问题就是，你是否愿意再次成为我的仆从，成为我余量的影子？”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青老的身体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一连退出数步，惊骇之下几乎跌倒，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施术者刚刚释放了一个印奴，然后就询问印奴是否愿意再次成为他的奴仆，这不是多此一举？
    “难道乔老还不明白其中的差别吗？”余量有些失望的摇摇头道。“而且我也不会让你白做，如果你完成我要求的事情，我可以将一部地级炼魂术传授于你。”
    “你说什么？！”乔老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了几分。
    炼魂术？还是地级？！
    要知道他一个术宗，千辛万苦也才获得了一片玄级炼魂术，最后一层还是缺失的。（天地玄黄）
    乔老的呼吸有些急促，快速说道：“余量，你该不是在耍我？”
    “我有必要骗你？”余量冷哼一声。“如果你答应，我可以立刻将炼魂术的前三层交给你，到时候炼魂术如何，你完全可以自己判断。”
    乔老目光闪闪盯着余量，片刻后他有些贪婪的吞了吞口水，才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来。
    乔老看向余量，有些迷惑说道：“余量你到底是要我做你的仆从，还是要为你做事？”
    “这冲突吗？”余量反问，“不过我还是说清楚一点，我要你成为我的仆从，然后再去帮我做一件事，如果一年的时间内无法完成的话，你也就不必回来见我，至于炼魂术的另外三层，也不要想了。”
    乔老眼睛瞪大了一些：“只要答应你，就能获得前三层？这种事情太便宜了吧。”
    余量淡淡一笑道：“只要你得到了前三层，我相信如果你得不到后三层，会比死了还难受。”
    乔老眉头一皱，这个余量就这么自信？
    乔老张口道：“好……”
    不过他一个字还没说完，余量已经挥手打断他：“等等，在你答应之前，我可有一句丑化说在前头。”
    乔老疑惑的看着余量。
    余量正色说道：“如果你答应，便要如同印奴一般，所有事情全部要听我的调遣，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叛之心。而且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也要彻底的保密。”
    乔老面色沉沉的考虑了片刻，才凝重的点点头：“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主人！”
    到了此时，他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余量之所以放了他，然后又要求他成为仆从，正是要他口服，心也服！
    为此，甚至不惜付出高昂的代价。
    这是，这个代价，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吧……
    发了本命誓言以后，余量才将事情交代给乔老，然后将炼魂术封印在一个储物袋当中，嘱咐道：“离开三百丈后再打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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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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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